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面两个字还没说出口，她对上裴西临看过来的目光。桑宁一顿，把后两个字改成了：“老师热情。”
听到她这个称呼，裴西临几不可见地挑了下眉。
顾问津被桑宁的话气着，睇她一眼，“说什么糊涂话。”
桑宁撇嘴，“实话。”
顾问津知道她话里意思，为了不拂她面子，他举起酒杯朝苏阳示意，“苏先生，我敬你一杯。”
他客套道：“苏先生比网上看到的，更有魅力。”
苏阳态度一变，谦虚道：“顾总客气。”
他端起酒杯，“我干了，顾总你随意。”
顾问津也是真的随意了。
他轻抿了口，似笑非笑看着苏阳，“苏先生酒量不错。”
苏阳：“还行。”
他顿了顿，“顾总，你是宁宁的表哥，你和宁宁一样喊我苏阳就好。”
听到‘和宁宁一样’这几个字，顾问津抬了下眼，唇角微勾，“这不太好。”
他望着苏阳，笑意不达眼底，“宁宁虽是我表妹，但我们今天谈的是公事，还是公事公办比较好。”
苏阳一愣。
他还没反应过来，顾问津直言：“苏先生，宁宁跟我说过你对我们品牌的喜欢，但很抱歉，你目前的形象和我们品牌定位不太符合。”
苏阳错愕，“顾总，你这话什么意思？”
“……”
顾问津似不解，抬了抬眼问：“苏先生，还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刚刚的话吗？”
苏阳被他的话呛住，慌乱追问，“你让桑宁带我过来，不是为了让我和裴西临公平竞争？”
“当然。”顾问津神色淡然，“是宁宁求我给你一个机会，我答应见见你。如果见到你真人觉得你还不错，那我或许会再考虑考虑。但见到你后，我觉得我不需要再多考虑。”
苏阳瞳孔瞪大，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。
他出道这么久，还是头一回被人这么瞧不起。
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，想发火，却又还记得顾问津的身份。
但这口气，他是真咽不下。
思及此，他瞪了眼桑宁，转身走人。
-
‘砰’的一声门响。
看戏的桑宁猛地反应过来，着急道：“苏阳……”
她边喊着边追了出去。
包厢内三人沉寂无声。
半晌，裴西临瞥向旁边神色不改的人，“你不去看看？”
顾问津睇他一眼，蹙眉：“我怎么感觉你在看热闹？”
裴西临：“不用感觉。”
他淡声：“我就是。”
听着两人对话，被忽视彻底的简卉抬起手，“顾总，我去看看吧，我估计他们没走远。”
顾问津没辙，起身说，“一块去。”
……
与此同时，桑宁追着苏阳到了停车场。
她试图想拉住苏阳，被他给甩开了。
他转身，把刚刚在顾问津那儿受的气，全撒在桑宁身上。
“桑宁，你还说你不是在耍我？”他怒瞪着她，指着她的鼻子道：“你明知道你哥属意裴西临，你还带我来做什么？让我接受你哥的侮辱？”
他质问她，“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心上？”
桑宁被他凶着，眼眶红了。
“苏阳……我根本不知道我哥会那样说，我——”她瘪着嘴想解释，被苏阳打断，“我看你就是存心的。”
桑宁：“我没有。”
苏阳呵呵，“你没有，但你哥有。我问你你能不能靠谱一次？你怎么什么事都做不成？”他看着桑宁欲哭无泪的样子，气不打一处来，丢下狠话，“你以后别来找我。”
说完，苏阳气急败坏走了。
看他驱车离开，桑宁站在原地喃喃：“脾气还挺大。”
顾问津他们走近，恰好听到。
他没好气觑她一眼，“宁宁。”
桑宁回头，“哥。”
她看向眼前这三人，有点儿心虚，“你们怎么过来了？”
顾问津低眸看她，朝苏阳走的方向指着，“你眼光什么时候这么差了？”
桑宁沉默。
顾问津费解，“你不要告诉我，他对你这个态度，你还喜欢他。”
桑宁思忖了会，深觉自己不能现在就表现的一点都不喜欢苏阳。
喜欢上一个人后再放弃，不会是一瞬间的事。
想着，她回答顾问津，“哥，苏阳是今晚心情不好才这样，他平时对我很好的。”
顾问津被她气着，说不出话。
“你真是——”他抬手弹了下桑宁额头，“我说不过你。”
桑宁眨眼，“那我们回去吃饭？”
顾问津嗯声，“走吧。”
走到包厢门口，桑宁示意，“哥，你们先进去，我打个电话。”
顾问津颔首，“别打太久，饭菜都凉了。”
“知道。”
没过一分钟，桑宁也进了包厢。
简卉看她脸上挂着的笑，忍不住凑到她耳边问：“你给谁打电话？苏阳？”
“不是。”桑宁瞥她，“我现在给他打电话他会接吗？”
简卉摇头，“那你给谁打的？”
桑宁：“晚点告诉你。”
“……”
没了苏阳，四个人的饭吃得还算愉快。
不过，说话的基本是顾问津和桑宁以及简卉三人，裴西临话少，只偶尔被顾问津和简卉cue到，才会言简意赅地说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