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清睿轻轻“嗯”了一声:“东西……找到了?”
“是。”黑衣将一个包袱送上,放在穆清睿身前。
穆清睿轻轻掀开包袱,里面是聂氏之前藏起来的江波杀良冒功的证据,以及在江波家发现的穆英展的武器,一杆刻着穆字的银枪的枪头。
之前他们收拾战场的时候没有找到穆英展的枪,本以为是被梁朝抢走了
“所有黑衣,全部出动,务必把人给我盯得死死的,如果江家有一个人逃了,你们也不用回来了。”
“是!”
过了几天,卫德营突然出动,把魏家团团围了起来。
把周围左右邻居都吓了一跳。
谁都知道卫德营就是皇帝的密探,被卫德营围住,哪怕是被冤枉的,也得脱层皮。
而上一次卫德营这么出动,似乎还是在骆王被爆谋反的时候。
一时间城中有些人心惶惶。他们连魏源到底做了什么北围了都不知道。
江波心中的慌乱尤其重。他是真的有很大的把柄,就怕下一刻卫德营把他家也给围了。
江波家就住在魏源府邸不远处,里面的尖叫吵闹声从早到晚一刻未停,血腥气也逐渐弥漫出来。
江波忍不住握了握拳,盘算了一下,虽然还没有完全准备好……但总比被卫德营围着再也走不了要好。
江波再收拾了一波东西,悄悄翻墙翻出了门。
走了没一会,江波悄悄从城门一处隐蔽的破口出了城。
又往外跑了没一会,江波从树林中牵出一匹马来。
翻身上马,江波狠狠松了口气,正准备离开,一个手持一柄银/枪的人影出现在江波前进的道路上。
江波浑身一僵——穆清睿。
“江将军,你要去哪?”穆清睿问。
江波扯扯嘴角:“有、有些私事,穆世子在这里有何贵干?”
“送阁下上路,去给穆英展赔罪。”
江波骇然,驱马就要逃,穆清睿手中银枪一抖,枪杆直接扫在江波身下的马腿上。
一阵哀鸣,江波的马重重摔倒在地,江波一个滚身,翻身站了起来。
“穆清睿,擅杀朝廷命官,你不要命了吗?!”江波根本没有和穆清睿战斗的欲望,可他也不敢逃。不敢把后背暴露给穆清睿。
他铿的一声拔出长剑,警惕着穆清睿。
江波年纪大了,虽然也是血海里拼杀出来的,可比起以武力见长还年轻力壮的穆清睿,还真不是对手。
江波手微微颤抖,穆清睿却不管他的紧张,见江波已经做好了攻击准备,一□□出。
江波连忙格挡,可惜穆清睿的力气极大,明明是江波主动出手格挡,却反被穆清睿的力气反震,江波的剑被弹飞了出去。
银枪被磕了一下,速度却丝毫不见,狠狠一枪直接刺破江波的皮肤刺断他的肋骨,刺破他的心脏,将他狠狠钉在树上。
鲜血从江波的胸口泊泊流出,江波浑身颤抖着,眼中依旧留恋着不想死去。
“你的妻子儿女,也会去陪你的。”穆清睿不含丝毫烟火气的对江波说。
江波设这个局,就是为了把他的妻子和孩子摘出去,没想到穆清睿竟然不肯放过他们。
他瞪大了眼睛,一脸震惊的看着穆清睿,满脸祈求,却说不出一句话来。穆清睿就这么静静的静静的看着江波在惊恐中逐渐没有了气息
穆清睿微微用力,将自己的枪拔了出来,手腕一抖,将枪头的血抖掉。头也不回的离开了。
穆清睿回到将军府的时候,路过魏源家,遇到了许瑁。
“穆世子?这么大晚上的,你不在家里休息,跑出来干嘛?”许瑁有些烦躁的问。
“许营首是遇到什么问题了?”穆清睿看了魏家的大门一眼。
许瑁有些焦躁:“没什么。”
听到许瑁这么说,穆清睿又扫了魏家一眼,转身回家了。
见到穆清睿离开,许瑁的脸再一次沉了下去:“魏源呢?还没找到?!”许瑁恶狠狠的问下属。
下属有些战战兢兢的道:“营首,在魏家府邸中,找到了一条密道。”
“那还不快去追!”
“是!”
魏源在密林中疯狂逃窜。魏源在决定与骆王、与梁朝携手的时候,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,和江波的仓皇逃窜不同,魏家刚被卫德营围上,魏源就立刻从密道中逃离。
逃了没一会,他便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,见到了他的目标——司广。
“大人。”司广沉默的应了一声。
“去梁朝的路你摸清了吗?”魏源看都没看司广一眼,走到司广身边的马旁,随意的整理了一下马鞍,就要上马。
“摸清了。”司广问一句答一句。
“好,那我们立刻就走。”魏源翻身上马。
“我不想走,大人。”司广却没有动,只回了一句。
魏源一愣:“你说什么?”
“大人,我是晋朝人。我不想去做梁朝的狗。”
“你什么意思?!”魏源爆喝一声。
“您带过来的那位姑娘说的有道理,知道这样一条隐秘的来往晋梁的路,我能富贵荣华几十年,我不想再为您出生入死了。”
“你还记不记得是我把你从死人堆里拖出来的!”
“这些年我为您赚了那么多钱,也该够还您的救命之恩了。”司广继续面无表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