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君笑的甜甜的,眼里尽是风情,抬手擦过靳秦的唇,“是想看你次次为我红了眼发了疯的爱。”
二人眼中你来我往谁也不曾退让一步,靳秦说她,她便也反唇相讥,谁也不落下风。
气氛僵持不下,门外却突然传来动静,是颜元思来了。
秦君瞥了一眼门外,想抽回腿却发现抽不动。
靳秦将她的腿箍的死死的,二人此时姿势暧昧非常,若颜元思进来传出去定是流言四起。
“陛下怕什么?”他问。
秦君对上他的眼神,“是谁在怕?”
“既不怕便叫颜元思进来瞧瞧。”
秦君笑了一声,张口便准备叫颜元思进来。
靳秦眼疾手快,赶忙捂住秦君的嘴,压低声音道,“你疯了不成?我此刻腰带还在地上!”
秦君放松了些,右腿松松垮垮的勾着他,含笑道,“你不说不怕?”
见靳秦眼神沉沉的盯着她不说话,她有故意开口道,“进来也好。我便直接和颜元思商量商量立王夫之事。”
此话一出,二人皆楞。
靳秦自嘲一笑,缓缓放开秦君,将地上的腰带捡起,“立王夫?为时甚早啊陛下。”
秦君,“你什么意思?”
靳秦将腰带记好,看着秦君,“我手里的兵权还在,陛下放心?”
秦君垂在两侧的手不自觉收紧些,眼神也冷了,“你知道?”
靳秦被她气的心里发疼,几步走上去掐着她的下巴,“你真以为我是傻子?秦君,西北几十万大军,我若有心反你,你如今岂能安稳龙榻之上!”
“所以你果然有此意。”
有此意?
有此意?
有此意!
她这话问的靳秦血液的温度都冷了几分,若非爱她至极,当年之辱,足以让他反了秦家的江山!
他嗓子倏地哑了哑,眼神是秦君从未见过的漠然,“秦君,你没明白。我是教你爱我,但你若学不会,我亦不打算教你一辈子。”
秦君心里一紧,正想问他这话什么意思,门口的颜元思等急了。
“陛下?”
靳秦退远了些,站到了臣子与君王该有的距离,声音平静道,“陛下该传颜大人进来了。”
秦君心里有些乱,闭了闭眼,稳了稳心绪。
朝中政事要紧,她对自己说道。
“进来。”
在门口等了好半天的颜元思终于等到了秦君发话,推门进来时见靳秦站在那儿,愣了愣。
原来靳将军也在?刚才看来是在交代靳将军事情了?
颜元思走上去伏跪道,“臣颜元思见过陛下。”
“免。”她抬手继续喝那杯冷掉了的茶,“两位大人都坐着吧。”
“春闱要到了,想必你们也知道。此次召你们二位前来,是准备将春闱的事情交由你们二人负责。”
颜元思眉头一皱,瞥了眼身旁坐着的靳秦,眼里疑窦顿生。
靳秦一个武官负责春闱?
靳秦也看向秦君,不知她是何意。
秦君放下茶盏慢慢道,“春闱向来只有文考,此次春闱朕准备专门设一武考。”
武考?
颜元思出声问道,“但离春闱只有半月,此刻说武考未免仓促。”
靳秦没有说话。
秦君看了眼靳秦,见他没有出声,便故意点他,“靳将军如何看?”
靳秦抬起头面色淡然,目光端的是云淡风轻与世无争,“臣没有意见。”
颜元思再看一眼靳秦,显然不同意他的说法。
“陛下,往来春闱考生皆是提前几月上京赴考,此刻离春闱只有半月,过于仓促啊。”
秦君点点头,好似思考一番,“此次武考未曾有过,朕之本意也是想让京都贵子先行一试。”
颜元思,“可是京都贵子大多承袭家中,已有职位爵位,又参加武考?”
秦君低头沉思,“如此。”
颜元思以为秦君打消这主意了,未料秦君却突然道,“既如此,京都贵子为天下之率,理应推行武考。京都贵子往常都靠家世荫庇得了官职爵位,天下学子应如学堂一般,以学定高低。便从今日起,京都贵子们若非参与春闱不得谋求官职爵位。”
颜元思惊得从位子上站起,这叫什么意思?!
贵子们原本靠着家世如今却同平民一般?此举无异于打压贵族!
“若世家贵族未通过文考亦或武考,又该如何?”
秦君唇角慢慢牵起一抹笑来,语气冰冷的对颜元思道,“削藩。”
一句削藩砸下来,将颜元思砸的跌回椅子上。
靳秦坐在旁边依旧没有说话,但心里却是起了波澜
秦君竟然动了削藩的念头?
藩王势大靳秦一直知道,但是他未曾想过,秦君竟然动了削藩的打算。
此番武考说是为了改革,恐怕实际之意更是为了打压贵族削弱藩王势力吧。
秦君这主意故意等到春闱之前在说,为的就是将武考对象定位在京贵子,而在京贵子大多身上背着职位爵位,要入科考就得去掉荣誉。
且最要紧的是,秦君此意,以后世家贵子无作为不得无故为官为爵,爵位无人承替,自然削藩。
靳秦心中称赞,好个计谋。
京中大多贵子游手好闲,如谢玉书一般十分少有,更别说主动参加科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