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子的课被打断,转身看见姗姗来迟的秦君,脸色一沉,“自己上外头跪着去。”
秦君认罚,乖乖的捧着书跪去了外头。
她眼下正琢磨着,待会如何和夫子说说,让他不要告诉母后。
苏宴和祁恪作学子打扮,皆是青衫玉冠,二人瞧瞧对视一眼,用纸团将昏睡的杜华楚砸醒。
杜华楚被纸团砸个正着,正想着谁这么无聊,便见祁恪苏宴二人打着眼神看向外头跪着的秦君。
杜华楚心思一转,突然“哎哟”一声,将桌上的墨都洒在地上。
正激情讲课的夫子又被打断,气的将杜华楚也罚了出去。
杜华楚如愿以偿的跪去了秦君身边。
“你怎么又迟到?”
“好困啊。”
“你这几日睡的晚?”
“皇爷爷给我布置了策论,我这几天熬夜写,写的手都快断了。”
策论?
杜华楚疑惑,她看了看里头捧着书的苏宴,用手肘碰了碰秦君,“策论这东西你叫苏宴给你写呗?”
秦君看一眼杜华楚,“不干。”
杜华楚有些急,看了看里头讲课的夫子,见他没有往这看来,小声道,“我跟你说,春风阁排了新戏,你不想去看?”
“啊?你说什么?”
杜华楚无奈,稍稍加大了声音,“春风阁啊!”
“啊??啊??什么?”
杜华楚索性提这声音在她耳边吼道,“春风阁!新戏!”
吼完才发现秦君笑的一辆狡黠,而周围也寂静的可怕。
原本里头夫子洪亮的讲课声音,此刻也安静了下来。
杜华楚这才觉得不对,抬头一看,却发现夫子不知何时站在了她二人面前。
“杜华楚!你刚才说什么?!春风阁?!你身为读书人,这种话怎么会从你的嘴巴里说出来?!”
杜华楚咬牙看了一眼秦君,好姐妹,敢整她?
里头的学生们哄堂大笑,眼神都不自觉飘向祁恪那儿,毕竟杜华楚和祁恪好的事儿,众人皆知。
祁恪有些无奈的拿书挡了脸,他媳妇儿真是一如既往的彪悍。
秦君在旁小声的笑,满脸恶作剧成功的表情看着杜华楚。
显然这节课到这上不下去了,杜华楚被夫子拎着下去作思想工作了。
祁恪追着杜华楚过去了,秦君则是开开心心的进去趴着桌案睡了起来。
秦君今天穿的是淡粉色的书衫,即使刻意做的宽大的书衫也盖不住她身上的曲线。白皙精致的小脸既明艳又娇俏,引得众位贵族公子频频看过来。
苏宴自前头起身,走至秦君的书案前,轻轻跪坐,敲了敲她的桌案,“你这几日都困得紧,是不是有什么课业做不出?”
秦君头埋在胳膊里,声音传出也有些不清楚,“没什么,就是熬夜写了几篇策论。”
皇爷爷给她布置的策论有些难,她白日里要来国子监上课,只能晚上点着灯熬夜写了。
苏宴定定的看着秦君,声线温柔,“我帮你写。”
秦君一愣,随即拒绝道,“不用。我自己写就行了。”
苏宴被拒绝后没说什么,淡定的回了自己的桌案处,但紧握的双拳暴露了他内心的不甘。
那厢杜华楚被夫子教训着,说到起头上,拿起身边的戒尺就要朝杜华楚身上打去。
外头一直看着的祁恪见状冲过去,将杜华楚揽进怀中,用后背生生扛了一下。
祁恪平时也还算得夫子喜爱,此刻见此只得气着叫二人一齐回去罚抄律规。
杜华楚拉着祁恪往外走,起初只是走,后来越走越快,拉着祁恪小步在国子监里跑了起来。
这一路走过学子也越少,祁恪看着这路便知道要去做什么。
待到了一处极隐秘的角落处,不待杜华楚开口,祁恪便已经压过来,高大的身子俯身盖住杜华楚,双唇相接。
少男少女之间的爱,炙热又纯粹。
杜华楚踮着脚搂着祁恪的脖子,热切与他拥吻,逼的祁恪没多久便埋在她脖子里重重喘息。
祁恪轻轻蹭着杜华楚白皙的脖颈,侧头轻轻吻着,直到杜华楚的脖子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,他才起了身。
“晚上要去哪儿?”他哑着声音问。
此刻杜华楚面如桃李,双唇红肿湿润,她笑着道,“带小君看戏。”
春风阁。
那是贵族小姐们寻欢作乐的地方,每个月会定期排一出戏来。
祁恪纵使不喜爱她去那里,但也心知管不到她,只得闷闷不乐的抱着人亲热一会。
“小君最近写策论累死了,带她去瞧瞧戏放松一下。”
祁恪垂眸想了想,叮嘱道,“宫禁之前记得带公主回宫。”
杜华楚满不在意,“知道啦知道啦。”
国子监下了学,秦君便跟着杜华楚往宫外的春风阁去了。
此刻不过傍晚,春风阁却已经人满为患,里头人声鼎沸。
“这么多人?”秦君看着里头问道。
杜华楚拉着她进去,一边走一边说,“好戏看得人自然多。”
这一场戏看下来,便是两个时辰,宫门已经下钥,秦君此刻已经没法从正门回昭阳殿了。
她站在宫墙外头,想着昭阳殿离这儿有堵矮墙,恰好够她翻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