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子越来越热了,百抓挠心的痒。
“江知野。”她软声,“我难受。”
“你帮帮我。”
示弱的语气。
命令的语气。
理所应当的语气。
不待他回话,她的手臂又重新缠上去。
又亲又咬又啃。
没啃几秒,手腕就被男人捉住,背到她的身后,抵住墙面举起来。
她仍保持着跪坐的姿势,仰脸看他。
过亮的光线将他每一根睫毛都照得根根分明,纤薄的眼皮里,氤出一点淡红。
他重新将从她肩上滑落下来的浴巾帮她裹住,视线下瞥,带着几分克制的清冷。
“乔姝,别闹。”
声音低缓,似是无奈。
不知是“乔姝”这两个字刺到了她,还是他一直拒绝她的态度令她感受到了委屈。
乔姝默了片刻,扁了扁嘴。
心里忽地就滚出无边泪意来。
“我难受。”她讲话时带出的气息也好热,灼着他的指腹。
“我好难受,江知野。”
她继续仰头看他,唤他:“哥哥。”
她又说:“江知野。”
她说:“江知野,你不要我了吗?”
最后几个字,像是被她吞进了喉咙里,伤心到了极点,话讲出来,带着浓浓的哽意。
字字句句都好似尖刀,一寸一寸割在江知野的血肉上。
他眉微攒,喉腔里也像被人放了刀刃,连呼吸都带起一阵疼。
异国的夜色,静谧而漫长。
最终,他还是摘掉了乔姝的浴巾。
浴室里水声阵阵,潮气从每一个缝隙里冒出来。
男人深色的衣服被水泅得更深,身子碰上去,是凉的,但他的胸膛是热的。
手指也是热的。
他的手好像比一般人的手要更大一些,指节也长,指甲剪得很短,圆润的一小截。
偏偏这时,被她丢在盥洗池上的手机又响起来。
响了好久。
吵得人心烦。
江知野忍了须臾,似乎被聒噪的铃声吵得不耐,抱起她,似乎想要去拿她电话。
乔姝顺势被他放到盥洗池上,冰凉的瓷砖让她的身子不由得一颤。
他察觉到,重新将她抱起来。
她的脚趾踩在他鞋面上,身下被垫上一块干净的软巾。
池子上手机依然在响。
嗡嗡的震动,与她的声音和在一起。
江知野低下眼,声线清冷而喑哑,横插在她的声音中间,带着股强势的侵略感。
“阮廷颐,接吗?”
不接。
乔姝迷迷蒙蒙地摇头,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。
她呜咽着,口仍是好干,抬起头,抱住他,耳垂蹭到他的嘴唇。
他滚烫的呼吸落在她耳廓里,湿湿沉沉的意识里,分不清他的呼吸有没有错乱。
男人低头觑向她,呼吸蓦地沉下去。
乔姝仰脸与他对视,眼里泛着莹润水光。
“江知野。”她说。
“你是不是老了,不行了?”
……
乔姝在凌晨五点醒来。
干净的被褥,装饰简洁的异国公寓,地上扔着一条浴巾,她身上已经换上了干净的T恤与短裤。
T恤是男士的,上面没有任何花纹,应该是男人用来打底的。
穿在她身上,像是oversize版型的街头衫。
她神游了片刻,猛然从床上坐起来,关于昨晚的记忆又一幕一幕涌入她的脑海。
明明都是她意识不清醒的时候发生的事情。
却不知道为什么,清醒以后,那些画面却好似电影画面似的,清晰得让她无地自容。
她的脑袋重重倒回枕头上,有些烦躁地捂住脸。
救命啊。
她昨晚做了什么?
她竟然和江知野——
她咬住唇,心里乱成了一团乱麻,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。
她从床上下去,蹑手蹑脚打开门,发现这是一间挺大的公寓。
应该是江知野在米兰的住所。
在她房间的对面,还有一个房间,此时房门紧闭。
江知野应该就在里面。
她思忖片刻,迅速拐回去,拿起自己的手机,想了想,又从包里掏出便签纸,大笔一挥,写:
“谢谢你昨天的帮忙,大恩不言谢,就此别过!”
停了两秒,又掏出她包里仅有的……两百元现金,和便签一起放到床头柜上。
紧接着在“大恩不言谢”底下补充:
“小小谢礼,不成敬意,希望你收下。”
然后,趁他起床之前,迅速逃离了他的公寓。
他这个公寓虽然占地面积不算大,但地段还蛮好的,四周商场林立,一些比较有名的奢侈品公司,基本都开在附近。
乔姝随手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,连行李都不敢回酒店拿,准备回头让Alice帮忙给她带回去——就匆匆往机场的方向奔去。
她打开手机软件,订了最近的一趟班机,这才有时间靠在椅子上,细细将昨晚的事情理一理。
先是她不小心被灌醉了。
然后就是江知野不知怎么来把她带走了。
再后来就是——
她的脸热了热,强忍着羞耻,努力回忆。
她记得,自己昨天晚上,纠缠江知野许久,他都没有做到最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