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是抱怨,又像是宠溺。
“负责的。”乔姝缓了一口气,瞳孔涣散出水光来,只想着先暂时将他安抚下来,话完全没过脑子。
江知野似乎是笑了声,追问:“怎么负责?”
乔姝说:“回家,随便你怎么样。”
……
乔姝有些生无可恋地拍了拍自己的脸。
其实当时江知野做得并没有很过分,但因为是在车里,乔姝心里总觉得胆战心惊的,便更大程度放大了那种感官体验。
此时回想,才觉得自己反应好像过大了。
还主动答应了那种要求。
乔姝鼓了鼓嘴,电梯停下后,便闷头往前走,企图躲过自己头脑发昏之时应下的那句“回家随便你怎样”。
走一半,被男人捞住手腕扯回。
乔姝又开始耍赖:“我刚刚在车里瞎说的。”
“哦,你在车里说了什么?”
“……”乔姝,“我什么也没说。”
男人哼笑了声,勾住她手指,另只手去开门锁,屋里空气比外面还凉,乔姝进门后,就开始去找灯的开关。
手还没碰到,忽地被他在半空中拦住。
她的腰被他揽住,男人抱起她,将她放到玄关处的鞋柜上,双腿挤进她腿间,低头亲她耳垂,细细地啄吻,呼吸间的热气都喷上去。
“我突然又想起来了。”
“想起来什么?”
“你在车里说的话。”
乔姝心跳一重,连忙从柜子上跳下来,拔腿就跑,没跑两步,又被男人捉住,手腕扣得紧紧的。
“别乱跑。”他嗓音压得沉,“当自己是夜视眼?碰到哪里又要叫疼,谁负责?”
话音落,灯摁亮起来,屋里落下一片明亮的光。
他恰好站在一盏廊灯底下,被酒气浸着的一双眼,清冷得过分。
看起来好像比清醒时又性感了几分。
刚刚在车里怎么没注意到。
乔姝转过脸,心里各种念头交织,又在想,到底怎么才能把车里那句承诺混过去?
下一秒,就见江知野后腰懒洋洋靠到了鞋柜上,对她抬起下颌:“过来点儿。”
明明她的手还在他手里,他一拉,她就能过去。
可男人劣性因子作祟,非让她主动靠过去。
乔姝偏不,转目看着他,不动。
两人对峙片刻,最后还是江知野认输,低笑着将她拉到跟前,双腿将她固定在自己的方寸之间。
乔姝脸撇向另一边,根本不敢看他,装傻:“干什么……”
江知野哼笑:“讨债。”
“……”乔姝转移话题,“你喝醉了,不难受吗?”
“难受。”
“那你还——”
江知野将她整个人拢进自己怀里,嗓音里压着几分混不吝:“先收点利息,给我抱一会儿。”
他下颌搭下来,乔姝整个人被他包裹在身体里,抱一会儿,乔姝发现他还没有下一步的动作,总算信了他的话。
无端地,又觉得不满足起来,问他:“你怎么了?”
“嗯?”男人声音有几分醉后的倦怠。
乔姝:“感觉你今晚格外的……善良。”
话音落,耳畔便落下一阵嗤笑:“不能对你太好是吧?”
威胁的语气。
乔姝鼓鼓嘴,连忙不说话了。
停了好久,江知野才缓声开口:“就是突然发现,我们乔乔竟然已经长这么大了。”
“变了很多。”
他说:“我好像,错过了你很多年。”
原本,也没有觉得特别遗憾的,直到刚刚看到那段视频的时候,心底才突然滋生起一些缺口来。
也可能是酒精加剧了人的情绪,很多平日里被刻意忽略掉的感受,也都一股脑地跑了出来。
一个人的一生一共也才几个十年。
他错过了她出生的那十年,又错过了她过得最辛苦的那十年。
说遗憾太矫情。
说不遗憾,又确实觉得挺遗憾的。
话讲完,江知野先自嘲地低笑了声,手指在底下把玩着她一只手,细细地摩挲,好像要将她手上每一条纹路都记住。
乔姝刚刚只当他是单纯的吃醋,没想到还有这样一层原因,她垂下眼,呼吸轻微的一滞。
缓了两秒,反手握住他的手,偏过头,手背贴到他腰带上。
她的眼睫颤了下,明明害羞得要命,却还是故作镇静地说:“我不喜欢欠债,不然,今晚就还了吧。”
她的目光直勾勾看着他,瞳孔里湿濛濛一片,红的软的潮的,带着不自知的欲气。
江知野垂下眼,身子后仰,却没拨开她的手,另只手捏住她下颌,看向她的目光里带几分凶狠,语气却依旧温柔。
“乔姝,你不要高估我的自制力。”
“不用自制。”
“……行。”男人静视她片刻,嘴里爆出一句脏话来,看向她的眼神愈凶,近乎咬牙切齿地道,“你不要后悔。”
“不后悔。”
她像是不知道什么叫挑衅,每一句话都精准踩在江知野的神经上,话音才落,身子就忽地被人腾空抱起。
不消片刻,就落进一片柔软的沙发里。
沙发是皮质的,身体贴上去,微微的凉。
正在睡梦中的江小乔陡然被惊醒,惊吓着从沙发上跳下来,不知家里这两位家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