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，其实是我拜托乔舒亚的，我想观光硅谷的话，最可看的就是硅谷的初创企业了吧？”艾普莉好不容易不笑了，轻轻咬着嘴唇忍笑，说出了带有戏剧效果，但放在她身上就毫无违和感的理由。
她气质中自带的天真感，让她做一些有点儿离谱的事的时候，显得那么顺理成章、可以理解。就像是大家看到青少年古怪、冲动、小题大做、敏感...放在成年人身上难以理解，但一说是青少年，大家就没有疑问了。
事实上，大家都为她的说法笑了，不是有多好笑，更多是因为原本紧张的气氛被艾普莉一下就打断了——投资是一件很严肃的事，大家现在对希拉洛斯不是没有疑虑，只是出于投资人的直觉，怕‘错过’，所以意愿还是很强烈的。
但这种情况下，再强烈的意愿也会伴有忧虑吧？
另外，在场其他人还可能是自己的竞争对手...也就是说，紧张了忧虑了一路，可能最后的结果是自己出局了，一切都是自己白想了。
当希拉洛斯的CEO伊丽莎白·福尔摩斯，还有她的执行副总裁‘桑尼’走进访客室的时候，看到的就是三方投资人带来的人已经混到了一起，中心是一个看起来根本不该来这个场合的女孩儿。
大家都和她说说笑笑，完全为她的魅力所吸引的样子——不用将这些投行代表想的多么高高在上，他们有多难吸引。如果真的是那样，每年也不会有那么多掘金女郎、掘金男郎成功了。
不过要说伊丽莎白和桑尼觉得艾普莉看外表不像该出现在这个场合，要让艾普莉来说，他们的‘不合场合’并不比她少。
伊丽莎白穿一件黑色高领毛衣，发髻低而松散，有不少散发。这种不太整齐的感觉，其实和一些知名科学家乱糟糟的头发有异曲同工之妙，都给人一种他们很勤奋很聪明，决不是花瓶的感觉。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，最重要的是，艾普莉一眼看出伊丽莎白是在模仿乔布斯。
还有桑尼，他穿休闲衬衫、酸洗牛仔裤，看起来这很‘硅谷’？其实不是，他似乎只是想融入硅谷，一些细节之处就完全掩饰不住了——名牌的鞋子总是相当浮夸的款式，解开三颗扣子的衬衣里露出金项链和胸毛。
一个‘Coser’和一个‘夜店老板’？——不能怪艾普莉，桑尼很自然就让她想到了印度裔的夜店老板（后来艾普莉才知道，他其实是巴基斯坦裔），他们好像都这么穿？最多将休闲衬衫换成鲜艳的老花T恤。
艾普莉对于有人崇拜乔布斯，模仿他，或者有人在公司里走夜店风，一点儿意见也没有，这都是个人自由。事实上，她只是觉得这很有趣，好奇地多看了伊丽莎白和桑尼几眼。
伊丽莎白、桑尼的到来，让访客室的气氛有一瞬间的改变。大概有点儿混乱地散开，仿佛是运转不太顺利地打招呼...轮到乔舒亚和艾普莉的时候，乔舒亚和伊丽莎白握了握手，非常自然地介绍艾普莉：“海多克小姐，‘明日基金’的特别顾问......”
第121章 玫瑰旅馆（11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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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山景大道附近的一座庞大建筑里, 潜在的投资人们想要了解‘希拉洛斯’血检仪技术最新进展的意图失败了——希拉洛斯公司的各个部门，在去年春天搬到了这里，条件更好了, 这也是公司‘发展’的一大见证。
“为什么不能同意呢？我们的诚意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，保密协议签得足够多了, 最终的结果却是依旧不能看到更多东西？那么为什么要签下保密协议？关于这一点, 我们需要一个解释。”在‘希拉洛斯’形势大好的当下，总体来说是希拉洛斯掌握主动权的, 但也不代表投资人真的一点儿脾气都没有。
关于这一点, 可以解释的余地太大了。伊丽莎白给了桑尼一个眼神, 桑尼很快解释说：“保密协议只是最基础的，对于我们这样的公司，这样的协议不会嫌多？你应该同意这一点, 这代表了希拉洛斯的谨慎。”
“希望你能相信，我们也很希望能分享实验室有所进展的喜悦，但...有些事, 商业的归商业。更何况，我们还得考虑实验室负责人的想法, 安全部门的建议。很多都很复杂, 甚至不由我们决定，但这就是公司走上正轨的气象, 有规矩，对吗？”
大家无话可说，并不是因为桑尼很会说服人、言辞尖利，更多还是因为既然来到这里, 大家的想法还是想要投资，不想闹得太僵。更何况, 这种事真的去争执，打赢了嘴仗又有什么用呢？有什么意义呢？
相比起其他人的‘焦虑’，本来就对希拉洛斯兴趣不大的乔舒亚有一种乐得轻松的心态——大概心态类似于自己不用工作的时候看别人工作，是双倍的快乐。这种快乐不至于让乔舒亚忘形，但确实略愉快。
他像个导游一样告诉艾普莉：“这栋建筑我并不是第一次来...上一次来是很久以前了，那个时候希拉洛斯还没有搬到此处。当时这里的主人是Facebook，当然，现在Facebook的总部换到了更大更好的地方。上升期的公司就是如此，换总部可能比较频繁。”
艾普莉像个没见识的小姑娘一样拍手：“真厉害啊......虽然是当代建筑，但这样一说，又觉得充满了故事。硅谷的建筑物就是这样的吧？或许就是山景大道两旁随便一幢房资，也能和某个商业传奇扯上关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