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于,两碗鱼汤下肚,两瓶酒也没了。
老疯子乐得大笑,打着嗝说:“这几日的酒都不错,嗯~上品甘露,万年古井的融水,还有……”
宁有鲤听着老疯子把这些酒都是用什么水酿的说了个遍,心道这人属实是个酒缸,不知品遍了多少佳酿。
但听他所言……又确实是懂的门道的,难不成,真是哪位神秘隐匿高人?
“愿意给老家伙送饭,说明你心善敞亮;能给我变着法弄来酒肴,说明你不仅聪明,在这宗门里也算有一席之地;不带外人不秉师门,说明你言而有信……”
宁有鲤听着老疯子的长篇大论,等快结束才发现是在夸自己,不由得挑眉。
这么隆重?麻烦的预感越来越重了。
老疯子把筷子往桌上一扣,自顾自地站起身来,双眼灼灼如炬,“小丫头,你通过了我的考验,脾性、品性,都是不错。我活了将近六百年,身负五百年修为,会且只会一套功法。而我自知将死,要一人继承衣钵,这五百年修为,还有这一套专门突破禁制的功法,你要还是不要!?”
老疯子说得抑扬顿挫,掷地有声,直把宁有鲤惊在了原地。
她想,她知道这人是谁了。
作者有话说:
第四十二章
石窟里无比静寂, 唯有清风擦着石壁掠过,更使温度降了几分。
老疯子在耐心等着宁有鲤的回话,而宁有鲤不敢轻易出声, 思绪却已然百转千回。
突破禁制的功法。
这七个字一出来, 她便福至心灵, 想到了一直以来的疑虑。
算算时间, 已然快到宗门试炼;看看地点,原书男主彼时还在外门。
的确也差不多对得上。
不出差错的话,眼前的这名老人,就是在原书里一直没有姓名,未曾出场,但被男主一直铭记着恩情的那个贵人。
这实在是、实在是……
宁有鲤难以形容自己的运气。
而且, 这个场景是不是有些眼熟?
宁有鲤想到曾经的虚弥老者, 说的内容也和老疯子如出一辙,只不过一个是对女主,一个是对男主……
果然, 男主女主可真是天生一对啊。
可眼下不是想那些的时候,摆在脸上的这个问题又该怎么解决?
宁有鲤对这种奇遇可谓毫无兴致,她并非贪恋实力权力之人,也明白奇遇也意味着责任, 更何况这本就是主角们的奇遇,被她占了, 保不准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蝴蝶效应……
“怕麻烦”三字几乎要摆到她脸上。
半晌过后, 宁有鲤终于轻轻吐了口气,同时往后退了一小步, “晚辈愚钝, 又没有功劳, 恐不能胜任前辈的托付。”
这句过后,她又补道:“山上资质出挑的师兄弟众多,前辈随便指一人,都比晚辈合适。”
熟料,老疯子仍不放弃,扬声道:“有何不能胜任!”
活人真是比一抹神魂难缠多了。
宁有鲤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微笑,“除了不能胜任……为难处也颇多。晚辈若是接纳了前辈好意,就无法向其他前辈交待了。”
老疯子眯了眯眼,“你就一张嘴,死也不说,能让谁知道?”他顿了顿,“你告诉我,你师承何门,是谁座下徒弟?”
光凭这一番话,便知老人生性不受拘束,更不把峰主们放在眼里。宁有鲤无奈应答:“晚辈无师无门,只是一介外门弟子。”
“外门弟子!??”
老疯子吃惊地瞪大双眼,“你竟是外门弟子?”
呀,莫不是看不上外门弟子?
宁有鲤心想那太好了,于是笑吟吟地点头,“晚辈确实只是外门弟子,无法担此重任。”
“那正好!”老疯子接着一拍大腿,打断了她的话,“那更好了!”
宁有鲤直接呆住。
与预想中完全不一样啊?
“我本还担心,若是有哪个峰的觉察出来,你也自顾不暇。”老疯子念叨,“但你只是外门弟子,不受约束,那就再好不过了!”
“前辈此话……怎讲?”
老疯子哼笑一声,“我这功法独且霸道,会给修习者本人突破至适合自身的最佳资质,从此便不能修习其他体系的功法,否则吞噬。分支亦是颇多,唯有一层层修炼下去,才能知道下一层的作用与方向。”
“前辈修习的什么方向?”宁有鲤不禁想打探一下。
“这你就不必问了。”老疯子嘴严,但还是洋洋得意道:“我自是修习最难的,世上只有我一人走这个路子。”
“最基础的是什么呢?前辈总要说一说罢,否则晚辈心里没底。”宁有鲤思考了一下,发现还是得问一问专业是什么,不然到用时才发现是天坑。
“最初级、最常用、也是最简单的一类……如我最开始所言,便是无论你修习到何种阶段,都能随意帮人解除禁制,突破桎梏。”老疯子道,“也可以当做结界之门,阵法之术。”
结界!?
难不成,书中男主高超的结界技能,就是从这学的?
宁有鲤发现了有用的东西。在刚上山时,她就盘算着学个结界了,奈何没有头绪,跟书学也不得章法。
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……
同时,她也对老疯子的讲述有些懂了。大概是——她只是不能再学“自成体系”的功法,譬如重凉峰峰主自有的“冰莲神功”。但因为天资跨越,她能随意而更有效率地修习冰系甚至其他系的法术,算不上吃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