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和石头哥都去过医院了,想着多测几回。”珍妮说,“而且医生说,我们需要加强加强体质才行,不然传染流感几率很大的,Arna姐。”
“我体质是不太行,但……”徐轻看向她,几秒过后,空洞的眼神突然有了些光泽,“一颗热爱工作的心吧,很行。”
外加一个wink。
珍妮:“……”没法反驳啊靠。
“行了行了,都给我回去休假半天。”虞莓又拿了个口罩戴上,眉毛快拧成一条直线了,“居家办公,晚八点开会,立刻执行。”
“是……”三人有气无力地站起来,丧尸似的摇摇晃晃地走出门。
身后传来虞莓喷消毒水杀菌的声音,徐轻没有力气开车,打算叫个滴滴或者计程车,刚打开手机就接到虞莓打来的一通电话。
“喂Mei姐?”
“对了Arna,刚刚忘记跟你说,你接下去要跟进的那个案子已经发你邮箱了,回去好好查查资料啊,还有设备什么的你自己拿,珍妮有别的事做。”
“嗯,知道了。”
“知道就好,挂了啊,其他两只我还没通知。”
徐轻:“……”
所以根本就不是忘了,是刚才避免面对面接触对话吧阿喂!
她坐上计程车,司机问去哪儿,张开嘴的时候顿了顿。
“额……麻烦,锦和花园,谢谢。”
“工作这么远啊?”汽车行驶了一段时间,四周的街道也没什么店面,看不到人了。
司机皱着眉看了看地图,又从后视镜里打量了她几眼,眯了眯眼:“年轻漂亮的小姑娘……不都住文化商务区那边么?还近。是没有男朋友养啊?”
“这个吧,”徐轻对上他的眼神,说话有气无力,“师傅啊,我可能烧上了,这个医院怎么这么久都不出结果啊,烦都烦死了。最近还经常有社区的人给我打电话,也不知道干什么。”
司机脸色一黑,立刻靠边停车:“下去!!”
“干什么干什么,好好说话都不行的,我微信啊,二维码——”
没等她说完司机就立刻摇上车窗打算走。
“喂!我流感啊!大家生病的话该隔离隔离,该工作工作,做个良好小市民啊!”
那辆车一溜烟地跑得没影了,连车费都没要,也不知道最后几句听到了没。
徐轻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,记忆突然和某个早晨宁越的动作相重合,让她立刻回归理智,放下手来。
吸了吸鼻子……竟然好像也不堵塞了!!
跳一跳……?也不腿软了???
霍!!分个手还有这功效,徐轻觉得整个人都清明了不少,而且脑中也不再浆糊一片。
“妈妈——”这里离自己家的距离不算远了,她小跑着回到自己家的店铺。
“我是爸爸。”坐在餐馆门口摘豆角的男人一抬头,用手扶了扶自己头上的草帽。
“爸爸~~”徐轻飞奔过去从后面抱住爸爸宽阔的背。
“啊行了行了,”徐志回无奈地瞥她一眼,“回来做咩啊?”
“这不是想你们了嘛!”徐轻一蹦一跳地跑到餐馆里,“阿爷~”
“娅娅啊!”一名身形佝偻的老人从里面走出来,“回来啦。”
徐轻冲过去抱住爷爷的腰,蹭了蹭:“妈妈呢?”
“你妈妈外面上班,最近他们公司老是活多。我就是说,让她不要做了,家里的钱也够养她。”
“那爸爸这话不好跟妈妈说的哦,妈妈想上班,就完全可以上班呀。”
“去你的,这丫头。”
徐志回和店里几个坐着乘凉的客人都纷纷笑了起来。
“有没有花生米?我吃几颗。”徐轻挑了个座位坐,伸手讨食。
“拿去拿去。”徐志回翻着白眼递过去一碟子花生,“你怎么一个人回来的?我女婿呢?”
“啊这个……”徐轻眼珠子转了转,“爷爷出来喝酒!”
“少让你爷爷喝酒!你不知道他现在肝胆都有问题,而且上次医生还说……”徐志回急了,嘴里的话噼里啪啦往外倒,完全顾不上徐轻。
终于得以喘口气,徐轻拍了拍手,准备一边吃花生一边先在手机上看看Mei姐传过来的那个文件。
“这是什么?无良监狱殴打虐待致犯人伤残,相关单位拒不赔偿……”
她揉了揉眼睛,在各个平台上查了下资料,应该是还没有报道出来的案子,所以内容不多,有的只是稀稀拉拉的几张照片,还很糊,点赞也不够高。
但毕竟是讯息,网络上目前能搜到的她都点了保存,在相册里弄个文件夹慢慢看。
“徐轻!!徐轻呢?”徐志回说完了,也终于反应过来,迈步走近声音放大,“我问你,我女婿呢?你们今天不是要去拍婚纱照吗?”
“爷爷你看,爸爸凶我。”徐轻立刻脚底抹油开溜,“我工作都那么那么辛苦了,他还凶我。”
这位拄着拐杖的老人阴沉着脸把徐轻挡在身后,上下敲了敲拐杖,喊他全名:“徐志回。”
“……欸,爸。”
“娅娅,爷爷带你进去下象棋,好不好?”画面一转,徐爷爷对着徐轻和颜悦色道。
“嗯嗯好呀!”
“走,我们不理他。”
徐爷爷带着孙女来到楼上的露台,正中央摆着一张象棋桌,小的时候爷孙俩经常在这里下棋,有时候徐轻也会趴在这里写作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