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长乐却没有整天呆在这里,她要是完全在各军的眼皮子底下失踪才会让人起疑。
有时她会去中军营地处理军务,有时会去盯着精兵训练,小金子猎回来的猎物她都去指手划脚了一番,刷足了存在感才去到山上打坐练剑,琐事一多她练功的时间就少了,逼得她练成了随时入定随时醒转的本事。
“我有感觉,心法快要突破了。”
抱岁拧帕子的动作一顿,“这么快?再突破的话就到第九层了。”
祝长乐抬起头,任抱岁姑姑将毛巾捂她脸上,声音从毛巾底下传出来有点闷闷的:“要突破第九层功法才会有质变,师父说前八层加起来都没有这一层难突破。”
“难是对别人来说,咱们小姐什么都不是问题。”
“那当然,也不看看我是谁家的!”祝长乐双手一搂抱住抱岁的腰。
抱岁眼疾手快的拿下差点掉下去的毛巾,戳了戳她的额头又拿毛巾仔细的给她擦脸。
“主子知道了肯定开心。”
“她肯定知道,我都在心里告诉她了。”
抱岁温柔的擦着这张眉眼精致的脸,从小不点照顾到这么大,每次她回京城都惦记得不行,主子这一闭上眼却是永远都看不到了,那一刻得多不舍啊!
第333章 近墨者黑
秋离撩帘子起来,“潘垒上山来了。”
祝长乐和秋离对望一眼,鱼上勾了!
抱岁飞快将小姐收拾妥当,边道:“那边什么都妥当,您过去就行。”
祝长乐站起来抱了抱岁姑姑一下就拖着秋离往外跑,她也不进那个被护在中间,一看就是她居住的营帐,而是去了护翼队训练的地方装模作样的巡视了一番。
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她回头,看到汤元将潘垒领了过来。
“属下参见将军。”
祝长乐挥手免了他的礼,“潘将军怎么来了?现在军中还有什么事是你们解决不了的要来找我?”
“和俘虏有关,属下不得不来打扰将军。”
“俘虏怎么了?他们又换花样了?”说着话,祝长乐领着他往最中间那个营帐走。
潘垒跟在一侧禀报,“从换回来的小将口中估算还有两百左右的士兵在他们手中,今天是最后一次交换,之前也都谈妥了,没想到在交换时还没走几步西蒙军突然倒下了八个人,西蒙军立刻把俘虏带了回去,在西蒙军俘虏嚷嚷那八人都死了后对方当场杀了十六个西廉军士兵。”
抱岁打起帘子将几人迎进来,营帐中水雾袅袅,桌上已沏好了茶,因着是白天,床并没有铺上,那一块用帘子隔开了。
潘垒扫了一圈就在下首落坐不敢乱看,眼观鼻,鼻观心。
祝长乐想着这桩事的种种可能,“那八人确实死了?”
“是。”
“什么原因查出来了吗?”
“还在查,怕事情不简单,属下几人商量着还是应该先来向您汇报。”
确实是不简单,祝长乐是既不敢只将这当成突发事故,也不得不多想一想除了那个吃里扒外的是不是还有其他事。
“先把人看好了,从内里开始查。”
“是,属下也这么想,来之前已经安排下去了。”
祝长乐点点头,“刚才你也看到了,护翼队在训练配合作战,一个个都暴脾气,磨合阶段我得在这里镇着些,免得敌人还没来自己人先打上了,这事你们几位联手去查,一定要查明白了,我怀疑有人吃里扒外。”
潘垒一惊,旋即又想到,“要真是有人吃里扒外,这事上捣乱能让他得到什么好处?让西蒙军又得到什么好处?”
“你又怎知死的是八个人,不是十个十二个是不是有什么讲究。”
潘垒着实没想到这一点,忙道:“是,属下疏忽了。”
“看守俘虏的将士换一批,不能再出问题了。”
“是。”
祝长乐又叮嘱了几句就打发了潘垒,死了俘虏这事说大不大,说小不小,却也值得来向她汇报,可都最后一批交换了,怎么就会突然死人?还是死在西蒙军面前。
秋离坐到她身边,“怀疑是他?”
祝长乐摇头,“我在想俘虏死了这事,早不死晚不死的,偏就在交换时死了,他们是专门算着时间去死,就为让这事成不了吗?可西蒙军还有这么多人在我手里,我们只剩两百左右在他们手里了,怎么说这事真要闹翻了吃亏的也不是我,来这一出他们图什么?”
“这个方向他们图不到什么,那就是另有所图。”秋离看向她,“只有发生这种让你也要多想一想的事,他们就必须来请示你,那人也就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。”
祝长乐摸着光秃秃的下巴若有所思的点头,“潘垒被人当枪使了。”
“这么确定不是他?”
“不会是他。”祝长乐端起茶来喝了半盏,“吴信怀别的本事没有,怎么使唤人是会的,我瞧着潘垒快要被他使唤废了,正因为他替吴信怀办了太多事,太冒头,又是中军副将,太招眼了反倒最不可能。”
秋离笑。
“笑什么呀!”祝长乐不满的扁嘴,“我说错了吗?”
“笑我们长乐是个有本事的将军。”
“我当然是!”祝长乐胸膛一挺,神情骄傲,如今朝中可就这么一个女大人,还能带兵打仗,就是稀罕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