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如果终点处站着的是喜欢她,同时她也喜欢的人呢。
迟岁岁哦了声,“我就随便问问。”
她视线掠向别处,隐隐有几分失落。
原来她在自作多情。
—
运动会已经过去好几天了,这是迟岁岁第三次被人堵在楼梯口:
“迟岁岁,我有东西要给你。”
迟岁岁:“什么东西啊?”
他把一个信封递给她。
男生似乎有些不好意思,“你能不能回去再看?”
更早以前,迟岁岁也收到过情书。
不过,更多的时候是别人写给林瑾年的情书,然后拜托她转达。
林瑾年因此生过气,让她遇到类似的情况就赶紧跑,千万不要理睬。
迟岁岁傻乎乎地答应了,也因此错过了不少人送给她的情书。
“抱歉啊,学习要紧。”迟岁岁委婉地拒绝了。
还没走到教室,走廊拐角又冒出来一个男生。
郝芸和迟岁岁吓了一跳。
这人是她们的同班同学,瘦瘦高高的,戴着黑框眼镜,平时最喜欢读些散文诗歌。
“迟岁岁同学,我给你写了一首诗,叫《我的光》:你身影如此娇小,却在运动场上爆发出巨大的力量,你坚韧不拔的毅力让我深深动容,并怦然心动,于我,你就像一道闪电,无时无刻不爆发出刺眼的光——”
男生声情并茂地念着诗,再抬头,面前早就没了人影儿。
“……”
倒是肩膀被人拍了拍。
林瑾年神色冷淡,言简意赅:“叫什么,几班的。”
那男生不明所以:“毛茂崇,二班的。”
“走廊上大声喧哗,扣两分。骚扰女同学,有早恋嫌疑,扣五分。”
他在本子上唰唰写完,拍了拍男生肩膀,俊秀清冷的脸庞上,笑意不达眼底:“下次别这样了。”
“知、知道了。”男生落荒而逃。
“自从运动会那次,迟岁岁在全校面前亮相,人气大涨啊。”杜子腾摸了摸下巴,发出感慨。
林瑾年把手上的笔和本子扔给他,表情很冷淡。
上次是苟利,这回是毛茂崇,接近迟岁岁的,都是些什么猫猫狗狗。
“你这个会长要正学风,也别用我的草稿本啊。”杜子腾嗤笑了声,有些意味深长:“你该不会——”
林瑾年手肘撞了他一下,制止他接下来的话,“别胡说。”
“你知道你刚才像什么吗?”杜子腾说,“像一个假公济私的昏君。”
林瑾年倚靠着阳台,眉眼清凌凌的,没辩驳。
—
放学后,温可约迟岁岁她们去奶茶店写作业。
三个人点好奶茶,温可拍拍胸脯,笑着说:“我请客。”
奶茶店的门被人推开,清风微起,几片轻盈小巧的樱花瓣被卷了进来。
来人穿着白衬衫,身长玉立,气质清隽温润。
好几个女生窃窃私语:好帅啊。
那男生左右瞧了瞧,视线锁定她们这桌,朝这边径直走过来,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迟岁岁。
郝芸扯了扯迟岁岁的袖子:“这人你认识。”
迟岁岁摇摇头。
一会儿的功夫,他已经走到面前。
“你好,你叫迟岁岁吧。”他朝迟岁岁伸出手,笑得如沐春风:“我叫温润,是温可的哥哥。”
一旁的温可讪讪笑道:“其实这也不是我请的客啦……是我哥请客。”
—
林瑾年万万没想到,自己许过的愿望居然会有反噬那一天。
这天正好是周末,迟家夫妇吃完晚饭来林家搓麻将。
林瑾年往后面瞥了眼,难得没见迟岁岁跟过来,他随口问了句:“阿姨,岁岁呢?”
江英笑说:“她啊,和同学约了看电影,连饭都没吃,就听到她在房间翻箱倒柜。”
林瑾年眼皮莫名一跳,“我有个东西在她那儿,我去拿。”
“行,你去吧。”
听到敲门声,迟岁岁还以为妈妈忘带钥匙了,结果一开门,就看到林瑾年的身影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她莫名有些心虚。
林瑾年的视线扫过她精致小巧的眉眼,唇瓣有些嫣红,显然偷偷涂了妈妈的口红,衬得小脸雪白。
身上还穿着淡黄色的碎花裙子,脚下是一尘不染的白色帆布鞋。
他轻皱了下俊眉:“这么晚了,去哪儿?”
“和朋友约了电影啊。”迟岁岁转身去取木架上的包包。
“郝芸?”
“不是。”
“哪个朋友?”林瑾年接着问。
“温润。”
林瑾年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,跟着走进屋,“你还有我不认识的朋友?”
“嗯,新交的。”迟岁岁眨了眨眼,继续说:“他在五班。”
五班的温润。
林瑾年想起来了,那天年级班干部开会,五班的副班长也来了,就叫温润。
大晚上还出去看电影就算了,对方还是个男生。
林瑾年嗓音冷淡:“他约的你?这么晚了,孤男寡女,安的什么心?”
迟岁岁皱着一双细小的秀眉:“林瑾年,以前我们又不是没有一起出去看过电影,而且为了方便我回家,润润就约在了小区附近。”
林瑾年胸口郁结,这才见过几个面的人,就偏袒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