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方。
“他既然不曾难为你,你为何是这种表情?”昭宁不解。
沈洵默了默,道:“灼灼,你想去江城吗?”
江城的冬天很冷,灼灼最怕冷了。
“怎的了?”昭宁讶异地挑眉,明明两人之前都说好了,为何突然如此发问,“你还不说实话,是不是皇兄同你说什么了?”
沈洵被这话一惊,忙道:“皇兄说,你会不适应江城的生活。”
他像是被打了一棍子,实话就从嗓子
眼里被打了出来,藏也藏不住了,“都是我不好,我没有想到那么多。”
“怎会不适应?”昭宁被他的诚实弄得想发笑,他现在的反应就像猫大平日里胡闹时被吓着了一样,“皇兄为难你,你居然也看不出来?”
这傻子,叫她说什么好?
沈洵摇头,道:“并非皇兄为难,的确是我思虑不周。”
“你要改主意了?”昭宁不欲同他争,她知道,沈洵只要是觉得自己有理,通常都不会退让半步。虽然时不
时的,他为了不与自己争辩,就会保持沉默。但是他嘴上沉默了,眼神却是没有沉默。他看着你,用眼神在说,他才是正确的。
这样的性子,争辩起来太过头疼。昭宁原本就是不喜争辩的人,所以倒还好,随便扯过来其他的话题,这呆子的注意力就被转移走了。
沈洵顿了顿,没再开口。
昭宁一怔,还真的想改主意了。
“怎么,你打算一个人回去?”
那怎么行呢,沈洵摇头,他只要一想同灼灼分开,心里就受不了,可是师
父的忌日,他不能错过,要怎么办才好呢?
“吩咐下去,先收拾东西吧。”昭宁打断他的犹豫,叫来了小圆子。
既然上次已经同皇兄说过了,皇兄也没有反对,这事十有八九就要定下来了。江城路途遥远,还是要提前准备为好。
昭宁说的收拾东西,意思是收拾他们二人的东西,小圆子聪慧,自然领会到了昭宁的意图,道了一声是,便准备下去了。
但是,小圆子领会到了,沈洵却会错
意了。
因着前一句,昭宁还在问他是不是打算一个人回去,下一句便是要收拾东西了,他自然而然地以为昭宁是叫小圆子收拾他一人的东西,好叫他一人回江城去,连忙叫住小圆子,一面转头对昭宁说:“灼灼,我不想一个人回江城。”
“嗯?”昭宁坐得久了,觉得有些累,这才决定站起来,到窗边看一看,却被沈洵捏住了手腕。听得他口中之言,知道他这是误会了,勾唇笑了笑,“那你不是还担心我不适应江
城的生活吗,所以你要怎么办呢?”
怎么办呢?
沈洵觉得很头疼,他习惯于一个人做事,一个人生活,倒是不曾想,遇见了昭宁,所有的这些习惯都得摒弃。
沈洵抬手夹了夹眉心,担心灼灼不适应江城,那就让她留在此处。可是自己却是不得不回去一趟,这根本就是一道无解之题。
“你先下去吧。”昭宁示意小圆子先去收拾东西,反手拍了拍沈洵抓住自己的那只手,“想出办法了吗?”
沈洵摇头,眼巴巴地瞅着被自己握住
的那截皓腕。
“不逗你了,我让小圆子去收拾的是我们二人的行李。”昭宁试图想把手抽出来,然而手腕太过纤细,沈洵用中指和拇指圈了一个圈,她便无法抽手。昭宁索性站着不动了,解释道:“适应与否,总要去了才知道,除非.”
她顿了顿,成功收到沈洵好奇的眼神,除非什么?
“除非你不想让我去。”
“不,我没有这么想。”沈洵抿了抿唇,心情难以自持地变好,“灼灼,
你真好。”
比师父待他还要好。
师父以前还总是不同意他这样,不同意他那样,好像他做什么都是错一样。但是灼灼不同,他能感觉到灼灼对自己的迁就。
对,就是迁就。
早已仙逝的过千山并不知道他的徒儿会这么想,否则定要生出一种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的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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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公主与三驸马要离京去江城,本就不是个秘密,所以很快众人便知道
了。
明宁得知这个消息时,还有些不敢置信,“你说的可是真的?”
下方跪着的小太监道:“奴才不跟在公主面前撒谎,这事儿先是在宫外传开的,这会儿已经传到后宫了。估计不多时之后,整个后宫的人都会知道。”
明宁恨恨地攥着袖子,用力咬了咬下唇,喃喃道:“难道他没看见吗,不可能啊,怎么这么多天都没动静?”
片刻的沉寂之后,她又问:“那封信送到了吗?”
这都多少天了,她一直在等沈洵的反应。结果没能等到,反而听说他二人要离开!要是明宁一个人离开,她自然没什么意见,甚至会额手称庆。只是她凭什么就这样跑回来把自己的生活打乱,又想挥挥衣袖就走?
想都不要想,她不痛快了,谁都不要痛快。
小太监顿了顿,迟疑道:“公主忘了,当初送信的是小田子。”
明宁愣了愣,她不记得小田子是谁,于她而言,不管叫什么名字,还不都是服侍她的下人,不值得自己费神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