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瑾年和周宛平能过来,说明并不晓得昨晚事情的真相,而她正好趁机嫁入苏家,苏瑾年性子宽厚,只要两个人朝夕相处,他喜欢上她肯定也就是早晚的事情。
云弯弯换好衣服出了洗手间。
郑音正在和周宛平说话:“事已至此,多余的我也就不说了。婚礼必须尽快地提上日程。我们家弯弯刚回国,未来就准备在香江工作,市区内全额付清一套房必须有……”
“你怎么不去抢?”周宛平没好气地说。
说实在的,他们家算得上富裕。为自己儿子结婚在香江全额付清一套房也不算有压力,可偏偏郑音这副理所当然的嘴脸让她半个眼瞧不上,实在说不出一句好话来。
谁料,她话音刚落,门外便传来一声吼:“你给我闭嘴!”
周老爷子进了病房,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她一眼,声音威严地说:“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是你的错,你好意思说话?结婚的事不要讨价还价,还觉得人家姑娘遭的罪不够吗?”
自己这父亲一生刚正,脾气也耿直得很。
周宛平从小很少当面违逆他,此刻也自知理亏,看了他一眼,再说不出一句话了。
门口,苏瑾年突然冷冷地说:“我明天还有工作,先走了。”
“走什么走——”
“外公。”苏瑾年打断了周老爷子的话,语气也显露出一种罕见的淡漠随意,笑着说,“反正我就是个摆设,说话也不起作用。该怎么着都随便吧,需要我了通知我一声就行。”
“瑾年!”周宛平脸色实在一言难尽。
苏瑾年看也没看她,一扭头,直接抬步离开了。
——
翌日,清晨。
房间里隐隐透进来一点晨光。
陶夭睡得迷迷糊糊,觉得脸上有点麻麻痒痒的刺痛感。“唔”她嘟囔一声,一只手随意地伸出去,拍在程牧的脸上。
“醒了?”男人哼笑着将她揽紧,棱角分明的侧脸压着她的脸,下巴抵在她颈间亲昵地磨。
“痒——”陶夭没睁眼,一个劲往下躲。
倒是反应过来,他的作案凶器大抵是胡茬。这人就是这样的,晚上若是睡在一起,大清早起来就将她缠得紧紧的,有时候用下巴将她弄醒,再说一些不堪入耳的浑话。
“帮你止止痒,嗯?”陶夭正胡思乱想间,一道分外暧昧低柔的嗓音便落入耳中,下一瞬,男人按着她肩膀将她翻个身压在被子里,他状态颇是嚣张不可一世,陶夭顿时清醒,两手抱紧了枕头。
程牧一只手伸到了她身前,薄唇压在了她耳畔。
“几……几点了?”陶夭气息不稳,低喘着问他。
男人语调随意:“早着呢。”
“唔,得去跑步。”
“早上算了?”程牧沉沉地压着她,温热撩人的气息将她包围,一手从她胸前伸上去,粗粝的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揉弄着她的唇,让她尚未答话又溢出一阵子破碎的低吟。
要死了……
两个人原本就紧密贴合着,她哪里经得起这么撩。
尤其,还是这种姿势。
陶夭伸手在枕头下摸了摸,拿了一枚小东西反手往后递出去。
程牧没接,大手扣着她的胯往他怀里带,坏笑着说:“你买的东西,自己撕开。”
陶夭抿抿唇,偏头用牙齿咬上。
一个小动作却骤然让男人激动起来,一低头含住了她耳垂。
“啊——”
陶夭骤然失声。
她像一尾鱼突然被卷到了浅滩上。
脑海里思绪飞窜。
某一瞬,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抛了出去,恐惧的感觉尚未体味多久,又突然被身后的男人给捞住,反反复复。
也不晓得过去了多久。
房间里越来越亮,她猛一低头,将汗湿的脸整个压进枕头里。
窒息般的感觉让她回过神来。
顿时安静。
她听到滴答一声,有什么东西落在她脊背上。
好像是,一颗汗珠。
男人身子下压,贴合上她的。
陶夭颤着声音问:“好了?”
程牧没答话,只有粗喘声,一下一下,窜入她耳中。
那声音实在性感魅惑得要死,陶夭嗓子干哑,索性也不问了,就那样趴在床上平缓着自己的呼吸。
好一会,她听见他扯纸的声音。
房间里静静的,她也没回头,等了一半分钟,程牧将她翻个身揽入怀里,动作很温柔。
陶夭抬眸看见他汗湿的黑发和明亮的眼睛。
不知怎的,她觉得晨光里此刻这个男人,有一种英俊逼人令人折服的蛊惑她心神的魅力,他深黑明亮的眸子,比以往光芒更胜。
“你真帅。”好半晌,她突然说。
程牧揉揉她乱糟糟汗湿的发,勾起了一边唇角,嗓音低哑地笑起来:“这算变相表扬?”
陶夭握拳在他胸口捶了一下。
程牧一把握住她手,他将她手递到了唇边轻吻一下,柔声说:“不到七点,你再睡会?”
“你呢?”
“今天去公司。”程牧温声答。
陶夭哦了一声,不知怎的,心里有一股子难舍难分的感觉。
程牧抚摸着她的脸问:“不想我走啊?”
“不想你走你就不走吗?”陶夭随口问了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