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褪了鞋袜,解了银灰八团花对襟上衣,端起刚刚倒的水含了一口,跪在褥子上捧着月明的脸,口对口,把水渡给她。
月明只觉得脸被一双滚烫的大掌捧起,热热的鼻息喷到脸上,张嘴刚想喊热便被堵住,迎了满嘴的水更说不出话来,一睁眼便看见云开的大双眼皮,见她醒了,眼神比外面的太阳还灼人。
睡得懵懵懂懂的,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,嘴里的水也不晓得往下咽,顺着唇角流了出来。滴滴答答弄湿了枕头。
拇指抚着她唇边的水渍,调笑道:“这么大个人了,喝水都喝不明白!还喝么?”
月明点点头:“还要的。”
看她迷迷糊糊的模样,云开知道她这是睡迷了。侧身端过水杯凑在她唇边:“喝吧。”
月明就着他的手饮尽杯中的水,舒服得长舒一口气,头一偏摆脱他箍着自己的手躺下准备继续睡。察觉到枕头的湿意,还往旁边挪了挪。
云开只着一条宽口裤和她面对面躺着,手指顺抹胸下方抠进去,抠到别进去的布头时用指尖捏住,在月明耳边低声道:“不是说热吗,怎么还围得这么紧,我给你解了吧!”
回答他的只有月明绵长的呼吸声。不出声就是同意了,他抽出布头,解开抹胸。先前还羞羞答答掩在绿色抹胸里的雪白皮肉终于得见天日,如鲜花怒放一般开了他满眼。
月明睡得正好被他弄得很是烦躁,举手啪一声打在他肩头。
不疼不痒,反而打得云开想笑。舌尖舔上先前被她抓出红痕的锁骨:“脾气大死了。”
含住她花骨朵一般的红唇,这滋味就跟刚才吃的石榴似的,红艳艳满是汁水,被牙齿轻轻一磕,满嘴的甜腻。
下面的筒裙太碍眼,遮掩着一身润美白泽的肌肤。他抽出一只手解着筒裙上的系带。这一通折腾月明总算是彻底醒了,按住腰间作乱的手,还有些迷蒙的猫瞳染了一抹暧昧的湿红,她有些慌张的问道:“你在干嘛?”
在干嘛!这不是明知故问么?算了,不解腰带有不解腰带的办法,他转而去撩筒裙下摆。
月明又羞又恼,恨声道:“这青天白日的......”话说一半便住了嘴,以前他们也大白天胡闹过。说他白日宣淫有些不那么义正严词。怕他真的不管不顾让下人、婢女们看了笑话,连忙求饶道:“你别胡闹好不好?这是在外面。”隔着帘子都能看到外面影影绰绰的树枝。
她这么一提醒云开心头那把火烧得更旺了。吻住喋喋不休的小嘴,炽热的吸吮,任她的舌头不管往哪里躲,他的舌尖都能给她勾出来。
一时不查让他得了逞,月明搂着他的脖颈抖着哭音道:“要是让人知道了,我就不活了。”
话音才落,一条大红鲤鱼从水面跃起又落入水中,水花四溅觅食的水鸟惊得扑腾着翅膀。也惊得月明呜呜哭着挣扎。
云开无奈,每次亲热,她不作点妖就是不痛快。
把她整个人团团搂住,翻了个身,让她爬伏在自己身上,捡了她的抹胸给她擦眼泪,嘴里哄道:“傻孩子,艾叶在外面守着呢!”
月明抽抽噎噎道:“她守着也不行。”
她不知道,她羞云怯雨的模样更拱他的火。抚摸着她白腻的后背,云开轻声哄道:“我轻声的,不叫她听见......”
亭内布满水泽潮湿的气味,湿湿的气味里有怒放的秋菊,有压弯枝头的月季,和竹帘上交缠的身影堆叠在一起。在湿热的午后和悠长的蝉鸣一起晃荡、融化、流淌,化作一股一股的柔软与浓烈。
第193章
允相要借给入缅军队的战象一夜之间全部被毒杀。云开震怒,将大坪掌象舍的象奴全部拘入大牢严刑拷打。
看着摆在案头的口供,云开的心情惊涛骇浪、怒火滔天都不足以形容,但他只是神色冷峻的吩咐俸小赛:“先把继平那个小畜生关进水牢,再让人去勐上把二叔押回来。”
俸小赛不敢说多余的话,只是把头压得低低的应了声是。
桌案上的口供有厚厚的一沓,有用的只有两张。
一张是象奴的口供,说战象暴毙的头一天,汀来太爷家的继平少爷来过。
另一张是巫医看过大象尸体后写的勘验记录:暴毙战象所中之毒和当年鸠杀老土司、大爷的毒相同。
艾叶急匆匆的向月明禀告:“我刚刚遇到俸小赛,他说当年杀老爷和大少爷的凶手找到了,是汀来太爷。”
“汀来太爷?”月明虽觉得惊奇,但也没觉得太意外。端看老土司和大少爷尸骨未寒,汀来太爷便伙同头人们逼迫云开时她就怀疑过他。回到允相她隐晦的和云开提过。但云开断然否定,他觉得汀来太爷只是一时被头人们蒙蔽不可能心狠到对亲人下手。
月明知道他是把自己和厉阳的感情套到了老爷和汀来太爷身上。她想说,这世上的兄弟也不是全尽然如你和厉阳大哥一般。但又不忍戳破他心中的那点念想,把要说的话全咽了回去。
现在事实果然如自己猜测这样,月明一点得意的念头都没有。胸口像是被塞了一腔稻草般,堵得她气都喘不过来。她长呼一口气后道;“老太爷和大爷的事有了个结果,总算是件好事......那老爷现在怎么样了?”
艾叶摇头道:“不知道,俸小赛赶着出去走得匆忙就给我提了一嘴,我也顾不得细问就赶忙来报给您了。”她觑觑看了月明一眼:“俸小赛那么忙还专门来给我提了一嘴,打得就是想让我过话请您去开解老爷,您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