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将军就知道,你们这些人说话都是放屁!”
“放肆!”小圆子怒目圆瞪。
“怎么着?要解散老子的霍家
军?”霍年起看都不看小圆子,眯着桃花眼,看起来像一只紧绷的豹子,下一刻就要飞身扑过去攻击人了。
“你误会了。”昭宁在心里叹了一口气,这么好看的年轻人开口闭口的.
“条件不变,除了你我不必成亲之外。”
这位将军的心里约莫是只有他的霍家军了,只要霍家军无事,这头暴躁的
豹子也能平静下来。
“什么都不需要本将军做,本将军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?”
霍年起可不相信世上有这么好的事。从先皇时起,霍家军不知成了多少人的眼中钉。如今,难保皇帝没有这个念头。
昭宁似洞察了他的想法,笑道:“皇兄还仰仗霍小将军保家卫国,如何会解散霍家军?”
当日这是诈他一诈。
她能看穿霍年起,皇兄亦然。对着这样一个一心征战沙场、连京城都不愿回的人,皇兄应是不会过分警惕。
“啧,原来你上次是诈老子.”
“放肆,你怎么同三公主说话呢?”
终于有人出来制止霍年起了,只是这次不是小圆子,而是一个中年男人。
“下官见过三公主殿下。”
那中年男人笑得一脸谄媚,与斥责霍年起的神情迥然不同。
“霍大人免礼。”
昭宁只一眼,便知此人是霍年起的父亲,霍功成。
第20章 、道喜 .
霍功成面方口阔,星眉剑目,直鼻方腮,看起来格外正直。只是一边对昭宁谄媚的笑,另一边又对霍年起做出色厉内荏的样子来,直直败人好感。
霍年起被人这么来了一句,顿时不爽地嗤笑:“父亲大人,儿子那里有斧钺钩叉,不知您老是否有兴趣前来一试?”
他故意咬文嚼字,作出斯文模样来讽
刺霍功成,言语之间挑衅意味十足。
霍家世代习武,唯霍功当了个手不能提、肩不能抗的书生,况还是个风流书生,让人不耻。他听出来儿子故意讽刺他,一张白净的面皮气得涨红,“你个不肖子!”
“呵,“霍年起意味不明地笑了笑,倏尔面色一凛,一本正经道:“父亲风流了一晚回来,合该是累坏了,来人,送父亲下去休息。”
霍年起一回来,霍府简直就成了他的天下,无人敢挑衅他的长戟。况且他带回来的几十精兵,除了他谁也不认。听见他的吩咐,两个精兵上前,一边一个,架着霍功成就往后院去。
霍功成几乎是被拖着走,破口大骂,“不肖子,我要到圣上面前参你一本!”
正厅之内一时寂静非常,除了昭宁,其他人多多少少都被霍年起这架势给吓到了。
在大秀,孝悌之礼十分重要。晚辈顶撞长辈是决不允许的,然而霍年起就这么大大方方地顶撞了。
“公主谈完了?”
似乎霍功成的出现又让这头豹子粘上了怒气,霍年起口气不善,满脸送客的意思。
“谈完了,本宫告辞。”昭宁盈盈起身,对刚刚的场面视而不见。
“管家,送客。”
绿夏心里直嘟囔,为什么一个两个都是这样子?霍小将军也生了副好皮囊,真真是可惜了,可惜那双桃花眼里流动的不是柔情,而是狠厉。
“三公主!”
沈洵才赶过来,就看见昭宁从霍府出来。心下顿时一凉,他是不是来晚了?
“你怎么.”
昭宁还想问他为什么会过来,话未出口,对上那样一双焦急的眼,已然明白了。这位沈翰林约莫是没听懂她刚刚的话,所以他过来,是想阻止自己吗?
沈洵看了看紧闭的霍府大门,又看看昭宁,心中一凉,他这是来晚了啊,仍是不甘心地问:“公主与霍年起谈完了吗?”
昭宁轻轻颔首,见他垂头丧气,额上出了一层亮晶晶的细汗,可见是刚才走得急了,忍不住笑道:“沈翰林怎么会到这里来?”
青年的模样看起来甚是可怜,让她生了欺负他的念头。昭宁尚来不及细想,为何会生了这样的念头,话已经说出口了。
沈洵默了默,抬头看她一样,撞上昭宁含笑的眸子,又低下头,轻声
道:“没什么。”
然而司马昭之心是藏不住的,昭宁不再逗他,徐徐往马车方向去,“沈翰林不如回家等圣旨。”
她话音落下的时候,人已经在马车上了。透过纱窗,看见青年在原地呆呆站了一会,似乎是在想为什么。紧接着,他就反应过来了,朝着马车的方向露出一个欣喜且不敢置信的表情。
“回宫。”
昭宁早知他会是这反应,不由得无声浅笑。只是下一瞬,心里又变得沉重起来。
马车外的阳光正好,衬得青年神采飞扬,俊若谪仙。
这样的人,她真的配得上吗?
她自知外表多么具有欺骗性。她才十六岁,正是碧玉年华,心已垂垂老矣。外表光鲜亮丽,内里腐败不堪,
不承认都不行。
只是人在黑暗之中总是渴求中光明,就算是濒死之人也不例外。她希望有人能带她出去,又对此不抱期待。当真是复杂得很。
但愿这个决定是对的,但愿她没有多害一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