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过,还是雅雅底子好。”钟善笑弯了眼,“真漂亮。”
“虚假。”安雅嘟囔一句,被钟善牵起手。
“钟善哥哥和你开个玩笑。”
“不好笑。”安雅看着他,“怪无聊的。”
“是吗?”钟善为她打开车门,牵引着安雅上车,“看来我没有说笑话的天赋。”
“也没有哄人开心的天赋。”安雅补充。
“那可委屈雅雅了。”钟善上车,坐在安雅旁边。
安雅发现他的手侧放着一个购物袋,但她没有细看里面的东西。
车子启动,空调的暖风徐徐吹入。
钟善看着她,问:“冷吗?”
“车里有空调……”安雅话音一顿,她知道那购物袋里是什么了,她转头看向钟善,“现在还好啦,不过等等可能会冷吧?教堂里没有这样的暖风。”
钟善很满意她的懂事,他拿起手侧的购物袋,从中取出一件灰色的长款大衣。
“看看喜欢吗?”
钟善不可能毫无准备,这身蓝裙子若是穿了出去,明日的头版头条,一定会与她与帝国有关,而负责“监视保护”她的钟善毫无疑问会被政敌攻击。
他不可能给予敌人这么大的把柄。
安雅伸手摸摸大衣的料子,手感很好。
“应该会很暖和。”安雅垂着眼眸,声音闷闷的。
钟善噎了一下,他将灰色大衣叠好,放在一侧,手臂一伸将安雅搂入怀中。
“雅雅。”他压低声音,语气带着愧疚,“再等等。等大选之后,钟善哥哥就没有顾忌了。”
距离第三次总统大选还有半年的时间,钟善能否连任,选民的支持率至关重要。
在这个时间段,钟善被爆出的一切负.面.消.息.都会成为对手攻击他的由头。
政客之间的交锋,是没有硝烟的战争。
媒体是他们最有力的武器,煽动舆论引领民意,是他们最常用的手段。
安雅虽然被限制不能接触政治方面有关的一切事宜,但这简单的道理她还是明白的。
若今天,她与钟善一同出行的画面被拍,明日的头版头条,现任总统就会被打上“保皇派”“复.辟.党”的标签。
激进一些的媒体说不定会直接质疑国家的政治制度。
他不敢赌。
“没事的。”安雅像是贴心的小棉袄一样,她轻轻拍着钟善的背,“我明白的。”
钟善低低笑起来,反问道:“你明白什么了?”
安雅眨眨眼睛:“反正对钟善哥哥你很重要。”
钟善低低笑着,垂头啄吻安雅的唇,吻着吻着,他伸手,将安雅的双腿放在自己膝上,手沿着裙摆探了进去。
安雅一激,按住了他,娇嗔道:“钟善哥哥!”
“嗯?”钟善发出低低的鼻音,依旧轻吻她的唇角。
“在车上。”安雅推他,钟善纹丝不动,拗不过他,她心思一动,咬在他的唇上。
钟善眸光微变,微微后撤。
“雅雅。”他的声音里透着不满。
“我没用力。”安雅说,她把腿从钟善膝上挪了下来,视线逃避不敢看他。
“在车上。”她低低地重复。
“司机看不到。”钟善靠过来。
“反正不行。”安雅推他,“我们要去教堂的。”
钟善楞了一下,继而低低笑了起来:“因为这样?”
“嗯。”
“什么时候我的雅雅变成虔诚的信徒了?”
“我一直都是。”
“可雅雅从来都不做餐前祷告。”
“我都在心里默默祷告了。”安雅反驳,面露心虚。
钟善笑得越发开心,眼角形成细纹。
安雅伸手,抚上他的眼睛。
“雅雅?”钟善疑惑。
“别笑了。”安雅说,“有皱纹了。”
他才三十二岁。
钟善微楞,覆盖上她的手:“钟善哥哥老了。”
“不老。”安雅看着他的眼睛,认真的说道,“一点都不老。”
她的眼神如此的真诚,钟善不自觉地陷入那双眼睛的柔波。
“我可要好好保养了。”他依旧带着笑,细纹分布在眼角,也许是笑纹,也许真的是皱纹,安雅分不清,懒得分清。
“这样才能多陪雅雅几年。”
他比安雅大八岁,正是一个男人的黄金年龄,但在安雅面前,钟善获得的一切都如此的微不足道。
即使她失去了公主的身份,失去了尊贵的地位,天生的遥不可及足以将这个距离拉大,超越年龄差距限制钟善的,是他骨子里的自卑与小心谨慎。
安雅微微笑着,许下又一个无法兑现的约定。
“一言为定。”
安雅转头,看向窗外,故作天真的问道:“还没有到吗?曜日宫里圣玛丽教堂不算远吧?”
车子停下有一段时间了,钟善没有告诉安雅。
车子改造过,极为平稳,启动与制动对于车内人的影响几乎没有。深居在内宫的安雅感受不出来很正常。
钟善不知道眼前的安雅已经不是最初的少女,她很清楚钟善想要看到什么样的自己,也就按照他希望的一点点展露。
他不希望自己知道车子已经停下,她就装作不知道。
这是她擅长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