甚至自己还会作八股。
只不过女子也不能参加科举,文章做得好也无用。
万锦元心底惊诧。
没想到朱清玥连科考文章也读。
夫妻两个坐着闲话。
外头伺候的丫鬟贴了耳朵到窗边,偷听主子说话。
眼见两位主子聊得正酣,纷纷退远了,连茶水也不进去送。
生怕打搅了两人相处。
都是饱读诗书的两个人,聊起来滔滔不绝。
朱清玥和万锦元谈得忘了时辰。
不知不觉天都暗了。
晚上,两人圆了房。
翌日早晨朱清玥起来的时候,脸红得要滴血,几乎不和丫鬟们说话。
自打醒来,满脑子都是男人的躯体,和万锦元温柔的语气。
实在没办法凝神和旁人说些什么了。
第三日新妇回门。
万锦元陪着朱清玥一起。
朱清玥乃朱家嫡女,家里教养严格,却也是当她掌上明珠一般地宠。万锦元又是年少进士,朱家哪儿能不留他用午膳呢?
小夫妻俩准备用了午膳再回去。
朱夫人等不及要和女儿说体己话。
朱大人才把万锦元领去书房,她就将女儿拉回了院子,底朝天地打听两人相处得如何。
朱夫人是过来人,又担心女儿,问得多了些,深了些。
朱清玥真是不习惯和母亲说这些,浅浅说了几句,拿一句“他待女儿很好”搪塞了过去。
朱夫人纵然再着急,端看女儿的样子,就知道朱清玥的话不是假的。
她也就放心了。
用完午膳,小夫妻一起回万家。
马车上。
朱清玥打量着万锦元,但见他还是那般从容温柔……似乎和她家人相处得游刃有余。
万锦元不解。
回望过去,笑问:“玥娘,我脸上有东西吗?”
“没有。”
朱清玥微垂脖颈。
婚嫁也没几天。
很快万锦元就去翰林院里上值了。
小夫妻俩渐渐习惯了夫妻生活,朱清玥要开始为丈夫打理内宅里的事了。
她还不熟悉万家的一切,就问万锦元有没有什么特别要紧的事。
朱清玥要为丈夫宽衣解带。
万锦元说:“我自己来。”一边脱衣裳,一边说:“别的没什么,只不要太张扬就是。我中进士,终究有运气成分……不好生事,免得给娘娘招惹麻烦。”
他文章的确还算拿得出手。
但同科的考生有没有比他好的呢?考官们有没有看在帝后的份上抬举他?
朱清玥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心意,说:“七爷放心,我都知道。”
万锦元冲她笑了笑,就要准备入睡。
明儿要早起。
他就没和他做什么亲昵的事。
朱清玥躺在他身侧,有些睡不着。
有一件事一直积在她心里。
她很想知道,当初有皇后娘娘做媒,他为什么会婉拒这门婚事?
成婚日子尚短。
朱清玥倒不好开这个口直接问。
-
桓祁兆的上牙长出来了,白白细细的两颗,笑起来十分可爱。
乌雪昭喂儿子吃东西,被咬了到了手指头,落下了两个小小的牙印。
也不怎么疼。
桓崇郁看了却皱了眉头,转眸瞧着桓祁兆。
桓祁兆不知道父皇生气。
张开胳膊要抱抱,雪白的脸上,始终笑眯眯的。
小太子的眼形也越发神似皇帝,睫毛长而卷,眨眼笑闹时,眼眸澄明又灵动。
太妃们都说,他好好打扮起来,倒像个公主。
桓祁兆脚上穿着荣姨奶奶做的红色虎头鞋,身上穿的也是红黄刺绣的绸缎衣裳。
一身明亮的颜色,在洒金般的日光下,还真应了太妃们的话,美大于俊,像个小公主。
“抱、抱、饱。”
桓祁兆要去桓崇郁怀里。
桓崇郁接过来抱了抱。
桓祁兆的嘴巴,刚好到父皇的下巴,张嘴,啃了上去。
也留下了牙印。
就是这样咬他亲娘?
他不觉得疼,但雪昭肯定疼。
桓崇郁轻轻捏了捏儿子的脸颊,轻而易举捏开小孩儿的嘴。
桓祁兆还是觉得有点疼,一下子就松嘴,哇地一声哭了,四处张望,到处找娘。
乌雪昭把孩子抱过来,轻拍他的屁股。
桓祁兆到了亲娘温暖的怀里,还不肯看父皇,特地扭头,避开了桓崇郁坐着的方向。
他趴在母亲的肩头,委屈地瘪着嘴,眼里两泡泪倒是不流了,却积了两颗晶莹的泪豆在眼眶上。
最后两颗泪豆,吧嗒掉了。
一颗颗珍珠似的砸下来。
小太子长得太好看,连哭都是动人心弦的。
灵溪灵月心一下子心软。
哎,皇上干什么捏小太子的脸呢,瞧把孩子委屈的。
乌雪昭哄好了儿子,就把孩子给了奶娘。
咬人也不是个好习惯。
他捏了就捏了吧。
她舍不得、不忍心对孩子做的事,就让孩子父皇来。
夜间,夫妻二人刚开始亲热时,桓崇郁吻了吻乌雪昭的唇瓣,问她:“在想什么?”
乌雪昭凝了凝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