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显维曾以为,依照她强硬的态度,起码要缓个十天半月,才容许他靠近。
此际被她突如其来环住脖子,他目瞪口呆,不由自主圈上她的纤腰。
玉肌生香,鼻息如兰。
凝眸处,如有耀池月华流淌。
樱唇温软的诱惑,引诱着他,也烧灼着他。
正当他试探地低头贴向她的唇时,她陡然昂首,给了他一吻。
仓促,精准,不失温柔。
宋显维暗觉心底“嗖”地冒出一朵花,一下开到极致的灿烂。
“明儿不许送我。”她低声“下令”。
“遵命,”他正色道,“还有什么吩咐?”
“不许张扬,等我把要事处理完毕,你、你才能……”
话到最后,说不下去了。
宋显维明知顾问:“才能怎样?上门求娶?”
“……嗯。”
一声应答,微弱得几不可闻。
“若本王不同意呢?”他猝然自称“本王”,语气平添严肃。
顾逸亭无端心慌,气势瞬即灭了一半:“……那、那您要怎样?”
宋显维认真地想了想:“你前两日冤枉我,我不能白白背负骂名。”
“……?”
顾逸亭尚未发问,他已略微俯首,以薄唇将她的话堵成了呜咽。
贪恋嘶磨她久违的两瓣唇,他娴熟地把自己喂进那片蜜软中。
湿润热烈,黏缠狂肆,她在他的持续猛攻下,节节败退。
闭上眼,似觑见花枝外的繁星闪烁;舌尖尝到的除了烈酒甘醇,还有彻骨旖旎。
她被勾得情不自禁作出回应,诱发他不安分的手掌从腰间寸寸挪移,抚过起与伏的曲线,缓缓滑向最柔软的山峦。
强烈的羞涩导致她频频后退,却遭他步步紧逼,继而被他摁在冷凉的廊柱上。
躯体紧贴的热力迅速驱散寒意,迷醉之际,那朵月季花已不知落在何处。
僻静无人扰的花荫回廊,静夜下的和暖春风,无处不提醒她,她已落在他嘴里、手里,彻彻底底的,任他鱼肉。
迷蒙间,她依稀想起,她“冤枉”了他什么。
——你一口气,能把人亲死。
他是真不甘心,或是趁机欺负她,已无从考究。
她只知,他的浊沉喘息令她瘫软无力,他灼热手心覆揉她心跳的所在,随时要点着她。
不知过了多久,等到她软绵绵无反抗余地,他方哼笑着放过她,低头与她两额相触。
她后背贴光滑石柱,蜜颊如染,美眸凝波,红唇微肿,气息凌乱。
“手、手……拿开。”
她咬牙切齿,夹杂着痛苦与愉悦的一句低喃,分外招人。
他的手“不听使唤”地加重了力度,激得她腿脚发麻,逼得她咬唇呜咽。
“你!你这人!坏透了!”
宋显维摆出委屈状:“你以前也摸我!且没衣服阻隔!咦?这是何物?”
顾逸亭周身酸麻,连揍人的力气也无,觉察他触摸到她佩戴的玉坠子,慌忙拨开他的魔爪,顺便转移话题。
“我那雕兰佩被杨家偷了,后作为呈堂之物,我没想要回来,重新找了个近似的……”
她边说边推开他,取下挂绳,把晶莹雪腻的并蒂双兰佩交至他手上。
宋显维细看掌上的白玉雕兰,温软雅致,比起旧的那枚做工更精美、玉质更细腻,背面仅刻了“亭亭”二字,娟秀之极。
“都怪我!”他暗自惭愧,“我就一粗人,没太留心你们女儿家的小饰品……本该送你才对。一直说送你东西,上次让狄昆去秀彩斋找那匹银红纱罗,结果闹得满城风雨……”
“什么纱罗?”顾逸亭打断他。
宋显维总算想起,迟迟未曾向她解释,有关江南多地掌柜的异常举措,当下拥她入怀,以最简练的语言告知她真相。
顾逸亭又好气又好笑:“原来如此!我险些把那批礼物忘在脑后,还得派车马去码头接应……”
“不必操心,你们那三艘船的船夫和杂工,都是我手下冒充的。他们抵岸后,自会送至你爹娘的宅子。”
“你有多少事瞒着我?”顾逸亭不悦。
宋显维咧嘴笑道:“仔细算算,倒还蛮多的……”
“你!”
“往后,你每亲我一口,我便告诉你一个小秘密,如何?”
顾逸亭挣脱他的怀抱:“得寸进尺!”
“是你自个不要,别怨我。”他笑嘻嘻地把她的玉佩挂到自己的脖子上,“这归我了。”
顾逸亭气呼呼地伸手抢夺,不料他解下腰间的一块玉牌,塞入她手里。
“我的归你,咱们交换定情信物,哪天你若敢对我始乱终弃,我就拿着你的玉坠子,上门要人!哼哼!保证闹得天下皆知!试问谁敢跟本王作对!你呀!只能是我的人!”
顾逸亭把玩玉牌,登时浑身一颤。
并非出于他的“威胁”。
玉牌乃极好的羊脂白玉雕琢而成,仅有简单纹理,简洁大气。
但她知道,这是柳太嫔所赠。
上一世,他曾以此作信物,与她定下婚约。
她昔时未动心,因而没交出贴身而佩的饰物。
照这么说,前世的他……不单纯是争强好胜、要娶京中最难得手的贵女?
而是怀藏了一颗真心、发自内心要娶她为妻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