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这条线是陈英在管,陈英从军后,陈标无奈自己接下了这些事。
他也想找个信任的副手,但他爹找了许久都没找到。
陈标知道自家性质特殊,管着朱大帅的钱袋子,恐怕他要找副手,必须得朱大帅点头。
一定是朱大帅从中作梗!
陈标不会埋怨自家爹,就私底下气鼓鼓地给朱大帅又记了一笔。
反正他给朱大帅记再多笔,也没办法从朱大帅那里讨回来。所以他已经习惯有事没事就给朱大帅甩锅,朱大帅债多不用还,他和朱大帅都不愁。
朱文正也记得陈标的话,他一边把玩着一个漂亮的多彩玻璃黄金镯子,一边道:“你嫂子说,你以后有什么想卖的首饰,可以咱们先买一套,穿戴出去给你打开销路。”
陈标道:“嫂子倒是很有商业头脑。其实我也和娘说过,还给朱大帅写过信。但秀英夫人和我娘现在走的都是简朴款,不适合推销奢侈品。嫂子没关系吗?”
朱文正呲牙笑:“你嫂子确实简朴,但我不简朴啊。谁不知道我这个朱大帅唯一赐予‘朱’姓的义子最爱这些俗物?”
陈标生气道:“谁又说你坏话吗?亮晶晶的东西谁不爱?君子爱财取之有道,咱们陈家是豪商,豪商拿不出几箱子金银珠宝叫什么豪商?何况你还有战功,那是你该得的战利品!别理睬那些人,他们就是酸你,哼!”
朱文正放下桌子,把陈标抱起来,揉搓了一下陈标的婴儿肥,遗憾道:“标儿,你长高了啊。再过一年,哥哥我可能就没法把你顶在脖子上跑了?”
陈标捂着自己被揉搓的脸颊,抱怨道:“那不是更好吗?说的好像我喜欢被你们顶着到处跑似的。你和爹都跑得飞快,根本不顾及我的感受。我都想吐你们一头。”
朱文正哈哈大笑。
他把陈标放下,道:“东西我给你嫂子送去了。你想怎么展示这些东西,自己和你嫂子说。我可不想帮你传话,传得头疼,根本记不住。”
陈标道:“男女有别……哎哟,别揪我脸,知道啦知道啦。”
陈标气呼呼地踹了朱文正一脚。
朱文正一边喊着痛,一边扛着箱子跑得飞快。
陈标蹲下身体,捂着脚呻吟。
不知道他堂哥是不是真的被他踹痛了,但他的脚是真的踢痛了。
堂兄的小腿是铁打的吗!哎哟我可怜的脚……
陈英张罗完工作,回家找陈标时,就见到陈标蹲在地上喊痛,不由大惊失色。
当知道陈标的脚痛是踹朱文正的小腿,把自己的脚踹疼时,陈英不由背过身。
陈标气得跳起来,不断捶打陈英的后腰子:“你是不是在笑话我!你是不是在笑话我!英哥你学坏了!”
陈英单手捂着嘴,肩膀颤抖个不停。
李文忠拎着一只荷叶包着的烤鸡晃悠悠走进来:“有什么好笑的?说出来让我也笑笑。标儿,邓愈推荐的这家烤鸡不错,尝尝?”
陈标跳脚:“不准笑!”
李文忠:“噗嗤……哈哈哈……咳,虽然不知道文英在笑什么,但标儿你现在的表情和动作真的很好笑哈哈哈哈!”
陈标气得变成了一只弹跳玩偶,不断无能狂怒。
当晚,陈标在三个哥哥饭里放了少量巴豆作为报复。
三位哥哥在茅厕相遇时,立刻就知道是自家标弟小心眼犯了。
朱文正不断喊冤:“你们嘲笑他,为什么我也遭殃?”噗!~
陈英拿着一卷书,边蹲边看:“因为标儿是因为踢你腿把脚踢疼了,我们才笑。”噗!~
李文忠双手捂着鼻子:“对,罪魁祸首是你!”噗!~
陈标背着手从茅厕路过,听到茅厕里的声音,仰起小脑袋转身离开,骄傲地就像是斗胜了的小公鸡。
邓愈来找朱文正的时候,听已经从陈英下属混成陈标专属保镖的燕乾说,朱文正、陈英、李文忠三人都在茅厕中出不来,有什么正事可以和陈标说。
邓愈疑惑:“同时吃坏了肚子?不会是我推荐的那家烤鸡店的问题吧?”
燕乾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。
陈标掀开门帘走进来,十分坦然地承认了自己干的坏事:“我给他们下了巴豆。”
邓愈立刻道:“那一定是他们活该。来,标儿,看看这份……呃,是叫验收报告吧?”
燕乾见邓愈和陈标无比亲近的模样,嘴角忍不住抽了抽,然后露出无奈的笑意。
自从邓愈在工地上被陈标喂了几次饭后,对陈标的态度就大转弯,对陈标的宠溺,快赶上陈标的三个哥哥了。
不过陈标过分聪慧,给洪都带来了许多好处,以及朱文正、李文忠二人拉着陈英一同太过“顽劣”,经常“欺负”陈标,也是邓愈想也不想就站在陈标这边的原因。
陈标翻看完验收报告后,疑惑道:“怎么受罚的还有伯颜哥你?你在建城墙上能出什么事?你还能自己坑自己?”
邓愈表情黯然。
陈标看着邓愈的表情,立刻明白了:“是你夫人?”
邓愈没有隐瞒:“是曹家的亲戚。”
“你究竟怎么想的,就任由你婆娘乱来?!”朱文正捂着屁股过来,正好听到邓愈这句话。
“婆娘”在这个时候不是指“妻子”,而是对已婚女性的贱称,即骂人的脏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