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唇瓣微动了下,忙调起内息。
沈皇后忽想到一事:“今天小宴上,德妃没存什么好心,你也别为了跳支舞难为自己,我帮你打发了就是。”
沈夷光笑:“您放心,我原来跟大家习过舞,定让您寿宴周全的,只是麻烦您帮我找个空屋,让我能安静练舞吧。”
这孩子一向不会干没把握的事儿,沈皇后这才放心,玩笑道:“那我就等着潺潺艳惊四座了。”
沈夷光唇角一翘,有几分小骄傲地轻抬下巴。
她要么就不做,要做了,自然得满堂华彩,人人夸赞才行。
......
沈皇后对她当真疼爱,怕别人吵她清净,竟直接在长乐殿后面寻了个小宫室,专门给她练舞,不许闲杂人等去打扰,就连服侍的下人也只能在殿外候着。
她又怕沈夷光天热中暑,时不时便打发人送冰块,蜜糖藕,绿豆汤等消暑的东西过去——谢弥就成了那个跑腿的。
不过今儿好像有点不对头,谢弥一走进宫院,就发现里面出奇安静,也并无往日的隐隐丝竹声。
他凝神细听,隐约听见沈夷光发出的几声烦躁轻哼,和揪扯布帛的声音。
谢弥略有讶然地挑了挑眉,他走到练舞的宫室外,轻叩了下门。
沈夷光松了口气的声音立刻传了出来:“谁在外面?进来帮我搭把手。”
谢弥不怀好意地推门而入:“好啊,主人。”
为了方便她练舞,屋里摆了好些高高的木架子,上面挂满了柔韧的绸带丝带,方便她抻开筋骨,能做出更多复杂的动作。
此时,屋里的高架子在她练的忘情的时候被碰到了两个,屋里颇是狼藉,细细的绸带缠住她的脚踝,将她的两条腿分的略开,她身上也乱七八糟得勒了好几条绸带,仅有一只左手能自如的活动。
她试着去解,反而让身上的带子越缠越紧,只能像蝉蛹一样在地上拱来拱去。
她一见来人是谢弥便郁闷道:“怎么是你?帮我叫蒋媪过来。”这么狼狈的场面让别人瞧见,她颇觉丢脸。
实在是...太不优雅了!
谢弥没动。
沈夷光看起来...和平时有些不一样。
她往日再庄重守礼不过,衣服领子永远扣到最上面一颗,头发丝都不会乱上一根,行走时裙摆也把足尖遮的严严实实,从指尖到脚尖都端着大家风范。
不过眼下,她却狼狈的厉害,练舞时穿的轻薄衣裳被薄汗打湿,紧贴在身上,衣裳也有些散乱了,她的汗水一滴一滴沿着玉白的脖颈,随着她微颤的呼吸,滑落进微敞的襟口,不知会落向身子的何处。
她的舞鞋也掉了一只,饱满好看的脚掌不安地在棉袜里蜷缩着。
带子横七竖八地勒在她手臂上,纤腰上,长腿上,勾勒出一副细腰桃臀的纤纤美人图——这美人还是被绑缚着,不能动弹的。
沈夷光察觉到了一点危险,不安地又拱了拱身子,颇是憋闷地道:“找人给我解开。”
谢弥走到她面前:“何必费事?我帮主人解开便是。”
他说着屈膝,在她身前半跪了下来。
这个处于卑位的姿态让沈夷光安心了些,她正要说话,忽然的,脚踝紧了紧,被谢弥一只手攥住了。
他眼皮略抬,神情戏谑:“突然想起来,有笔账还没跟主人算呢。”
他以一个无比标准的部曲的姿态半跪在她面前,眼神却放肆至极:“主人那日当着万年公主的面,说我是你的什么?”
作者有话说:
大声地告诉潺潺,她那天说了什么!!
第13章
沈夷光被吓住了,胸口连连起伏。
在之前的十多年里,谢弥一直过得是饮马拔刀的日子,女人跟他简直不是一个世界的。
沈夷光这幅衣衫不整的样儿,瞧的谢弥也有点不好意思,不由自主地调开视线。
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,谢弥啊谢弥,你是要强抢沈夷光的,现在怎么能怂呢?这可不像一个合格的流氓!就当是...为以后强取豪夺她做准备了!
他说服自己把视线挪回来,笑的一脸痞相。
一个够格的流氓应该对女人的身子感兴趣,不过沈夷光那身量,那瘦的...哎,实在没看头,也就比他这个大老爷们强一点。
沈夷光果然更加怯了,嘴唇翕动,色厉内荏地道:“我,我那日不过权宜之计,你想做什么?!”
她因受惊,脸颊泛起桃粉色,大眼水润润的,和往日端庄老成的样子截然相反,谢弥突然又有兴趣了。
他想看到她更大的反应,不怀好意地唔了声,手指沿着脚踝,一寸一寸地往上...
他手指长而有力,却出奇冰凉,沈夷光觉着有两只细小的蛇从自己脚踝蜿蜒而上,隔着轻薄的衣料,若有似无地轻触她的肌肤,带着些许挑衅意味,掀起她的层叠颤栗。
她动弹不得,只能由得他肆意妄为。
等摸到绳结处,他才终于停下,两指勾住缠着她小腿肚的一根绸带:“只是想起来,我这个男宠还没侍奉过主人一次,实在失职。”
这对沈夷光来说,实在太不应当了,也太刺激了。
她脊背不觉轻颤了两下,着恼道:“你若再放肆,我可要喊人了!”她伸出唯一能动的手,要推开他。
谢弥身子一让,颇是悠哉地躲开了,没个正形地调笑:“主人总是这般苛待我,前几日才让我背了个男宠的黑锅,今儿又对我呼来喝去的,难道不该好好补偿我一番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