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没问完的时候那个肉铺老板就回来了，那江棘也只好请他先睡一觉了。
贺阳已经蹲到了那个昏死过去的女人身边，也不知道他干了什么，原本昏死过去的女人就大喘了一口气醒了过来。
她醒过来以后便立刻张望起来，明显是在找什么，目光也在旁边躺着的小姑娘身上停留了一下，很快又落到了江棘跟贺阳的脸上。
“你们想要什么？要钱我可以给你们！只求你们拿了钱赶紧走，不然我丈夫很快就要回来了……”女人苍白着脸朝江棘跟贺阳道。
江棘在小姑娘旁边蹲了下来，她没有开口，让贺阳来开口。
贺阳眯眼笑了一下，朝女人问道：“现在你只有一条路可以选，回答我们的问题，我们就放了你们母女俩，不然就只好送你们母女俩一起走了。”
他说的“走”当然不只是离开镇子这么简单。
“你们想知道什么？”女人问。
贺阳：“我们想知道的事情我一早就已经跟你问过了，你跟刘府的老夫人是来自同一个地方，你们那里是不是有什么跟猫有关的，或者跟生儿子有关的土方子……要是你不知道，或许你也可以告诉我们，当年镇子上的猫为什么会越来越少？”
“杀猫的人是谁？”江棘嫌贺阳的话太多了，直接朝女人问了一句。
贺阳朝她看了一眼，伸手摸了摸鼻尖，附和了一句：“杀猫的人是谁？快说！”
江棘忍不住朝他瞥了一眼，对上他格外灿烂的笑，额角抽了抽。
“我不知道，我根本就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！”女人摇头，语气笃定，“什么杀猫？什么生儿子？我不知道……”
说着说着她突然苦笑了一声，看了一眼江棘脚边的小姑娘，脸上全是自嘲：“我要是知道怎么能生儿子，我还会是现在这样的处境？活得还不如一头猪。”
在这之前江棘跟贺阳其实也都已经清楚了女人的处境，这对母女俩的处境他们都清楚。
虽然心里也为母女俩的处境而感到同情和生气，可这是在副本里，江棘不能去管那些，更何况……
“真不说？”江棘反问了一句，素白纤长的手指已经扣住了小姑娘的喉咙，只要她的手指用力一收拢就能立即掐断这小姑娘的脖子。
女人唇瓣抖了一下，突然狠笑了一声，哑声道：“杀了就杀了吧，反正她就是个赔钱货，要不是因为她，我也不会过得这么惨！正好，她死了以后我就能生个儿子了！”
“生儿子？你就不怕又生出这么一个怪物来？”江棘慢条斯理的，手指在小姑娘咽喉处蹭了蹭，漫不经心的说着话，“她这个样子就是因为你用了那种生儿子的土方子吧？刘府那个老妇人应该也用了，老夫人生出了一个儿子，你却没有生出儿子，反而生出来了一个一到黑暗处就会变成吃人怪物的东西。”
她一字一句故意放慢了语速，让眼前的女人能清楚听见她在说什么。
视线也始终落在女人的脸上，虽然女人极力控制着，但江棘还是从她某些下意识反应里窥探出了自己想要的信息。
“那个所谓的土方子就是吃猫崽，还得是母猫肚子里刚成型的猫崽是不是？”江棘道。
这是她来找贺阳之前去打听出来的消息。
女人一听，到底还是忍不住露出了震惊的神色，紧接着又收敛了脸上的震惊，一副完全放弃了反抗的模样道：“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，那还来问我干什么？”
说完一闭眼：“要杀要剐随你们便吧，只是希望你们下手能够干脆利落点，让我们母女俩不要太过痛苦，等我们去了地府，一定也会记着这份恩情……”
“好做鬼都不放过我们是不是？”贺阳总算是找到了机会接过话头道。
刚刚江棘说出来那个土方子的时候他就有点震惊，也很想问江棘一句“既然已经知道了干什么还要来问这对母女俩”。
不过，他还是把这个问题给咽了回去。
江棘松开了掐着小姑娘脖子的手，眼看着女人还没来得及松口气，她反手就拎着小姑娘的衣领，朝女人道：“知道归知道，我还是更想知道你又知道多少。”
“我知道的无非就是你们知道的那些。”女人道，“这个土方子确实是我们那里的，虽然明面上很少有人会提起，可私底下大家说起这个话题的时候难免会说上几句。”
她嫁到猫儿镇来的时候就听说了猫儿镇原本有很多猫，后来猫都不见了的事情，再联系到老夫人生儿子这件事情。
其实她或多或少猜到了是老夫人干了什么。
但那跟她有什么关系呢？
她顶多是在心里惊讶一句，原来这个方子真的管用，就是要杀的猫太多了。
“到怀上孩子的时候，镇上已经没有了猫了才对，你又……”贺阳一边思索着一边道，其实稍微一想就能发觉这其中的不对了，一些事情是对不上的。
比如这个六指小姑娘出生的时候，猫儿镇早就已经没有猫了，那眼前这个女人又是去哪里杀的猫，去哪里找的猫崽吃。
但显然，她的女儿会变成这样一个怪物，肯定也是因为她做了什么。
女人还没有说话，江棘就轻叹了口气，提醒贺阳：“她丈夫是个屠夫。”
贺阳一听就反应过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