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咳咳,亲爱的朋友,请让我为你戴上帽子,点上蜡烛,唱跳一首生日祝福给你!”
“……”
真的有在配合的楚应予乖巧地坐好,尽管他眼里是茫然,也按照我的流程继续待着。
花里胡哨的生日帽扣在了少年的头上,将他的马尾辫顺开,摆正位置,我取出火折子点蜡烛。
唱着生日快乐歌,在楚应予周围跳起欢快简单的儿童舞,他的视线追随着我的身影,一刻也不曾错开。
“好奇怪的舞。”
动作定格在给他的比心上,透过双手比出的心形,我看着框里的他,笑道:“还想看吗?”
“想。”
“你先吹蜡烛,许个愿,吃一口鸡蛋饼,我教你跳双人舞!”
“为什么要做这个。”
“一点仪式感嘛,快快,就是把蜡烛吹灭以后,你在心里想一件你想得到的东西,或者是想做成的事情。”
楚应予一本正经:“许愿都是骗人的,想要就要自己去拿。”
我:“……这种时候就不要务实了,浪漫点。”
楚应予歪头:“你生气了?”
我叉腰:“你许不许吧!”
在我的注视下,楚应予眨了眨眼,学着我双手合十,老实吹了蜡烛,然后愣愣地看着我。
“看我干啥,许愿呐。”
“不知道许什么。”
“你这样我很难走流程。”
“我的愿望……”
“不要说出来!会不灵验的!”
“那就不许愿了,你教我双人舞。”
直接跳过许愿到了下一环,我翻了个白眼,将人从椅子上拉起,贴近他,对方反倒后退一步。
我一手搂住他的腰,在培训班当代课老师的气场就飚起来了,“先把身板摆正,姿势定住,来个最简单的吧。”
楚应予:“要这么近吗?”
我:“双人舞啊。”
楚应予:“青楼里这样,就会脱衣服了。”
“你给我和所有跳双人舞的人道歉!拉丁舞都要哭!”
“那是什么。”
“一种舞蹈种类,慢着,你刚刚说青楼。你是不是去过。”
“嗯。”
我心头一凉,虽然我可能今天就命丧黄泉,但我还是很在意他逛妓院这种事!
“你去做什么?”
“任务。”
“你在青楼还做任务?”
“有目标会在那里,在女人身上会放松警惕,很好下手。”
“……”是个合格的打工人了。
感觉这家伙看过很多现场教学。
忽的,腰被楚应予搂紧,对上他好奇的视线,我紧张地脸红。
“你的这些舞,都和男人跳吗?”
“有男伴就一起。”
“……”
被搂得腰有点疼,我拍拍他的手臂,示意放松点,“不要这么用力!而且我不是主修这些的,平时学的是古典舞,一个人或者一群人,哪有经常和男生跳。”
“一群男人?”
“女孩子!”
“哦。”
“我数拍子,我们先学脚步,再学手上动作,很简单哦。”
“嗯。”
我没敢问,是不是学完了,就要被抹脖子了,只是抓紧时间去教他一首简单又完整的双人舞。
或许是练武与舞蹈有一些共同之处,楚应予不像一些初学者那样肢体僵硬,他很灵活,反应也快。
记住自己的男步后,就连我的女步也能记下,旋转、回眸、牵手,他能接住我的每一个动作和眼神。在这样的配合中,我一边感到满足一边觉得惋惜。
不知道教了他多久,眼见着少年已经越来越熟练,我希望时间一直延续下去不要停。
但这不可能,心里哼唱的歌早就结束了。
“你出师了。”
最后一个节拍落下,我肯定地说道,本想松开手,又被对方捏紧。
“楚应予?”
“……”
“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?”
“嗯。”
“那、那你动手吧,十八岁生日快乐。”
视死如归地说完,我闭上眼睛,几十秒过去,我还是活蹦乱跳的。睁开眼,这人就没变过表情,搞得我很呆。
“你不想抹我脖子了?”
“想。”
“那你倒是动手啊,光想是不够的!我想通了,说不定你杀我,我就回家了!给个痛快,别让我死得又痛又惨哦!”
“……”
再次闭眼,我还是没能等来终结,什么叫做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啊!我现在就是这样,再拖下去,我又会怕的!
刚张嘴想喊他,被少年用力地拥入怀中。
“如果杀了你,我还痛呢?”
我从这句话里听出了害怕和犹豫,他这迟疑不定的一面,又有几个人见过?
我回应着这个拥抱,安抚着说:“万一不痛了呢,我也回家了呢?往好处想,说不定是个两全其美的方法。”
“再过几天。”
“什么?”
“过几天再杀你。”
我是什么过年待宰的鸡鸭鱼吗?养一养再杀?
动摇的某人松开了拥抱,自己跑出房门了,我看着那盘没动过的鸡蛋饼,还想着我和来福分了算。
结果楚应予回头跑进来,端起盘子又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