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之前说过，那群……研究者，”甘辙看着他吃的正香，脑子也开始转动，“他们的研究你会参与吗？”
“我就是个道具，他们想要测试的时候会用上我。”65号没想到这个家伙会突然聊起这个，“我是那个实验室里活最久的试验品了。”
“那你对于虫族了解多少？”
即使是倒人胃口的话题也丝毫不影响65号大快朵颐，他一边回答一边漏饭，“还是挺了解的，实验室只要有活的家伙我都会和它们相处一段时间。”
想要抓到活体并不容易，65号有时候甚至会获得去活捉虫族的任务，不过他基本每次都能完成。
“我去捕捉活虫能给实验室节省一大笔钱，不过对于稀少的虫，他们也只能用高价在黑市买，买回来的很多也是缺胳膊少腿的。”
65号以前虽然叫肖古父亲，实际上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过是一颗棋子。比起那个把自己禁锢在一个小星球的老羚羊不同，他穿梭在宇宙各个角落，因此有更多想法。
在掌握变异种能力之前，他畏惧实验室。但是后来他只觉得生活无趣，迷茫状态下愿意服从实验室的安排。
现在不同了，实验室的实验让他不高兴了，他也找到了能够与自己相匹敌的对手，就从自己的“家”离开了。
65号突然想起来，“话说上次那个獾，是不是说虫族研究所有一只王虫？”
这些小细节让甘辙花了十几秒回忆，“貌似是的。”
65号放下已经没有食物的碗，双手搓搓身上的鸡皮疙瘩，“那个玩意还是少碰为妙。实验室也买了一只王虫，现在估计完蛋了。”
甘辙刚想追问，那个嘶啦嘶啦的声音又开始在脑内响起，而且比上次还要激烈。
他用手指按住自己的太阳穴，想要缓解这个声音带给自己的不适。
“没用的，这个是王虫的脑内传输。”
看到对方惊异的眼神，65号打了个嗝，“看我干嘛？”
“你听得到？这是什么？”
“我看见王虫之后就听得到了，这是王虫的声音。”谈起这个65号就一副嫌弃的神情，“一直嚷嚷着，真是吵死人了。”
几句抱怨的话在甘辙的脑海内翻腾，“你不会受到它的影响吗？”
“一开始会，我还不小心杀过几个雌性。”65号皱起眉，回想起被控制的感觉非常不好，“看个人意志吧。”
不过他转念一想，“那个雌性还活着吗？”
“她还在睡觉。”甘辙立刻脸黑了，强调自己并没有对陶嘉嘉下手。虽然他有一瞬间被控制，但好在反应过来了。
65号吹了个口哨，“不愧是变异种。”
他的夸奖并不会让人高兴，不过甘辙也不在意，反而产生了更多疑惑。“我没有见过王虫，为什么会听见它的声音。这个声音是什么？”
“一种干扰兽人思维的类似电波的东西吧，”65号也不太懂过于专业的内容，“所以我说王虫这种东西见到了一定要杀死。不然被它控制会很恶心。
实验室一开始还没有发现异常，不过后来就出现一个研究员把所有雌性和人造雌性全部卡擦。”他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。
“关键是这个事情发生后他们都没有反应，估计是全部被控制了。”65号当初逃出来的原因也是，发现实验室的那些家伙都不对劲。
“说不定你间接接触到了，”65号耸肩，“毕竟大脑袋虫子能够远程操控呢。”
第72章 崩溃
和恋人的第一次，应该是以两人相拥而眠作为甜蜜结局的。
但陶嘉嘉失望了。甘辙离开之后她重新睡着了，却做了一个噩梦，梦见自己还是那个海洋馆里的“云”，却不是和鱼愉快的游戏，而是被一群鱼追逐啃咬。
她从一朵云变成了一块鱼饲料，更可怕的是这些啃咬她的鱼就像是食人鱼，全部有着尖牙利齿。想询问为什么它们要咬她，陶嘉嘉试图开口询问原因，但是对上的却是一双双像丧尸一样惨白的眼睛。
身上被鱼群咬得实在太疼了，加上这群家伙就这样一直在追，就算知道自己在梦里，她还是忍不住小声哭了出来，一种溺水的窒息感压制着她，甚至喉咙里发不出连贯的声音。
这样的梦魇什么时候才能结束……
她感觉到自己的泪水滑落过眼角，却怎么样也睁不开眼睛，直到温柔的怀抱将她从冰冷的海水里捞出来。
“做噩梦了吗？”
她没有回答，贴着甘辙胸膛的身躯还在微微颤抖。眼泪把上下眼皮糊在一起，她就像发泄一样全部蹭在他的衣服上，得到的回应则是宽大的手掌在头顶的抚摸。
“你去哪了？”脸埋在他的睡衣上，她闷闷地开口。
“去喝了点水，”实际上刚和65号聊完，他上楼的时候就听见门缝里泄出来的低泣。
然后她继续趴在他的胸前，身上还有斑斑点点的印记，是之前留下来的。甘辙眼睛往下扫过，喉咙轻轻滚动，不过还是将自己的想法悄无声息地压制下去。
“我做噩梦了。”他听见陶嘉嘉说，“我变成了海洋馆像鱼一样的东西，但是被其他的鱼一口一口吞掉了。”
因为这个被吓哭，他觉得这个小家伙过于可爱了，双臂环住她微凉的身体，在她光滑的脸蛋上盖个章，“这个时候就会出现一条大鱼，把其他的鱼全部赶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