话音刚落,就听到轰然一声,夏云秋吓了一跳,发现何争背后她新栽的杏树拦腰霜光一现,随后伴随着巨大的断裂声,像一根小树枝一样被折断倒下,硕大的树冠倒在地上,发出哗啦的响声。
何争也回头看了一眼树,歉然道,“抱歉,刚刚太生气了剑意没收住。”
夏云秋:。
“你有病吧??”她忍无可忍,“这是王少白给我找来的白杏子,我看你也别去闭关了,先给老娘把树重新种好!”
林漓玩了一晚上,自然睡了个好觉。
她是被门口的敲门声吵醒的,裹着被子翻了个身,她朝门口大喊道,“自己进来!”
停顿了片刻又觉得不对,这里是有设过禁制的,人家根本没办法自己进来。
林漓痛苦地睁开眼睛,打了个哈欠坐起来,“等等啊,我现在就来开门。”
没等她下床,就听门口禁制一声轻响,门被打开了。
白衣剑修背着光站在门口,手里提着...一个食盒?
是大师兄啊?那没事了。
林漓果断往床上倒回去,蛄蛹着就往被子里钻,“大师兄啊,我再睡一会,一刻钟后叫我。”
活像个早上上学为了能多睡五分钟拼命的高中生。
何争:...
昨天种了一晚上树的是他,怎么她看上去这么累?
他看了一眼床上的不明物体,抬步进来把食盒放在桌上,“别睡了,吃饭。”
林漓从被子里探出头,打量了一下何争拿出来的菜色,觉得还是睡觉更重要,“我一会吃辟谷丹就好了,我再睡会。”
何争把她的那份小米粥先盛出来晾凉,“不行,小孩子吃辟谷丹没营养。”
林漓:。
她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卷成一团,不听不听大师兄念经。
“不吃饭长不高。”何争说。
救命,这人怎么能做到又高冷又唠叨的。
林漓痛苦坐起,掀了被子,“来了来了。”
少女光着的脚毫不设防地从被子里探出来,和何争记忆中的一样,脚腕纤细,两根手指就能圈住,脚趾小小的莹白的,脚尖和脚跟那里泛着一点淡淡的粉色,干脆利落一下子踩在毛绒地毯上,就像一只小猫跃下。
何争被烫到了一样,匆忙转开视线。
他绷着下颌,硬邦邦道,“去洗漱。”
林漓大惑不解,带着睡意在何争周围绕来绕去,此时真的像小猫了。
“大师兄,你用那个啊。”她比划着,“速冻消毒。”
何争听不懂,但是他习惯了。
他伸出手,按在林漓头顶上,随后薄薄的冰霜覆盖上林漓全身,再立马破碎成细小的冰屑消失,只留下一身清新的冰雪气息。
林漓这么一下整个人神清气爽,一边顺着头发一边跑到桌子前面坐好。
原本随手扎了个马尾,但想到新收到的钗子,于是端着粥碗一边吸溜小米粥一边朝何争李理直气壮道,“大师兄,帮我拿一下柳家的钗子,我盘个头。”
何争嗯了一声,随后就起身到梳妆台那里翻找。
林漓喝着粥,梳妆台在她身后那里,看不见何争的动作,只听得见翻找东西的细微声响。
只是等着有些久了,林漓扭头去问何争,“大师兄?”
她没有多少首饰,不应该找这么久啊。
入目的是何争一张格外坦然的脸,“没找到。”
“怎么可能?”林漓吓了一跳,这可是金子啊,她放下碗就去梳妆台那里找了一通,发现这钗子还真的不见了。
林漓大惑不解,“邪了门了,这好端端怎么会不见啊。”
何争站在她身后,负手淡定道,“可惜。”
只是话语里和眼神里看不出哪里觉得可惜。
林漓狐疑地看了他一眼,“大师兄,你该不会是馋我的钗子吧?”
何争心头一紧。
随后就听见林漓又自言自语道,“算了,好像你也不差这点钱。”
何争:....
“是的。”何争面无表情接受了这句话,为了增加可信度,他还拍了拍自己的储物袋,“有的是灵石。”
林漓:...
她坐下来吃饭,何争就坐到她的对面去。
还没坐稳呢,他腰间玉牌流光闪动,拿起来看完后眉头一皱,“我有事,先去一趟。”
林漓点点头,埋头认真剥鸡蛋,“嗯嗯。”
何争:。
没来由的,他有些气闷。
不管是柳行舟还是王少白走了,她的反应都会比这个大,然后指不定还要跟着刨根问底一番。
换到他身上就是头也不抬的一句“嗯”。
何争生来就是一张冷脸,现在已经在往臭脸那里发展了,背着剑就往门口走。
正打算御剑飞走时,听见背后传来一句软软的“大师兄,注意安全。”
何争猛然回头,看见林漓赤着脚靠在门框上,手里拿着个吃到一半的鸡蛋,脸上还沾着点蛋黄屑,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。
似乎感觉他的目光太直勾勾了,林漓歪头道,“大师兄?”
何争御剑落荒而逃。
剑修的伤只会在胸口,因为他永远不会当逃兵——面对意中人除外。
林漓呆呆地看着何争匆忙离去的冰霜尾气,“系统,大师兄是不是精神状态不太稳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