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黑狼?我看看。”
三名族长连忙起身,但不等他们指个方向,黑袍人眯起眼睛,一眼便看到了正在穿过战场的白溪。
因为她实在是太显眼了,也太嚣张了,没有带任何同伴,甚至没有坐骑,只是一人一刀,就在茫茫的恐狼军团中杀出一条血路。
黑袍人又一眼看到玉面前那只三头狼,现在它一个脑袋都还没长出来,正像具尸体一样躺着,那些雪狼正趁机再削砍它的肢体,试图让它恢复的更慢一些。
他挑了挑眉,这只三头狼虽然只是劣等残次品,但到底算得上一名拥有神力的傀儡,竟然败的这么凄惨。
黑袍人目光转回白溪身上,饶有兴趣的打量片刻,见她一刀连砍三四只狼,速度又快得惊人,相比之下,恐狼显得笨拙许多,连她的衣角都沾不到。
三位族长挤在一起,七嘴八舌解释
“那,那只雌性,似乎是从天上掉下来的。”
“突然出现的,谁都没发现。”
“三刀就杀死了大狼,那三头狼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。”
天空?突然出现?黑袍人指尖扶着下颌,看了眼碧蓝的天空,又看了看白溪,轻声道:“她不该出现在这?”
“现在怎,怎么办?”
黑袍懒洋洋歪头:“不急。”
他伸出手拍了拍。
只见帐篷里又钻出一只巨大的三头狼,相比之前那只口鼻歪斜不成狼样的残次品,这只狼看起来就正常的多,精神抖擞,肌肉壮硕。
族长们瞪大了眼睛,也不明白,为什么这么小的帐篷能藏下这么大的狼。
黑袍人一招手,三头巨狼一跃而起,向恐狼群里的白溪冲了过去。
它身体高大动作敏捷,不用多久便冲到白溪面前,张嘴扑了过去。
原本在与恐狼群纠|缠的白溪却轻巧躲过,敏捷跳起,光刃一斩而下,这一刀快得惊人,巨狼脑袋已经落地,身体却依旧照着惯性扑去,血肉洒满一地。
白溪跳上狼背,抬头看来,三名族长哪敢和这杀神对视,连尊敬都忘了,通通躲到黑袍人身后。
这下白溪一眼就看到这个祸首。
她提起刀指来,而后露出一个笑容,伸出手在脖子上划过。
虽然从未见过这个手势,但黑袍人也看得明白,她的挑衅之意。
他不但没有动怒,反而轻笑一声,又挥了挥手,这时帐篷又钻出一只巨狼,而天空红光大作,白溪之前杀死的巨狼几乎瞬间复原,三只巨狼又向她冲去。
黑袍转身,三名族长又跪下了,一把鼻涕一把泪开始哭。
“主,主人,请您一定要杀了她。”
“我们只是害怕,害怕-并没有想冒犯您!”
“请您宽容我——”
黄狼族长还未说完,便被掐着脖子提起来,黑袍人语气凉凉道:“宽容?”
一看他要大开杀戒,另外两名族长抖的跟筛子似的,慌慌张张开始磕头,一句话也说不出。
黑袍把手中的狼族捏了个半死,忽然察觉到什么,把人扔开,他回头一看,发现三头狼已经死在光刃之下。
正是因为见识过巨狼有多恐怖,三名族长才知道白溪有多恐怖。
见此更是知道,自己在这只雌性面前活不过一秒,又吓得缩在黑袍人身后。
黑袍人有些无语,如果是曾经那三名老族长,即使面对死亡,也未必会这么不堪。
但正是因为那些狼太勇敢了,他才会让这三名跪得最快的狼族当新族长。
可是对他跪的快,也意味着对别人跪的更快。
黑袍人有些无语,不过现在不是关注这些废物的时候,他望着气势汹汹的白溪片刻,反而轻轻一笑:“不过,这也很有趣。”
峭壁之上。
夕盯着瞄准镜里的画面,微微皱起眉,她知道这名黑袍人才是关键。
可是…夕盯着那人,却扣不下扳机,恍惚中,心底仿佛有一道声音告诉他,这个人尊贵无比,她决不能冒犯这人,不然会遭受恐怖的报复,会万劫不复,会——夕猛地摇摇头。
她揉揉额角,沉下心,努力想驱赶心中那无处不在的恐怖气氛。
但收效却不大。
“怎,怎么样?溪溪还好吗?”
风在耳边问道。
夕随着问句,想到了白溪,握着光刃的身影出现在她心中,带着一股无畏的锐气,锐气凛冽如手中那把刀,勇往直前,一刀把之前束缚她的诡异念头斩了个一干二净。
夕心头一松,自如的感觉再次回来,她有些茫然,对风摇头:“王没事。”
风眨眼:“可是你的表情好难看?”
夕不知道她刚刚经历了什么,但这已经不是闲聊的时候,她低头,继续看着瞄准镜却不敢直视那名黑袍人,而是用余光注意他的位置,枪口微调,屏住呼吸,眯起眼睛,感受风向。
当那股带着敌意的目光消失,黑袍人轻笑一声,这片王弃之地的狼族还是太过天真。
他心中默念一个音节,低头片刻,再抬头看向白溪。
这时她已经很接近了,黑袍人嘴角一翘,仿佛等待猎物送上门的狩猎者。
忽地,砰——!!!!
黑袍人表情一变,肩部传来剧痛,他死死捂住肩膀,黑色的血液缓缓流出来。
他低声喃喃:“怎…么…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