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日, 林若水又收到一封匿名信, 下意识的以为还是苏慕白写来的。正奇怪这次送信的怎么换了个人时, 回屋拆开一看,原来是赵裕写给她的。
有些意外。
赵裕在信中除了讲那边的战事情况,还有就是和她报声平安,说他在那边一切都好, 让她无需挂念。
林若水看到这里时, 耳根子悄然微微一红。
她何时挂念他了?麻烦不要自作多情好吧。
心里虽然这么想着,可是, 脸上的笑容却在打开那封信以后就没减下去过。
林若水满心愉悦的看完信后, 犹豫着要不要给他回复。想了半天,最后,研墨, 铺纸,提笔。
待一切准备好以后,却不知道回复什么好。
试着写了下,总是写到一半就觉得不满意,不由写了一个下午,光草稿就揉掉了许多。最后好不容易写好了一封,亲自送去了驿站。
自此,林若水每日都在等待赵裕的回信,想象他看到自己回的信后会是什么表情。每当想的入神时,猛然又一巴掌把自己扇醒。
自己总是想他干嘛?
......
就这样,林若水一面眼巴巴的等着回信,一面又让自己保持清醒。眼看一个月过去了,并未等到任何回信。
而这些日子以来,林若水闲来无事就跑去庖厨,跟庖厨里的师傅学做甜点。当初没和李氏好好学,现在想学了却发现李氏不在自己身边。
陈牛看到,不由相问:“你做这个干什么?”
林若水心想着等赵裕回来后亲手做给他吃,可嘴上却道:“自然是做来吃了。”
陈牛笑道:“那等你做好了,我也要尝尝你的手艺。”
林若水道:“好说好说。”想起什么,又道,“对了,近来可有并州的消息?”
陈牛摇头道:“最近几日还没有消息传来。不过我相信主公必定凯旋而回。”
闻言,林若水轻轻叹了声气。
陈牛见状,奇怪道:“这两个月以来,你每天都问我一遍并州情况,看样子,你很关心战事?”
林若水有些心虚的背过身去,语气凄然道:“我娘还在苏贼手中,我自然对战事关心。”
陈牛安慰她:“你放心,我相信你娘吉人自有天相,不会有事的。”
林若水道:“但愿如此。”
时间不可谓过得很慢,林若水从没有发现,赵裕不在的日子里,竟感觉度日如年。
期间,等回信等的有些烦躁不安,担心他是不是出了意外,于是又提笔重新写了一封。
不过,信一送出,依然是石沉大海,迟迟没有任何回复。
直到三个月后,赵裕终于回来了,此时林若水已等的望穿秋水。
回来的当日,两人再见面,林若水和之前一样,表面淡然自若,默默无声地为他解甲。陈牛命人准备沐浴的热水。
从头到尾,赵裕只是静静的看着她,面色略显沉肃,却终究什么也没说。
直到自浴房中洗完澡出来,喝了林若水递上来的茶水,放下茶盏,赵裕这才语气不温不火的缓缓道:“看来我不在的这些天,你过得很滋润啊。”
???
林若水听的一头雾水,不知他为何刚回来就来这么一句。而且这话听起来,似乎话里有话。
林若水道:“还好。怎么了?”赵哥你到底想说什么。
赵裕也不拐弯抹角了,索性问道:“我之前给你写的信,你都收到了吗?”
林若水点头:“收到了。”
赵裕一听,立马有些不大高兴了,沉着脸道:“收到了也不知道给我回一封?若不是我在给祖母的信中问了一句,得知你平安无事,我还当你出什么意外了。”
林若水刚才还在纳闷他怎么一回来就开始板着脸,一句话不说,原来是因为这事。
可是,她明明给他回了信,而且回了两次,他为何会说自己没有收到?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
林若水坦然道:“我给你回了。难道中途遇到了什么变故?”
“回了?”赵裕一愣,奇怪道,“我怎么没有收到?”
不过听她说给自己回过,心里的郁闷立马扫去了大半。之后又问:“那我给你写的,你一共收到了几封?还记不记得?”
林若水不明所以,回道:“不就一封吗?”难道会有七八封不成?
赵裕惊讶道:“一封?”又和她确认一遍问道,“我明明写了八封,你确定就收到了一封?”
听到这里,林若水顿时一惊!
我靠!兄弟你还真写了八封啊!
林若水诚然点头:“我确实只收到了一封。”
那么现在问题来了,那其余的七封信都去哪儿了?怎么全部不翼而飞了?
赵裕眉头一皱:“这就怪了。”
两人大眼瞪小眼了半晌,突然发现这里面似乎有什么问题。
赵裕心知有蹊跷,当即一拍桌子起身,朝外面喊道:“彦青!”
彦青进屋,拱手道:“主公有何吩咐。”
赵裕沉色道:“去把信使带来,我要亲自审问。”
“是。”
过了许久,彦青将信使带了过来。彼时赵裕正在屋里来回踱步,见到人来,当即停下脚步,转过身,沉声与他问道:“你可知罪?”
那信使两腿一抖,连忙跪下去道:“卑职不知发生何事,还请主公明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