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亲戚朋友都借遍了，现在认识的人都不接我们电话了。捐款平台也试过，收效甚微。”
姜强调出来一个熟悉的捐款平台页面，年岁视线跳了一下，明白收效甚微的原因了。
年岁以前也在这个平台上捐过钱，被骗了两次，这两次求助者都假装很凄惨，后来被爆出来全是摆拍，拿着捐款高消费。
平台上是有很多真的需要帮助的人，但是真真假假掺杂在一起，就让人害怕自己的善心变成被利用的工具。
“我知道很多人不相信这个，所以也没抱太大希望。今天跟你说这个也是憋了太久，跟陌生人诉诉苦，没别的意思。我继续好好工作，努力赚钱。”姜强感叹了一句，喝完了最后一口汤。
“谢谢你听我说这些废话。我看你穿着不像是外卖员，应该是商家吧，这饭做得太好吃了，你的店位置在哪里？改天我一定去捧场。”
年岁心里五味杂陈，半晌才说出年家小馆的位置，又顿了顿：“改天我能去看看她吗？”
“谁？我女儿吗？”姜强惊讶片刻，“如果你有空的话，当然可以，不知道说什么了，感谢，非常感谢。”
姜强把医院地址和病房号告诉年岁，年岁决定过两天去看看。
可能是因为有相似的经济压力，年岁实在不忍心直接走，她想先去病房看看，确认他女儿的病情是真实的，到时候再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。
她还有自己的债要还，不太可能在这个时候帮助一个陌生人填窟窿，不过压低价格给他们提供饭菜，也算是帮上点忙吧。
这一切都要等去看过他女儿之后，再做决定。
年岁目送着姜强上车，载了一个打不到车的学生远去，转身要回店，看到青狼在不远处的路口站着，等她回家。
估计是怕她遇到危险所以跟过来了，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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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岁第二天一直想着这个事，心不在焉的。
第二天中午的营业过后，她就凑齐了前三笔债款，带上三份新做的巧克力麻薯和豆粉麻薯去还钱。
前两笔债还完后，她照着账本上留的地址，沿着导航来到了那个有标记的第三笔债的债主家。
年岁最后停在一栋六层楼的居民楼下，那人住在带院子的一楼。
可她还没走近，眉头就皱了起来。
黑色、红色、蓝绿色的油漆混乱地泼洒在一楼的院墙外，不规则的油漆拼凑出诡异的形状，看得人头皮发麻。
年岁第一反应是，她的债主，不会也欠别人钱被催债了吧？
一楼的院门虚掩着，年岁走上前去，正犹豫着要不要敲门，一阵大风刮过，吹得她披肩长发的发尾纷飞。
糟糕的是，年岁还没准备好，院门就被大风吹开了。
她还没看清院里站着的人，那人就先发出了一声警告。
“不许动。”
第52章 特制牛肚酸辣粉
那声“不许动”来得太迅速, 年岁心里一惊，脑回路一时转不过来，下意识做了个举手投降状。
院子中间站着的人，从惊异转为哈哈大笑：“不是让你投降。”
年岁还以为院子里是来讨债的人, 没想到是个看上去很和善的男生, 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放下了胳膊。
那人看上去跟自己差不多大, 金黄的头发微微卷曲, 米黄色衬衣搭配蓝色背带裤, 看上去很乖。
旁边竖着的半人高的画板，以及背带裤上沾染的颜料, 让他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艺术家的气质。
“你先站在那里不要动，等我一会儿。”
年岁听话地站着, 那人说着，用画笔在画纸上涂涂抹抹，不多一会儿，摆摆手示意年岁可以放松了。
“你是......”
那人才想起来问年岁的身份。
“你是路朝吗？”
年岁跟眼前那人核对了身份和联系方式等信息, 确认了他就是债主本人，把钱还给了他。
系统提示音响起。
【今日还债3笔，目前新地图“蜜汁果园”碎片收集进度（3/15）。】
让年岁有点惊讶的是，他看着和自己年龄差不多, 竟然能借给别人三万块钱, 还不急着要, 自己本职工作一年也攒不下这么多钱。
“我是个画家, 所以可能赚钱要比同龄人多一点。”
路朝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，眯着眼睛比了个手势。
年岁过去看他的画板, 又看了看内院墙, 才知道墙外的那些颜料不是什么债主催债, 而是他的随性涂鸦。
他画的是院内的景色，青灰色的院墙上，垂落下团团锦簇的蔷薇花。
内院墙上的涂鸦也被画进了一半，另一半还没画完，就被突兀打断，而后用白色颜料抹掉，取而代之的是年岁进门的样子。
整幅画看上去，就像年岁被花朵簇拥着，明艳动人。
“哇塞，画得好像啊。”
年岁不由自主地夸赞，不过十分钟的功夫，寥寥几笔，就把年岁当时的神态和动作完全复刻下来了。
“送给你吧。”
路朝随意地摇了摇定画液，喷到画上，干了以后把画交给年岁。
“可以吗？谢谢。”
年岁拿过来细看这幅画，颜料用得很细腻，越看越好看。
“不用谢，我经常送画给不认识的人，有时候把地铁从头坐到尾，能画好多路人的速写，然后在下车前送给他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