施霓起身着衣想去寻他,刚将鞋子穿好,就见他正好提着食盒推门进来。
“夫君……”
她有气无力地喊了声,自己都没意识到这声发出来是多像在撒娇了。
“醒了?”
“要抱……”施霓冲他伸手,刚醒有些依赖人。
“怎么突然粘人了?快过来吃饭,客栈的餐食到点供应,过后凉了怕伤你胃,便提前去排队领了。”
“夫君去排队吗?”施霓惊讶,觉得那画面叫人有些想象不出来。
霍厌已经走过来打横抱住她,施霓怀里热了,便觉满意地在他脸颊上吧唧亲上了一口。
私下里,施霓如何与他亲昵都不介意,甚至偶尔还会主动,譬如方才那一下。
而被偷亲的霍厌并未有什么反应,他眸色暗着,将人抱放在自己腿上,而后打算亲手喂食。
“夫君喂我吃?这样我都像小孩了。”施霓抿抿嘴,似乎是觉得此举有些过于羞耻。
“尝尝?”
他伸手递过去一勺软酪,用行动代替回答。
施霓只好张嘴吃下,软酪入口香糯,实在美味。
她不仅想,怪不得这家店的生意会做得这么好,不仅汤池间处理得干净又私隐,就连饭菜也做得口感极佳。
之后又被投喂了好几口,施霓在他怀里嘴巴就没歇过,过会儿抬眼也去问他:“你自己不吃吗?”
他摇头回:“刚才在外面吃过了。”
施霓沉吟着看向那满满一桌的丰盛菜肴,惊道:“所以这些都是给我打的?我哪吃得下这么多……”
“嗯,所以浪费不好,霓霓多吃些。”说着,又喂给她一大口米粥。
“唔……真吃不下了,不是还有晚饭嘛,现在吃太多的话,傍晚哪还有肚子嘛。”
霍厌没强求,将餐具放下后,倾覆在她耳边开口道,“晚饭,霓霓估计吃不到了。”
“为什么?”她目露怔茫。
“旁人大多在此只订两周,我们却直接定了一个多月,银子交得不少,岂能浪费那泉水?”
听出他的言下深意,又看清他讳莫如深的眼神,施霓瞬间便知他是有多迫不及待了。
颤睫未言语,又听他问:“吃饱了?”
“……嗯。”
“那,去吗?”他声音越来越沉,蛊着,引着。
施霓脸色红烫滚烧,闻言小幅度地轻轻点了点头。
预想着马上就要去汤池正式养身,她到底是不忍羞的。
……
温泉涓涓如波袭荡,潋滟成圈不停冲刷着曝露在外的耻寸虬根。
施霓气息濒弱,攀在霍厌肩上不忍直溢出嗲音,眉心轻拧蹙着,本就妩媚透艳的一双美眸,此刻更衬显出几分娇靡离蛊的意味。
再开口时,她声音嗲软,透着弱不禁风。
“夫君,这才进客栈第一日,不必这般通宵达旦,昼夜无歇吧。”
当下的天色都快彻底暗下,从午间过来直到现在,就连汤泉水都里外换过三波了。
虬根冲激着最柔的软漾,他回复却一本正经:“身负母亲殷盼,何姑叮嘱,怎可有丝毫懈怠?”
沉溺此事竟还搬长辈出来说道,施霓哼声推了他一把,只觉将军脸皮厚极。
同时又庆幸他们这口汤池的位置,是在客栈泉脉的最里处,不然这话若叫别人误听了去,简直叫她无法再见人。
“汤泉养孕是要在池里泡久些,不是像你这般……”
“我这般什么?”
他把她逼在汤池边沿,力道没缓和半分,“没有我浇灌,光靠泉水浸泡有何用?”
又是他的道理。
施霓紧咬唇,后面不知自己是何时失去意识的,只知自己最后真的晕睡了过去。
待醒来,歇缓过精神,她发觉自己已被抱上了岸边的竹席,身上也盖着毛毯。
“方才,我想起我们在寒池时的初遇,看来,我们还真是与水有缘。”
听闻声音,施霓立刻回头,这才发觉原来霍厌一直守在自己身边。
“我,我何时睡着的。”
他勾唇笑笑,意味很坏地纠正他的用词,“不是睡着,是做得累晕。”
“那怪谁!”她瞪看过去。
霍厌立刻服软地拥上前,出声来哄,“怪我怪我。霓霓,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?”
看着他忽然认真的神色,施霓问道:“什么?”
“再为我跳一支舞,好不好?”
“在这?”施霓左右看了眼,有所顾虑地言道。
“这里没有人敢乱闯。“
霍厌打消她的顾虑,又箍着上的腰,覆在她背上落下浅浅的一吻,再出声时嗓音明显喑哑了许多,“我想看。”
施霓受不了他迷蛊的声线,当下不忍脸热地点点头,到底是依了他的愿。
霍厌勾唇,满意地将人从怀里松开,接着姿态向后仰歇,眼神余温未散地慵散半阖着。
“走慢些,小心地滑。”
“好。”
施霓缓慢趟到池中的浅出,随着她的动作,温泉池水不断往四周荡涌,淋淋嗒嗒地沿璧落下,好似自成乐声。
伴着这样的天然泉乐,施霓自作鼓励地放下矜礼,而后慢慢向前迈开脚步,双手如蝶翼曲张落摆,玲珑漫妩。
她原本的衣裙早被泉水浸湿,故而现在起舞,身上只虚搭了层月华薄纱,这件衣薄根本实挡不住什么,但好在温泉池四周漾缭着团团雾气,能够将人的视线一半阻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