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及此,施霓用了生平最大的胆子做了个决定——她想要偷亲他。
挨贴得更近,她生怕会吵醒他,故而动作全程很轻很轻。
在位置刚刚好的地方,她微仰头,心跳如擂鼓地主动贴上,而后小心翼翼在他唇角上没敢用力地啄了啄。
做完立即撤回原位,她用闭眼来掩饰紧张。
等了一会儿,见他当真没半点反应,她这才压住心跳剧烈勉强心安了些,做这种坏事若是被他捉到现行,她哪还能挂得住脸。
只是刚刚亲吻那一下时她太紧张了,动作又紧绷收着,故而什么感觉都还没有便着急收回,以致她心底的渴意一点都没能解,而后更觉难忍了。
想了想,既然已经如此了,那不如干脆实一点。
她缓慢地复又上前,这回不只止步于浅表轻触,而是实实吮咬住他的唇,学他热吻自己时的模样。
从两人第一次亲热到现在,哪次不是将军全程在主导,这还是头一回,她把主动权握掌在自己手里,故而颇有种当家做主人的稀奇感觉。
只是直到最后,她到底是没那么大的胆子敢真的去咬,她脸色全程晕红着,很快见好就收地和他分开,唇瓣相离之时,她感觉到些缕银线仿若跟扯了出来。
解渴了吗?好像还没,施霓叹息觉得苦恼。
眼下她也不知该怎么办了,原本以后心头堵着的空落感亲亲他后会消除,结果非但没消,倒又勾起她旁的念想。
伸手摸向将军浓黑如墨的眉,她有些歉意地开口道:“夫君,我想再碰碰你。在你不知情的时候,我对你做坏事,但明天醒来我会假装忘了,不会跟你坦白的。”
“抱歉啦。”
她声音越来越小,几乎细若蚊蝇,到后来已不知是心虚更多,还是羞赧更甚。
脸颊缓缓贴上将军的胸膛,她感受着他当下有力的心跳声,震得她心间杂乱。
手心覆落上,感知烫热体温,施霓忍忍没有收回,这样挨近他的姿态她实际上很是喜欢。
将军常年带兵征战,即便是休战期也有早起舞剑习练的习惯,故而胸肌发达绷实,摸上去的手感简直像落掌在硬石上一般。
太结实了些。施霓好奇地轻力往上戳了戳,她每动一回,将军的呼吸声便会沉重一些,发觉到他的细微变化,施霓并未联想太多,只觉得如此十分有趣。
她开始越来越放肆,心想他覆着青筋,虬根扎仄的腹部该是肌肉更显分明。
可是房间四周昏暗,窗外暮色深浓,唯一的光亮月色也隔着纱帐更是透不进来。
她仔细凝目也看不清周围,只能全靠手摸来感受触感,伸了伸,却够不到,她先是懊恼自己胳膊短,而后又不讲道理地开始怪罪将军身形太高健。
没有办法,她又不肯罢休,于是一番沉吟后,她尝试着活灵钻进被子里去摸索探寻。
可就在这时,对方偏这么巧合地冲着她侧了下身,幅度不大,就像是寻常眠魇时无意识的一次翻身,可这一动作却吓得施霓紧紧提起口气,伸手更是一歪,直接偏移到了别处。
“夫君,你,你醒了吗……”她吓得急忙去确认,心头更是突突直跳。
没有等来回应,她慢慢松了口气。
只是慌乱间她扑摸到的地方十分惹人疑,施霓手忙脚乱抓紧想要起身,可这时,另有一双大掌忽的抓住她,指骨存在感分明。
将军已经醒了!或者说,他之前根本就是在装睡,到这个时候若还反应不过来,施霓就真的太笨了。
而且,显然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些,因为此刻他慵懒开口时,声调扬显得那么愉悦,又隐隐含着几分戏逗意味。
“这就够了吗?霓霓手下留情,对我这么收敛的?”
闻言,施霓瞬间大窘,仿佛偷盗的小贼被主家抓了现行一般,她惶然无措,当下只想先找个地洞往里钻。
“你,你何时醒的?干嘛一直不做声嘛!”施霓不忍羞耻得地双手捂住脸,简直无法面对他。
“重要吗?”
霍厌开口含笑,口吻轻佻着,“你想做的不是都做了。”
当然重要,这能叫她知道自己究竟丢脸丢到什么程度,眼下还有没有找补的机会!
施霓羞着脸催促,“你快说呀。”
霍厌像是故意一般,别的话全都好好说,只有这一句非要和她贴耳低语,语速还放得极慢。
“在你亲我第一下时,我就醒了。”
他勾唇,舔了下嘴角,又说,“不过霓霓,你吻技好像有退步,把我嘴巴都弄疼了,我是这么教你的吗?”
“……”
闻此言,施霓彻底想死了,知道自己这回真是丢人丢到了家。
不过霍厌确实没骗她,因常年战场征伐的缘故,他身体早已练就了本能的对外戒防,即便是在睡梦中,也能清晰所感周遭异常,故而都被“小贼”明目张胆地偷亲了,他又怎会毫无所察。
只是在他满心戒备地睁目时,入目所见着实叫他颤心一惊,施霓竟阖眼过来要主动亲吻自己,罕见到不能再罕见的画面,他私心怎敢去惊扰。
“不用趁我睡着,现在也可以肆意妄为,我不动,任你随意好不好?”
施霓不理会,自欺欺人地闷在被子里躲着他的视线,好像这样就能忘记自己方才做的傻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