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人。”刘妈妈手一顿,下意识的看向夫人。
“怎么了?”秦氏见刘妈妈一脸震惊,于是将目光移到女儿身上,心顿时咯噔了一下。
愣了片刻之后,秦氏上前,扯开了女儿的衣领子。
大片的肌肤展露出来,肤白如雪,但上面却布满了很多暧昧的痕印,颈侧,锁骨,小肩,再往下,密密麻麻,一直到细腰处,甚至心口,还有未消的齿印……
已经生过两个孩子的秦氏,怎么可能不清楚这代表什么?
“禽兽!挨千刀的禽兽!”秦氏抓着衣服的手都在颤抖,慌慌张张的给女儿重新陇上,逃避的不再看,“为什么会这样,为什么呜呜呜……”
……
等秦氏一脸愁容的回了正屋,苏颜去敲打了府里的下人正好回来,见状,忙走了过前,拥住她,“夫人,如今唔唔已经平安找到,应该高兴才是……”
“怎么高兴得起来,怎么会这样,唔唔她,”秦氏说着,将唔唔的事情隐晦的说了出来,“……老爷,这要怎么办,咱们唔唔,这辈子就毁了。”
对于此,苏颜多少有些心里准备。因为当时在山上见到唔唔的时候,她梳的是妇人发髻。
“老爷,你当时是在哪里找到的唔唔?知道那个欺负唔唔的混蛋是谁吗?咱们把他抓起来!竟然敢这么欺负唔唔。”
“在一个偏远山区,具体的,我也不是很清楚。”苏颜说着,微微顿了顿。
他当时在黑山提前离开,到了山脚的时候遇到了上山的唐兄。因为路相对较窄,两辆马车错车费了些时间,他们聊了一会儿。当时唐兄开玩笑的说起山上有个小妇长得和青树相似。他听到,面上不显,内心却是微微一震,等对方离得远了之后,他又重新上了山。他其实也只是怀疑,并没有确定,但当他见到之后,才知道就是自己的闺女!
唔唔穿着质地上乘的衣裳,头上的玉簪也是价值不菲,那绝不是一个普通山民能消耗得起的,而黑山上,有工部的人。
就那么几个人,若是深究,苏颜肯定是能查出来的。但查出来之后,又能怎么样?
他不信那人会真心待唔唔。六部现在的官员都是些帝都的高门子弟,那些人,哪个不是游戏人间风流成性?
工部的职位比他高,他一个小小的知县根本约束不到那个人,要是把这事儿说出来让那人负责,得到的,怕只会是羞辱。
还不如绝口不提此事。
“夫人,唔唔能平安回来,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......以后若是找不到合适的夫君,咱们养她一辈子就是。若是咱们老了不再了,青树那孩子,想来也不会抛了他妹妹。”
秦氏听了,敛下眉眼。是啊,能回来就好,活着就好。
“是我贪心了……”
*
等青梧醒来,是在三天后。
从漆黑昏暗的浑浑梦中醒来,窗外斜射进来的阳光有些刺眼,她虾着小嫩手挡了挡,又揉了揉惺忪的睡眼,然后就注意到了床边的娘亲,爹爹,还有哥哥。
唬了一跳。
“唔唔醒了?醒了就好,醒了就好。”秦氏喜极而泣,要不是被苏颜拦着,她都要冲上去再次紧紧抱住。
青梧眨了眨杏眼,长长的睫毛扑闪了两下。
她盯着他们三个,有些怔住了。不仅娘亲,爹爹和哥哥脸上也有些不对劲。
“怎怎么了?你们怎么都在这里?”她怎么睡一觉起来,大家都立在她的床边,满眼的紧张和关切?
“唔唔?”秦氏见女儿神色不对,伸手贴了贴她的额头,不烫,是正常温度。
“唔唔怎么了?还有哪里不舒服?告诉娘……春深,快,快去请刘大夫来。”
丫鬟春深得了吩咐,拔腿就往外面跑去。
青梧瞧着她那飞快的背影,而后又瞧了瞧娘亲他们,蹙了蹙眉。
感觉有哪里不对。
踢了踢锦被,青梧打算起来。大家都站着而她躺着,感觉有点不好。
但刚刚不觉,现在动了动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软绵绵的,竟是丝毫力气也无。
而且,头好痛。
眸子起了点水雾,青梧有些慌,“娘亲,我怎么了?我的头好痛。”
秦氏上前轻轻按住她,“头痛吗?还有哪里痛?唔唔乖,先忍一会儿,刘大夫马上就到
了。”
“啊?”也只能这样了。
青梧听话的重新躺在小枕上,青丝散乱,“可是今天要去跟祁夫人汇合,迟到了怎么办?”
“……?”秦氏听着,满脸错愕,“汇什么合?唔唔……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?”
“嗯?”青梧细眉扭得更紧了,“三月二十一呀,说好了要与祁夫人一起去寺庙祈福来着。”
听着青梧一席话,秦氏与苏颜青树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诧异。
她重新看向女儿,“唔唔,”
“娘亲,你怎么哭了?”青梧盯着娘亲,发现她眼睛红红的,分明是哭过的。
“没,没事,娘亲就是太高兴了,你终于醒过来了。”看着女儿迷茫的小脸,秦氏眼神闪了闪,将快要说出口的话临时改了个说辞,“你知不知道你这是要吓死娘,昏睡了几个月,怎么都醒不过来……”
“啊?”青梧一双杏眼挣得大大的,里面全是震惊,她是全然相信自己娘亲的话的,“睡了这么久啊?难怪,难怪身体软绵绵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