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玉书闻言想起秦君赐下的那本书,温柔笑了笑,“是那位赐下。”
靳秦嘴角的笑容一滞,手里也停了翻书的动作,冷冷的瞥了一眼谢玉书,“不必。”
他扔下二字,又借着书贩的摊子翻回了二楼。
谢玉书征愣在那儿,总算从靳秦的态度出品出些什么来。
这位靳将军,好像对他并不是很待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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范增几人见他拿着那本书上来,啧啧称奇几声。
“就这玩意儿值当那么些银子?”朱达捡着花生米往嘴里扔,看着那书摇摇头。
冯星也跟着附和道,“虽也知道沈容的文采好,但叫我花那么些银子去买本书来我是不愿的。”
范增跟着笑了笑,摇摇头给他倒了杯酒。
靳秦伸手拿过酒喝下,将那书随意往桌上一扔,“这书不是沈先生的,是假的。”
三人皆是一愣,互相对视一眼,心下不解。
“你既知道是假的还买来作甚?”范增问道。
靳秦看着那本书,没说话。
不过是想呛谢玉书几句,谁知道自己更不快活。
想到谢玉书说的话,靳秦不自觉握紧了手里的酒杯,看来那日陛下送给谢玉书的东西就是沈容的真迹绝笔。
呵。
靳秦冷笑一声,总归谢玉书在她眼里还是个孩子,他虽在意但也不紧着他。
“不是说梁光霁快回来了?”
他放下酒杯岔开话题,问起他更加关心的事情来。
范增被他问的倒吸了口凉气,伸手拍了他一下,“这事儿你也敢乱问!”
朱达压低了声音小声道,“我听说,梁光霁本来应该是春闱以后回来,但不知道为什么,突然就着急忙慌的要回来。”
冯星摸着下巴猜测道,“你说这谢才君也失宠了,宫里也没说陛下最近看上谁,梁光霁这时候急着回来干什么呢?”
靳秦在旁听着,冷不丁来了句,“陛下最近不是看上我了吗?”
气氛顿时凝固,几秒之后,是三人爆出的大笑声。
朱达笑的捶着桌子,指着他道,“你小子都已经飞黄腾达了能不能少做点别人该做的梦?哈哈哈哈...”
范增也是乐得不行,勾着靳秦的肩膀笑着道,“就你跟陛下那剑拔弩张的样子哈哈哈哈...”
冯星则是直接被逗得笑的直不起腰来。
靳秦面无表情的坐在他们之间,抬手喂了自己一口酒。
作者有话说:
小秦:没人懂我,苦酒入喉心作痛
第二十章
镇国公府建在京都西坊,那头多是贵人住的地方,镇国公府便在西坊最中央。
谢玉书想着白日里的事情心里头总觉得有些在意,晚上还是决定去了镇国公谢桌的书房。
谢玉书在家中是嫡长子,出身以来便十分尊贵了。
去书房的路上下人们见到谢玉书皆笑着问好,谢玉书也一一点头回应。
到了书房谢玉书轻敲了门,“父亲。”
谢卓正在里头欣赏新得的字画,闻门口的动静,连忙将字画放下,“是小书啊,进来吧。”
谢玉书轻手推门进去,见书桌上摊着的字画知晓自己父亲是在欣赏字画。
“儿子打搅父亲了。”谢玉书弯腰行了揖礼。
谢卓淡淡“嗯”了一声,去茶桌上给谢玉书倒了杯茶,“小书这么晚前来可是有什么事?”
“是有些事情让儿子颇有些在意。”
谢家的规矩颇严格,谢玉书与谢卓说话的时候一直躬着腰行礼,身形周正。
“可是春闱的事情?”谢卓问。
谢玉书皱着眉摇了摇头,将自己今日白天在街市上的事情一字不落的告诉了谢卓。
“你是说,靳秦对你有敌意?”
谢玉书也说不上来那种感觉,只是有一种直觉告诉他,靳秦对他有些敌意。
谢卓沉吟一声,“如今靳秦手中兵权势大,陛下对此也颇为忌惮,若他对你有敌意,便是对我们谢家有些不满了。往后要更加小心了。”
谢玉书敛眉应是,没将自己心里那点疑惑全部说出来。
他总觉得,靳秦对他的敌意并非是他父亲所想那般。
“你如今也少去外边了,春闱快到了,好生在家准备才是。苏相如今不在朝,陛下定是有其打算,说不准就是看准了此次春闱。”
谢玉书惊了惊,抬眼看向自己父亲,“父亲此意是说苏相此事乃陛下有意为之?”
谢卓摇了摇头,“就算并非陛下有意为之,也是顺水推舟。”
“可苏相的父亲不是嘉帝的重臣?”
谢卓长长的叹了口气,“陛下不像她父亲。嘉帝在老臣们心中是个好皇帝却并非合格的皇帝。倒是陛下,其模样才更像是天家出来的孩子。”
谢玉书思索道,“嘉帝在位期间后宫只有陛下母亲一人,最后才致陛下为女登帝。若嘉帝肯多纳妃子,想必如今也并非是这番样子。”
“何不叫我们这些老臣唏嘘?若说陛下为嘉帝,嘉帝为陛下,我倒觉得合理。毕竟嘉帝当年手足不少,又有三皇子虎视眈眈,文昭皇又并非宠爱。但陛下自小受宠,又无兄弟姊妹,也不知如今这般是受了什么影响。”
谈到这个父子二人一时之间沉默没有说话,因陛下如今与公主时期大不相像,真说改变也就是登基之后的几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