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闭嘴吧林季延,少做白日梦了。”
像一根弹簧,被外力拉伸到最大程度,总会惹来一阵愤怒反弹,她脸色绯红终于叫骂出来,“我花钱可不是为了图你高兴。”
阴影里的俊美男人笑得异常邪气:“好我闭嘴。”
“专心草。”他将暧昧的热气渡进她的耳畔深处,“你。”
周六晚,她和林季延成双成对,带着礼物和花束美酒,出现在顾淮远的家里。
他们到的最早,其他人都没到,周勒一家子还堵在路上,陆丰南在停车,傅珩这个空中飞人刚从机场出来,估计到得最晚。
女主人陆兮系着围裙在厨房里,麻利忙碌,家里的阿姨在帮手,许愿见到了陆兮的妈妈,老太太慈眉善目,却坐着轮椅口齿不清,见到他们这些客人,面上堆着热情笑容,努力用手势招呼,叫他们坐下,自己随意。
这样行动不便的老人总令许愿想起她同样不幸的爸爸,也更加理解陆兮的不易,听林季延说过,顾淮远和晴天父女俩相认之前,陆兮一个人工作养活老幼全家,是十分独立坚强让人敬佩的女人。
“我爸要是能像阿姨这样,我就很满足了。”她还是忍不住在比较过后,控制不住地羡慕起来。
林季延搭着她的肩膀,拍了拍她的脑袋,无声安慰。
有些事情是在他能力之外的,就像她最真切的愿望,从来和钱无关,他也无法用金钱来实现。
于是只剩满心的遗憾。
陆丰南也到了,唐浣却没跟来,遇到许愿询问的目光,他无奈道:“这怂包,借口下车买奶茶,跑了。”
一个光鲜公子哥,头发乱了,烦到龇牙咧嘴,可见被唐浣整得极其头大。
“追了她半条街,害我被交警贴罚单,还边跑边吸奶茶,我真她妈的服了她了,也不怕被珍珠呛着。”
唐浣虽然二十八了,但因为一直在象牙塔里读书,性格里还保持着二十出头傻姑娘才有的纯真莽撞,许愿见怪不怪,问他:“她为什么跑?”
“我怎么知道。”陆二瘫在沙发上目光发直,想不通。
许愿便给唐浣发信息,问她在哪里?又说今晚这种场合不需要慌,陆二的发小圈也没有外界传的那么高高在上,这帮人她从小认识,何况她也在呢,她无需害怕没人理睬。
【老许,我在夜市撸串呢】
心大的唐浣发来一个正在大快朵颐的自拍,左手目测十几串烤串,右手一个里嫩外脆的大鸡腿,唐浣一侧腮帮子鼓得像只贪吃的松鼠,摘下黑框眼镜的她眼睛油亮油亮,吃肉吃得好开心。
【我跟陆二说了,我俩当炮友处,下了床最好是不熟,反正我不带他混我的师兄圈,他也别想我进他的发小圈做流水线女友】
【不说了老许,我约了我那个最帅的师兄撸串,咱回聊】
许愿正盯着屏幕准备回复呢,身边位置冷不丁坐下一个人,一张原本玩世不恭的脸冷森森板着,二话不说夺过她手机,蹙着眉浏览完了屏幕上的信息。
“陆丰南,你你你,你这是侵犯隐私。”她直觉唐浣境况不妙。
陆丰南那张脸就跟二月猝然降落的泼天暴雨,阴沉极了,突然无厘头地问许愿:“有几个夜市?”
“哎?”
不等许愿回答,陆丰南自行放大了唐浣发过来的那张自拍照,在地图上搜索了她背后的一家烧烤店,手机跳出一个知名的夜市名,离这里不远,三公里左右。
在许愿目瞪口呆中,这位黑脸公子哥腾地站起来,杀气腾腾往门那边走。
许愿推了推手环在她腰上的男人,“哎,陆二这是要干嘛?”
她采访见多了三角恋引发的纠纷血案,职业习惯令她总是对这种事保持警惕。
正和顾淮远聊天的男人轻抬眼皮,刚才唐浣的回复他也多少瞄到了点,一语点破:“是男人这顿饭是吃不下去的。”
“没听她说正和最帅的师兄在一起?
“那也不能……”
许愿还是文明人的思维,转念一想,这几个男人哪个不是外表正经人骨子里一等一的强势,也就不奇怪了。
“哎去哪儿呢这是?”
陆丰南跟阵大风似的刮到门口,门外恰好站着周勒一家三口,周勒咋咋呼呼,陆丰南拉着脸一声不吭,大步流星走了。
“陆二这孽.畜抽的哪门子疯?”周勒这大嗓门一进来,客厅里立刻有了立体环绕声的效果。
林季延:“爱情这种疯病,你得过吗?”
闻言,周勒那张糙汉脸完全是吃了屎的表情。
陆兮在厨房瞅见了这边的大动静,从厨房步出,用眼神询问丈夫顾淮远怎么回事,顾淮远搂着老婆的纤.腰笑道:“这种病我得过,治不好。”
多了周勒这一家子,晴天也有了玩伴蛋蛋,两个孩子闹得欢,方楠陪着他们,外表高冷,不怎么理睬老公。
周勒顶顶没趣,扭头一见许愿被林季延用那样占有味十足的姿势搂抱着,堂而皇之晒恩爱,他这孤家寡人守着一张沙发,就有些不舒坦。
“哎许……”挺久没见,他挺热情,想跟许愿说说话。
结果在许愿开口之前,林季延更快一步扳过她的脸,当着周勒面往死里损:“不是提醒过你吗?跟傻子聊多了,也会变成傻子的。”
周勒骂了一声“草”:“林狗你妈的,做个人行不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