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小便被夸着容颜似花般的娇美, 施霓自是有着自己的端持,如今引傲的酮身有了不好的微瑕,她又怎么会不去避人。
“一直低头多累,何况又涂不仔细, 你自己的夫君还舍不得用?”
说完,霍厌迈腿直接上了床,只听嘎吱一声,他轻松越过她,而后把被子一掀。
“自己脱, 还是我帮忙?”
施霓抿紧唇, 脸颊红扑扑地和他相峙。
“很,很丑。”
霍厌看了她一眼, 没再和她浪费口舌,往前一倾直接把人给放躺榻上。
“霓霓哪哪都美得晃眼,这话是不是要我天天在你耳边说, 你才信啊。”
施霓攥了攥手心, 难掩饰心间的慌乱和紧张, “你还没看, 说不定入眼便嫌弃了。”
“我若有那混账念头,这眼戳瞎不要也罢。”
“不许说不吉之话。”施霓瞪他一眼。
“那许我看了?”
施霓犹豫地颤了下睫,默了半响,这才几不可察地冲他轻轻点了下头。
即便当下她心里还存着几分抗拒,可将军的每一言每一语,似乎都引着自己去选择信任。
襕裙被解开,腹上忽觉细微的凉意与湿粘,没一会儿,药香味钻鼻,不是难闻的味道。
施霓全程都在闭着眼,微蜷的眼睫颤了颤,不敢去看他的神色。
他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?她好奇,又生怯。
可将军只动作,不出声,叫施霓全程都受着煎熬,她只觉痒得难耐。
最后,到底是她忍不住了。
“看,看清了没?”
一层抹匀,霍厌又准备倒出药膏涂抹第二层。
手法娴熟,环圈往复,雪白肌肤在他掌下微泛绯红。
闻言,他抬了下眼,神色轻松,语气更不以为意:“纠结了这么久,甚至喃喃委屈得要掉眼泪,结果就是为了这个?”
“你认真点嘛。”
施霓完全无意识地冲他撒娇,心里到底是急得不行了。
论谁把短处曝露,大概都会诚惶不安。
霍厌叹了口气,伸手点了下她额心:“外面烛火点着有光亮,就是这般,我不趴你身上去看,又能看到什么?”
“明明很明显,夫君是不是眼神不太好……”
霍厌险些被她这话给气笑了,她在那犯心病,倒是甩手先责难起他来了。
他神色无奈,不过还是认真完成了收尾部分。
之后他把药膏瓶口盖好,甩手丢在一旁,不等施霓有所反应,便立刻向前压覆而上,开口质问。
“你夫君如鹰隼的好目力,容你这样侮名?”说着,霍厌一把抓在她身上痒处,作弄使坏。
施霓最怕这个,当即笑得直想打滚,却被霍厌给生生拦下。
“错没错?”他带痞地问,手下更不放人。
施霓根本忍不了痒,于是立刻讨饶:“夫君,别闹了,是我错了还不行嘛,药,药都要蹭被褥上了呀。”
“求饶倒快。”他勾了勾唇,落下眼来,“是蹭走了些。”
他伸手往上寻摸着敷药,施霓一僵,眨眼怯怯地瞧着他。
“夫君,是涂抹腹部的药,你干嘛一直,一直向上涂嘛。”
他语气正经,简直半点不见心虚,“防患未然,不是好事?”
……
塬壁的日子过得安逸又自在,只是孕身一天天的加重,叫施霓微微觉得郁闷。
不是都说身材苗条的妇人,怀孕期是不怎么显肚嘛,可她这肚子相比同月份的孕妇,明显隆起得更为突出。
看着铜镜中自己微润的脸,施霓加量地把暗粉打在脸颊两侧,好补救地现一现她的美人鹅蛋脸。
午间去陪程夫人用膳,将军也正好从府衙回来,三人落筷快吃完时,将军忽的开口。
“西凉边城最近总小动作不断,为表威慑,我准备在扈崖兵营驻扎地,重新调将列兵,实打实办一场军事兵演,好将贼子祸心,于根灭除。”
程夫人看过去:“兵演不是小事情,上下筹备起来时日便短不了,霓丫头重着身,你放心把她一人留家里?”
霍厌似早有想法,他看了施霓一眼,启齿问询:“霓霓不如和我同去?”
施霓闻言后还没说话,程夫人便先摇着头出声拦下。
“你自己去就是了,叫霓丫头干什么?她这会儿怀胎六个月,肚子又显得大,跟你去遭这个罪干什么?”
“路途不远,而且那边营中吃住都不差。”霍厌说得认真,接着又伸手不避讳地握住施霓的皓腕,出声轻柔,“霓霓要不要陪我?”
他眉峰扬着,似是吃定她也会不舍分离。
施霓便在他异常明亮又直蛊人的眼神中,逐生迷失。
遮挡在桌下,她垂睫,勾手轻轻地回握回去。
“要。”她低低出了声。
闻言,程夫人在旁看着施霓直叹气:“他至于这么舍不得你,你就哄着他吧。”
施霓微叹然。其实不只是将军不舍,她心绪轻郁,更是片刻也不愿和他分开。
不知是否是孕期多愁绪的缘故,施霓现在格外地依赖他,也很爱粘他,似乎只有他伴陪的时候,才会觉得有安全感。
她的这些异样,将军该是有觉察的。尤其,以前她对两人亲热之事,态度总是羞赧多过向往,可如今,她求抱寻亲亲的次数简直频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