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路走来靳秦觉得怪怪的,今日宣政殿这边值守的人较之往常好像少了许多?
等走到寝殿外面,见只有一个李宝时,靳秦心里突然有了猜测。
李宝老远便见到桑琴跟着谁跑了进来,他眯着眼睛瞧,待瞧清是谁时,吓得拂尘都掉了。
“我的祖宗啊……靳秦怎么这时回来了……”
李宝也顾不得捡拂尘了,连忙跑过去拦靳秦,“陛下睡了!陛下睡了!”
见李宝这般激动,靳秦心里更加生疑。
“我自西北赶回来,一路不眠不休,就想早点回来,眼下你让我进去瞧上一眼,我不打扰她。”
李宝听后一愣,再见他风尘仆仆的,头发上也有些灰尘。
“那个……陛下前些日子生了病,眼下这几日刚好,你这身上味道如此重,不若先去洗洗?洗干净了再来瞧?”
李宝到底是懂的靳秦的,知道拦着他没用,便与会着拖延时间。
靳秦一听,细细思索,他一路来风餐露宿,确实应该洗洗再来。
他点了点头,侧头闻了下身上的味道,确实不好闻。
“行,我去洗洗再来。”
正好先去瞧瞧儿子。
李宝桑琴都正常的很,宣政殿也照常,到底为何小言说秦君危难呢?
靳秦想着,出来宣政殿便转去东宫了。
去东宫的路上靳秦想着等会洗完要和秦君好好说会话,尤其要狠狠贬低一下谢玉书,瞧瞧他笨成什么样子,去个西北还出了这么多事情。
想到谢玉书,他不免想到谢玉书说的话。
声东击西?
靳秦觉得谢玉书恐是想多了。
不知不觉便走到东宫,他推开东宫的门,里面一片黑寂,靳秦的心一沉。
等走进去借着月光看清里面情形的时候,靳秦心里凉了一片。
东宫无人。
他儿子不在东宫。
皇家暗卫也不在。
他的亲信也不在。
靳秦几乎是拔腿就往宣政殿跑。
他的亲信不多,若出了事确实可能不在,但是皇家暗卫自来就是跟在帝王身边,小言身边的都是受秦君命令保护在他东宫,就算出了什么事情也不可能一个不剩。
唯一可能就是,暗卫是自己走的。
小言不在,暗卫和亲信很可能是跟着小言一起走的。
谁能带暗卫出皇城?
当今陛下。
那宣政殿的秦君呢!
靳秦越想越心凉,他一路疾行回了宣政殿,这一次李宝和桑琴拦不住他。
“靳……”李宝看着他一阵风掠过,急的跳脚,“你别去!你别去!”
他一脚踹开寝殿的大门,扑面而来的麝香腥味让他晃了晃神,他抽出秦君的剑往床榻走去。纱帐帷幔皆被放下,一路散落的衣服,地上滴落的乳白色液体。
靳秦用剑跳开床帏,里面二男一女相拥而睡。
他倒退一步,心神大乱。
这女人,是秦君。
男人谢修,燕罄。
“秦君……”他红着眼将这两个字挤出口。
床上的人被吵醒,燕罄最先醒,他看着床前站着的靳秦,见他一身狼狈双眼通红,挑衅的坐起身。
谢修跟着坐起,两人身上皆是抓痕。
靳秦的拳头死死握紧,他盯着床上的女人,不肯眨眼。
直到那女人缓缓转醒,睁眼看了他一眼。
男人双眼通红,提着剑,满身杀气,仿佛是地狱爬上来索命的阎王。
秦君眼里滑过恐惧满上惊慌。
靳秦极细微的歪了歪头,眼中划过不解,随即满身怒气卸下,眼神恢复清明。
“靳将军夜闯陛下寝殿合适吗?”谢才君轻声问。
靳秦再看了一眼秦君,然后在谢修以为他要说什么的时候,却看到他一言不发拿着剑离开了寝殿。
外头李宝桑琴焦急打着转,见靳秦提着剑出来,吓得叫了一声,再看那剑上干干净净的没有血,才松了口气。
“万幸万幸。”李宝拍了拍心口。
靳秦扭头问他,“我不在这段时间可有什么事发生?”
李宝,“那真是太多了。”
“你速速说与我听。”
李宝,“你走后不久,陛下不知怎的,发了好大脾气,谁也不见,动辄打骂,之后谢才君吹笛子硬生生把陛下吹好了。这不今日叫了太医,晚上就好全了。”
靳秦拧眉,沉声,“陛下缘何生气?在这之前有何事发生?”
李宝不知他问这个做什么,“没发生什么……”他倏地想起来梁光霁谢修争宠的事情,“就是梁文君和谢才君两个争宠,每日都送吃食来。”
吃食?
“我不是说了我走以后吃食你要亲自接手!”
李宝被吓了一跳,不知他怎么生气了。
“我确实亲自接手,每道菜都验过无毒。”
“天下何其之大!”靳秦怒道,“这天底下多的是你没见过的毒!”
“可……可今日太医医女来的时候陛下不像是中了毒……”
靳秦烦躁的吐出一口气,“还有别的没?”
李宝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说。
“有什么说什么!吞吞吐吐的做什么!”
“先前…先前有一晚陛下深夜叫我把小殿下召来……”这事儿秦言吩咐过不能说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