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好像才隐隐约约明白过来,为什么她的眼睛总是控制不住地追逐隔壁班的那个男孩,为什么总是悄悄跟随他爬上天台,只是因为那个喜欢去天台读书的男孩,长得像某个人。
——她的哥哥。
他曾拉着她的手在校园里奔跑,带着她来到学校的最高点——那个她曾被欺凌的天台,他也是这样站在阳光下,说:“小朋友,我拿到offer,要出国了。”
“以后,要照顾好自己了,不要像个傻子,只会挨打。”
“傻子,是不能做我林季延的妹妹的,懂吗?”
“好好学习,回国我给你带礼物。”
当时还是少女的她,懵懵懂懂,沉浸在他要出国离家的慌乱里,她从没认真想过,想要他给她带什么样的礼物。
可是现在,许愿恍然领悟过来。
她最想要的礼物,一直是他。
这份最好的礼物,在那一年夏日的校园运动会,她幸运得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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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话要说:
今日份的甜送上~~~~
第64章 番外8:我们男人用处可大了
当她心潮澎湃地回溯、认清本心时,两人情意绵绵的对视仍在进行着,眼前的这张脸,太合心意,看不厌。
永远看不厌。
“太晚了,睡吧。”林季延平复好身体里的躁动,从被子里出来,下了床。
许愿也钻出头呼吸新鲜空气,闷在被子里差点憋坏了,她长发蓬松又乱糟糟,像只森林里的雏鸟,茫然望向他一系列自然而然的动作。
取了她桌上空掉的保温杯,开门去了外面一趟,回来时保温杯是满的,就搁在床头,本以为他做完这些就打算走了,谁知道他又脱到光着膀子,在她羞赧不解的目光里,朝她勾了个笑,又热烘烘地钻进来。
台灯熄灭,房间里顿时暗得没有一丝光亮。
“早上洗澡了,不臭,不信你闻闻?”他又黏糊糊地贴上来,主动把脖子往她鼻尖前拱。
许愿被撩得呼吸紊乱面色红润,女人麻烦的生理期还要被男人百般诱/惑,威力不下于痛经本身,她光是用脚趾头猜想,都觉得这个夜必定不得安宁。
“脸怎么这么烫?发烧了?”仗着自己的魅力肆意行凶,他又故意为难她。
“还不是你,跟火炉一样,我都成烧饼了。”
许愿嘀咕抱怨,还偏过脸去,在困顿中依然想要和他隔开一线距离,她其实有些心烦,苦于无法表达出来。
他有结婚对象了,又反反复复来招惹她,这是什么样剪不断理还乱的孽缘?两个人总是在不合适的时机水草一般纠缠在一起,牵扯越来越深,却又不能光明正大将关系袒露在水面之上,接受阳光的祝福。
她想起那天在茶馆喝的那半杯铁观音,顿时满口苦涩。
她妈是林培德和纪音那段门当户对婚姻的直接破坏者,又是因为那样不堪的原因和林培德离婚,他的父母,任何一方都不会同意他们厮守一生。
许愿有一点点懂林季延的讳莫如深了。
因她尴尬的身份,所以他只想暗度陈仓地和她在一起偷欢,等到了心里设下的期限,这段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也会结束。
他的成家生子,其实都与她无关。
之所以他们现在还能在夜里亲密相拥,也只是因为他余情未了吧?他一直迷恋她的身体,而现在,在认清她的为人以后,也就只有她尚还年轻鲜嫩的身体,还有一些值得他暂时停留的价值。
想到这些,她在黑暗里咬了咬唇,心死如灰。
不能再继续下去了,那个叫葛晴的女孩很无辜,她对自己坚定说,等过了这一夜,就跟他把话说清楚。
“做什么又咬自己?撒谎了?”
林季延即使再敏锐,却也无法获知她此刻所思所想,单手撑头,好整以暇地凝望枕边突然闷声不吭的她。
许愿脖子一扭,对上他清润含笑的眼。
他的眼里有光,可她却没有。
“我有点困了,你规矩点,晚上不要跟我抢被子。”她歪了歪,侧了个身闭眼要睡。
冷淡几乎是一眨眼发生的事,但林季延还是敏锐捕捉到了。
他也不急,只是俯首到她耳边:“才过了一个晚上,就忘了我的警告了?”
许愿是多么聪明伶俐的姑娘,都不需要他动手,就主动自发地转过身子,无尾熊一样抱上来,语气也是不情不愿:“这样可以了吗?”
“勉勉强强吧。”
他手往被子里伸,摸到那个还烫手的热水袋,嫌它碍事,随手扔到了床下。
口气也是顶顶不屑:“有我,哪还需要这小破玩意。”
“你们男人,也就这点用处了。”
男人呵呵低笑:“我们男人用处可大了,等你生理期过去就知道了。”
许愿忍不住剜他一眼,由着他将温热的手捂在她胀痛的小腹,那地方被他暖烘烘地一捂,神奇地竟真的不那么难受了,困意也说来就来,她困倦地打了个哈欠,真的想会周公去了。
静夜无声,林季延还没困意,噙笑觑着就躺在他臂弯里甜睡的女孩子,心思放远,莫名开始期待以后夜夜共枕的日子。
一夜无梦。
许愿醒来时被枕边已经空了,她神志迷糊地听到门外有说话声,顿时一个激灵,瞌睡虫全跑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