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电话喊醒好不容易有机会补觉的楚璟，不等对方发火楚玥就直接挂掉电话，转而建了个只有她、乔巧巧和楚璟存在的讨论组，三言两语的说明情况，逼得楚璟不得不立刻清醒，并迅速联系异能者协会的同事。
【怨种哥哥：我这辈子真的是来给你还债啊。】
确定情况，联系异能者协会相应负责人，最后又作为对接人的楚璟一边跟乔巧巧联系确定情况，一边忍不住带着满满的怨念，向楚玥抒发他作为哥哥的满腔爱妹之心。
【楚楚不动人：嘿嘿。】
将不算很短的头发全都扎起来，一想到有热闹可以凑的楚玥有些激动，绕着房间晃了两圈才找到被她藏在床头柜的鲛珠。
随手将鲛珠塞入兜中，歪头想了想没什么遗漏的东西后，楚玥出了门。
楚玥的脚步声很轻，连走廊上的声控灯都没起反应。
正是无星无月的夜晚，昏沉的夜色遮住了楚玥行动的身影，没让附近的住客察觉到她，楚玥也没发现，她从走廊经过的有间房，门是虚掩着的。
楚玥离开后不久，6618的房间门彻底关上了。
……
到达跟乔巧巧约定的地点，只见对方背对着她的站在甲板护栏边，望着被夜色笼罩什么都看不到的海面，不知在想什么。
翻出手机询问了下楚璟那边的进度，楚玥走到了乔巧巧身边站定，“还有十分钟。”等楚璟那边发消息提醒，她这边就可以用鲛珠召唤鲛人，完成约定的同时顺便给鲛人一个“大惊喜”了。
“你说……”
感觉到楚玥的到来，乔巧巧没回回头，听到楚玥开口也没什么表情变化，她望着什么都看不见的海面，问了楚玥一个她曾经问过别人的问题。
乔巧巧：“我是一个坏女人吗？”
同样的问题，乔巧巧问盛桦的时候是想得到对方的怜惜，此刻问楚玥却是真的在思索，像她这样的人，是不是很坏？
没有任何经验的楚玥不知该如何回答，左右看了看试图找寻异能者协会人员的踪迹，无果后看看仿佛还在等她回答的乔巧巧，楚玥换了个角度回答道，“你伤害过人？”
乔巧巧扭头看过来。
楚玥继续说道，“我是说，你伤害过人吗？伤害过别人的感情吗？作为违法乱纪的事情吗？”
看着楚玥，乔巧巧连着摇了三下头。
“我每一段感情都带着真心，我从不脚踏两只船。”想到王少和李嘉，她连忙补充道，“这次是个意外，我不知道李嘉是故意接近我的，我也不知道他居然真的对我动了心，我……”说着说着，乔巧巧表情有些黯然的垂下眸子。
“那就行。”
楚玥直接下了判断，“你不是个坏女人。”
乔巧巧抬头，“你这样觉得吗？”
正是无星无月的夜晚，楚玥却觉得乔巧巧的眼睛仿佛在发光，那眼眸中只倒映得下她一个人，期待着她给予回应的样子，哪怕她是个女人都有点动心了。
突然明白对方为什么这么受欢迎，楚玥点头回道，“对，我可能不太理解你对待感情的方式，但我觉得只要不伤害自己，不伤害别人，不做违反乱纪的事情，那么做什么都是你的自由，做什么都不算坏。”
来自同为女孩子的认同，更能触动乔巧巧的心。
或许是因为今晚夜色昏沉，比以往更多的黑暗勾起了人心中的晦暗，也勾起了乔巧巧难得的倾诉欲，她甚至跟认识没多久今晚才第一次面对面的楚玥，聊起了她跟鲛人之间的故事。
“我是一个渔女。”
在成为网红之前，乔巧巧不过是一个每天为生计发愁的普通渔民。
她和鲛人之间，始于“英雄救美”，陷于“一见钟情”，最后毁于鲛人可怕的占有欲与控制欲。
“只要满足我想要的，我就能满足对方想要的，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人。”随着回忆，鲛人那张仿佛被她遗忘掉的面容都清晰浮现在脑海中，“他对我一直都很温柔，床上也很热情，但他千不该万不该，不该试图控制我。”
乔巧巧朝楚玥笑了笑，“我当初甚至都愿意跟他回东海，但是当我答应与他结婚后，他变了。”
“让我每天吃他特制的珍珠粉，希望我变白，因为他母亲不喜欢肤色黑的存在。”
看看乔巧巧近乎瓷白的皮肤，楚玥忍住想找个鲛人代购珍珠粉的想法，继续倾听乔巧巧讲述。
“控制我的饮食，强制调整我的作息，教导我说话方式……从方方面面，让我有了质的改变。”乔巧巧轻勾起唇，笑得意味不明，“我是不是该感谢他？”这话问的是楚玥，也是问的自己。
要不是鲛人，她不会有这样天翻地覆的变化，也无法如此轻易的成为一个年入至少六位数的网红。
可是——
“我还是乔巧巧吗？”
“他爱的，到底是被他改变了的乔巧巧，还是最初那个与他相遇，吓得瑟瑟发抖却敢救他的乔巧巧？”那个敢笑敢骂如海底水草一般坚韧的乔巧巧，在鲛人带着她回东海能得到认同的期望中，逐渐消失了。
鲛人察觉到了她的迷茫，占有欲反而变得越发强烈，从不允许她跟别的男人说话到不许跟人说话，变化快得她都没反应过来，就直面了鲛人与人类的根本区别。
鲛人是妖，遵循本能的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