格尔托亚常年驻守边关,许多秘锌事儿不知道。萧国贵族十二年前还真丢了个顶顶尊贵的人。只是这人的出身不能明面儿上说道,萧国皇室藏的紧,外间才没传出什么动静。不过凑巧,这次来大周的文官是当年之事的知情人。
如今还没见着,他只私下惦记着,打算明日或者后日偷偷去看看再做决定。
徐皎然上京,是故地重游。
京城这些年,总的来说变化不大。依旧车水马龙,繁花似锦。不过往日徐皎然年幼,只在皇宫活动,京城的全貌全是从宫人或太傅的口中听来的,不曾亲自走动过。如今稍有闲暇,她便命人驱车满京城地跑。
转悠了几日,重点在文人斋里坐了几日。
自古文人清高,恃才傲物。这文人斋由来已久,据说自大夏建朝以来便有。如今更是大周历年上京赶考学子以文会友的最盛名的地方。徐皎然有时候听些奇异的言论,觉得颇为有趣。
这日,她从文人斋出来,便命马夫赶着车往西郊明湖而去。
发现了个有趣的人。
一个弱冠之年的锦州读书人,长得一副呆愣的相貌,口齿异样的凌厉。满口的歪理邪说,正统的儒生跟他辩都需要勇气。稍不注意,便能叫他辩得面红耳赤吹胡子瞪眼。可你再回过头细究他的话,又觉得十分有道理。
徐皎然盯了他三天,知道他近期喜欢在明湖边游荡,特意去堵人。
已是深秋时节,明湖边的风扑倒人脸上有些瑟瑟的冷。徐皎然绕了一圈,没找到那个有书生,便寻了个凉亭稍作歇息。
小坐了一会儿,徐皎然起身去湖边走走。
湖边的景致十分宜人,入眼是大片明透的湖水,波光粼粼的。风一吹泛起波澜,像洒满金色的鳞片。湖的对面是大片的梅林,绿油油的,如今还没到梅花盛开的时节,此时还看不出丽色。
湖边矗立着一个身姿俏丽的姑娘,正垂头盯着湖面,似乎在揽镜自照。徐皎然慢慢的走,刚才走了半圈,就见那女子身影动了。
而后猝不及防,投入了湖水之中。
徐皎然一愣,而后迅速跑过去。就见那女子半点不挣扎,咕噜噜地往下沉。她神色聚变,立即唤道:“长雷,快,救人!”
长雷身影一闪,跳入湖中。
人捞上来的时候已经闭气了,面色青紫,徐皎然动作迅速。立即蹲下,按女子的胸口,狠狠重按了几下,女子吐出一口水,醒了过来。
女子呛了水,神态恍惚。
徐皎然抿了抿唇,并未多问,只扶她坐了起来。
元玉拿了一件兜衣匆匆赶过来,披到这女子身上。深秋已经有些寒了,风吹在湿透的衣裳上,透心的凉。远兰手腕微微使力,与元玉合力将这女子拉起来。而后一同将扶去了凉亭去坐下。
没一会儿,这女子身子便不住颤了起来。
“你是何人?”
徐皎然平日不是个多管闲事的性子,但在救人不妨事的情况下,也不介意救人一命。她见这女子样貌美艳,衣着穿戴均十分考究华贵,心里便存了疑惑。这般打扮,委实不像走投无路的苦命女子。
心里好奇便问了:“为何会孤身一人到此处投河?”
那女子生了一双狭长的凤眸,细眉,高额头,消薄脸型。眉眼之间有股说不出的凌厉之感,看着不像个性子软弱会寻死之人。
这女子也不知听没听见,只一动不动坐着,自顾自地低头发着愣。秋凉的风吹送进凉亭,她的唇已经冻得发紫。徐皎然眉头皱了皱,命元玉去马车取器具,煮茶。
与此同时,关府中,有客上门。
那文人之前没跟关山月打过交道,此行抱着侥幸的心思来,并未跟格尔托亚交过底儿。唐突地上门,便被人引到花厅等候。关山月今日上职不在府上,下人匆匆去请了在前院看卷宗的宋玠。
这人心中松了口气。
比起武官,与文官打交道更便宜些。
所说要求见关家客人的下人很奇怪,但若当真找到了这个人,那将是大功一件。文官喝了三盏茶下去,才将那点心浮气躁压下去。还不确定能否格尔托亚口中的少年就是他所想的,不要高兴太早。
宋玠过来,看到一个细长脸的异族文官。上前两步,客气地与他见了礼。
作者有话说:
啊啊啊,小弟二号上线!!!
第50章
不着调
宋玠听完了萧国官员的来意, 沉默了。
“萨博大人,”宋玠弯腰拱手一礼, 十分为难, “并非本官不愿让那少年见您,只是这少年毕竟是来客的房里人。若非征得主人同意,便是本官也不能擅自决定。”
萧国文官有些不甘心, 这种机会实在太难得。
七皇子丢了十二年,萧国皇帝遍寻无果也并未放弃过。若真被他碰巧给遇上, 当真是天降的大馅饼。届时回了萧国, 官位连进三等不是问题。他放下杯盏又言辞恳切地表示了萧国寻人的艰辛, 请宋玠务必行个方便。
宋玠眼一闪,无奈地给个折中回答:“这样吧萨博大人,不如你再等两日沐休。届时宋某与挚友提过之后, 也好方便你见一见。”
“请宋大人务必转达。”
他不通融, 萨博也不能勉强, 只能暂时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