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家过年的过程并不繁琐，其实就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一顿年夜饭，以前也有和老爷子以及季志舟同辈那些人一起吃年夜饭的习俗，后来老太太走了以后，老爷子就不喜欢出门了，这个习俗也就没了。
饭后，一家人又是在客厅闲聊，电视里放着春晚，人不多，但很温馨。
这是沈淼从来没体会过的温馨。
以前她都是在队里过年，或者一个人，有几年去过敬老院，但是那种感觉和现在都不一样，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过年的时候心与心的接近。
十二点整的时候，华玥从茶几下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小匣子递给沈淼。
见沈淼犹豫着没接，她笑道：“你给我们准备了这么多新年礼物，我这么一小件你就不收了？”
这么一听，沈淼倒是觉得不收也不好了。
她接过来放在腿上，“谢谢伯母。”
“一家人客气什么。”华玥摆摆手。
“来，这是伯父给你的，伯父没什么好东西，也就这个了。”接着，季志舟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红包递过去。
红包只有薄薄的一个，根本看不出里面是什么，不过从这厚度来看，应该不是现金。
“谢谢伯父。”沈淼也不扭捏，双手接了过来。
一摸到红包，她的手就感受到了红包里物件的硬度，根据大小来看，竟是银行卡。
沈淼愣了一瞬，下意识地想还回去。
旁边的季渝临拉住了她。
“爸给你的，你就收。”他靠近她耳边轻声说：“别和他客气，他最不缺的就是钱。”
沈淼：“……”
最终，她还是把这个烫手山芋揣进了兜里。
过年过节，季志舟给小辈的一般都是钱，当然是一些亲近的小辈，其他的，他压根懒得花心思。
等季志舟分完“压岁钱”，一大家子这才散了，道了晚安后回了房。
回了房间后，季渝临坐在床边，静静地看着沈淼把剩下的那几个购物袋里的东西拿出来。
这几个购物袋里东西也不少，都是沈淼自己的。
有她的围巾，她买的包包，也有女士的皮带和袖扣等等。
看着她把东西都收拾出来，又把购物袋都折起来放到一边后，季渝临终于忍不住皱了皱眉。
“淼淼，你就买了这些？”
他的声音轻飘飘的，听着淡淡的，还带着点哀怨。
沈淼抬了抬眸，漫不经心地道：“不是呀，伯父伯母的那些也是我付的钱。”
季渝临：“……除了那些呢？”
沈淼：“意琳的几件小东西也是我买的。”
季渝临：“……”
他眼神黯然了些，还是不死心：“还有吗？”
沈淼不说话了，她认真地看着他，像是在思考，最后在他略有些期待的眼神下诚实地摇了摇头。
“没有了。”
季渝临：“……”
季渝临不想说话了。他觉得心里堵得慌，一家四口人，他爸妈和他妹都有礼物，沈淼却没有给他准备。
明明她最爱他的不是吗？
他好像一股浓浓的被忽视的低落包围住，虽然没露出什么不一样的表情，但周边气压很低。
看他这副不开心却还要强装着没事人的样子，沈淼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。
她走过去，环住他的脖子，在他的唇上用力地啄了一下，像个调戏良家妇男的女流氓。
“你不开心？”她明知故问。
季渝临兴致缺缺地侧过脑袋，但没舍得推开她。
沈淼又问：“因为我没给你准备礼物？”
这回，季渝临终于抬眸看了她一眼，眼底很明显地写着五个大字：知道你还问？
沈淼挑了挑眉，眼底笑意更深。
接着她变戏法似的从身后变出一个盒子，笑得有些坏：“我怎么可能不给你准备，你可是我男朋友啊。”
终于，季渝临周边的低气压散了个干净。
在他点点欣喜的眼神下，沈淼把小盒子打开放在了他眼前。
盒子里，赫然放着两枚戒指。
戒指是白金的，很简单大气的设计，女士的那款带着一颗小钻，男士的没有装饰，只有戒指里面有刻字。
看到那个小盒子时，季渝临的心就像被一根羽毛轻轻的挠了几下，等看到里面的东西，他罕见地懵了一瞬，随即是讲不出来的狂喜。
沈淼把拿了一枚出来，很不正经地问：“请问季渝临先生，你愿意当沈淼小姐一辈子的男朋友吗？”
季渝临抬着头，深深地看着眼前巧笑嫣然的女人。
灯光下，她漂亮得不像话，就这么深深地刻在他心里，想这辈子就停在这一刻。
她的手里还捏着一枚戒指，问他愿不愿意……
“不愿意。”季渝临缓缓地摇了摇头，没等她惊讶，他又道：“以后我会是你老公，会是你孩子的爸爸。”
沈淼笑得更欢了，抓过他的手把戒指扣了进去。
戒指是凉的，但季渝临的心，滚烫。
他把另一枚拿出来，郑重且小心翼翼地套进了沈淼纤细的手指，随后在她的手上和戒指上落下了一个轻柔的吻。
小意温存了一会后，他从床头柜里拿出了一个文件袋递给沈淼。
沈淼有些惊讶地挑了下眉：“这什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