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姐,能让哥哥去吗?不然,你去也行啊。”
“我和你哥都没本事生你这么大的儿子。”车流终于开始动了,许愿轻踩油门,“还有,你哥比爸爸要求还高,你确定真要他去?”
“好吧,我再想想办法。”
瑞瑞什么活络心思都熄火了,无意间往安全椅上的奔奔一瞄,呆了呆。
奔奔几下功夫,就把九连环解出来了。
“姐!”他大叫,“你生了个小神童!”
晚上十点半,从飞机场风尘仆仆赶回家的林季延进门放下公文包,将脖子上松散歪着的领带一把扯下,见正在厨房的许愿笑着朝他迎过来,柔笑着探身就要亲上她水嫩饱满的脸,却被林太太偏过脸躲过。
“脏死了。”许愿戳他硬梆梆的胸膛,“先去洗澡。”
“孩子们都睡了?”
“都睡了。儿子想等你回来,半个小时前没撑住睡着了。”
这一年陪孩子的时间太少,林季延自己也觉得歉疚,说:“忙得差不多了,接下来半个月不需要出差了,我多陪陪他们。”
许愿美目嗔他。
他俊脸顿时浮起暧昧的笑:“当然最主要还是陪陪我家孩子妈。”
许愿出手在他腰上狠掐一把:“做不到你就别回家了。”
“你就忍心老公无家可归?”他热乎乎贴上来,二话不说打横抱起,“陪我一起洗。”
这澡洗得差点能脱一层皮,家里早换了超大浴缸,两人一周没好好在一起享受二人世界,这回酣畅淋漓,做到尽兴。
林季延换了睡衣,回餐厅坐下喝汤,神色舒展,享受这高强度一天最松弛的时刻。
许愿也给自己盛了一碗,慢悠悠喝,她生了两个,这几年腰时不时要疼,林季延站起来去沙发上取了靠垫,给太太垫上。
两夫妻说闲话。
“瑞瑞快开家长会了,嫌爸爸长得像爷爷,想让我们俩去。”
林季延眉一挑,果然口气跟她一个样:“我长得就这么像他老子?让他找自己老子去。”
许愿嗤笑:“你读书那会儿家长会谁去?”
“通常他自己去,实在没空就拜托大伯,最离谱的一次派了他助手过去,回来被爷爷臭骂一顿。”
这都是往事了,现在能当玩笑随口说出来,可在当时,是堵在心口的大朵阴云,需要躲到楼顶抽支烟才能纾解。
一碗汤喝了一半,许愿手里的汤勺一顿:“唐浣和陆二好像又在一起了。”
这消息够劲爆,饶是见惯大风大浪的林季延也喝汤喝呛着了。
五年前许愿和林季延旅行回来后便办了婚礼,陆丰南高调带着唐浣来参加婚宴,算是正式把唐浣带到了陆家家长面前,这算是捅了马蜂窝了,陆家看不上唐浣的家世背景不同意两人来往,陆妈妈更是亲自出面棒打鸳鸯,直言陆丰南已经有门当户对还在国外留学的未婚妻,唐浣是个心气高的,当时就把陆丰南甩了,闪嫁那位最帅的师哥,把陆丰南气到干脆剃了个光头,寓意“从头再来”。
不久以后,等那位没见过面的未婚妻回国,陆丰南不甘示弱也闪婚,婚礼阵仗很大,甚至因为大手笔请了好几个顶流明星,登上过娱乐版块。
朋友们以为这两人就这么结束了,就连许愿也是这么认为的,变数发生在两年前,唐浣离婚了,那位很帅的师哥出轨了自己的学生,唐浣二话不说签了离婚协议书,她没孩子,离婚完就去英国做为期半年的访问学者。
陆丰南离婚比她晚几个月,夫妻俩各玩各的,都挺想得开,瞒着家长去办了离婚手续,好聚好散。
许愿之所以发现两人苗头不对,是前两天瓜瓜打完预防针,她想着唐浣买的房子就在附近,也没通知她,抱着瓜瓜想去串个门,结果发现陆二搭着唐浣的肩膀亲热下楼,两人穿着很居家,见到懵圈的许愿,唐浣还是尴尬的,陆二跟没事人似的,抱着瓜瓜彰显父爱,对待小孩子的态度也是360度大变,以前开口闭口“小孩狗都嫌”,现在倒是抢着抱娃了。
“好像?”林季延还保持着做律师时的严谨,“还是已经在一起了?”
许愿:“陆二脚上踩着唐浣的少女拖鞋,身上的睡衣跟唐浣是情侣款,这像onenightstand吗??”
林季延:“我没有玩过一夜情,还真不知道。”
说话够直白,许愿的水眸斜了他一眼。
“都是单身了,随那两个祸害去吧。”
林季延想得开,手臂一用力,揽着许愿的细腰往奔奔的房门口去。
每次他晚归,儿子女儿弟弟都会周公去了,他习惯睡前去每个房间看一看,仿佛完成了这个程序,这忙碌的一天才算真正圆满。
夫妻俩站在儿子门口,听着床上小猪轻微的鼾声。
“他今天解开了九连环。”许愿语气里颇有点为人母亲的骄傲。
林季延比她淡定:“很稀奇吗?我跟他差不多大的时候,魔方就玩得很溜了。”
许愿冷脸,双手横在胸前:“雄性生物的傲慢基因会遗传吗?”
“儿子将来肯定会人憎狗嫌。”林先生轻言细语哄着老婆往卧室走,“走吧,再不回去,爸爸的心肝宝贝瓜该找爸爸了。”
“我纠正一下,是找妈妈。”
“是爸爸……”
“是妈妈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