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周焰!你这个皇帝身边的走狗!你们不得好死!你们……怎能如此羞辱于……我!”
“啊!——”
周焰将茶盏撂下,转身之时,听着身后悲痛地惨叫之声,眉眼未有一丝松动,只划过一点不耐。
刑室外头的走廊走来一道急促地身影。
周齐在他跟前停下,揖手拱拳后,低声道:“主上,潜逃之人今日于乌衣巷的附巷现身,属下查到那人……与从琅琊游学归来的燕世子有轨迹交叠多处疑点……”
暗牢里四周皆是厉喊之声,周焰听得烦了,提步朝暗牢出口走去。
触碰到外界的一点日光后,他才与身后的周齐回问:“燕淮此刻在哪?”
作者有话说:
我们小燕闪亮登场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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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朝变故,八岁的林兰姣成了亡国公主。
潜心蛰伏十年,她重回金陵城中,化身搅动风云的女诸葛。
皇帝九子,各有千秋。
夺嫡之争,她本有意择定最有前程的六皇子,顺带报仇雪恨。
却在进宫当日,误入一处清冷别院。
她被人推倒至那冷硬无比的木榻之上,而强攥着她下颚的人,却是九子之中病弱的七皇子。
———章承衍。
他的眸中有燎原烈火之势,长腿抵在她的双膝,字字清凌:
“辅佐我夺嫡,我能让你如愿以偿,公主殿下。”
★
朝堂风云际会,诡谲暗流。
林兰姣隐匿在了章承衍的寝殿中,成了他的侍寝宫娥。
她为他谋取帝心,冠珠封王,齐肩太子。
每逢夜中,为做戏旁人,她还得为他暖床铺帐,贴心关怀。
真真假假,汲汲营营中,他的目光乱了。
故事的开始,他要皇权滔天,她要仇人身死名裂。
故事的后来,在无数暗沉长夜中,他只想将林兰姣压在身下,碾入骨髓。
那张螓首蛾眉的脸,成了他心头化不开的劫。
★
“兰姣,你为朕绝处逢生,朕定也为你开出一条活路。”
红鸾暖账,暗香沉浮间,他的吻潮湿而温软。
章承衍要江山,也要林兰姣。
第8章
“回主上,燕世子打马自国公府去了。”周齐拱拳,低声又补充,“秦国公府。”
暮色沉沉,周焰方踏入北镇抚司外的青石地板,他闻声轻微侧头,昏黄的暮光将他半匿其中,周齐弓着身子瞧不清主上的神色。
约莫过了好半晌,前方那道劲挺的身姿调转了方向,迈大步踏上了北镇抚司的石阶。
“主上不去了吗?”周齐站在原地咕哝了一句,望着折转的周焰。
却见他袍角掀扬,步子极快,周身气压低下。
日昳时分,锦衣卫一支人马去了城郊之外循迹线索,而此刻的留在北镇抚司一部分人已然下值,还有一部分自觉留下加时查阅手中未完卷宗。
厅堂之中,帘笼之后。
周焰清挺的身姿端正坐在那卷宗案桌之前,天色沉静如水,屋中点燃了几盏烛灯,摇曳在鸦青色的房内。
剑眉拧起,似一道刀锋般利凌,骨节分明经脉泛起的手执着那一卷竹简,八风不动的气魄。
外头敞开的大门处,周齐端着附近酒楼购下的餐食给他送来。
“主上,晚膳时分已过了半个时辰,您这厢要不用了膳再理不迟。”周齐小心说着,“外头追查的兄弟们,最迟也得明日一早才能归来。”
手执竹简的青年,掀动眼皮扫了他一眼,语气不明:“撂那。”
他既如此说了,便是不动心思了,周齐自幼便随着周焰,通晓他的性情,此刻不再多劝,将碗碟搁置在离他较近的边角桌上,便自行退下。
待他走后,整个屋子又陷入针落可闻的寂静,周焰掠过那眼前的一卷案宗,上头注释的时间已是半年前,他早已结案的旧宗。
他却兀自看了将近半个时辰,卷宗竟还停在那第一卷 上,且是倒转的……
眼中烦躁顿生,将那竹简掀手一掷,身子靠着椅背,眼眸凛凛地盯着那边上烛台。
焰火明明灭灭地在他瞳孔中闪动。
外头的天已然黑成一团,无灯时伸手不见五指。
他遽然起身,衣袍随着他的动作而发出窸窣之声,周焰长腿一迈,径直走过北镇抚司的各处廊道,一路穿过甬道转而消失在了黑夜之中。
此时正值戌时五刻,周焰隐身在那一处暗巷角落。
秦国公府门处,此刻正并列站着两人。
女子穿着白日里那身薄衫云纹罗裙,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,而她的身旁立着一名鹤纹锦服,站如青松的高瘦男子。
他长眸微眯,只见秦朝云纤细柔荑落在那燕淮肩上,似在给他掸去肩上落叶,她笑起来时眉眼挑起,双颊有酣甜似蜜的酒窝,一眼看去真是才子佳人,十分登对。
瞧着时辰,那燕淮也是在秦府用了晚膳才出来的。
归城第一日,堂堂男儿有家不归,竟兀自跑来女子府中用第一餐饭食,简直可笑。
周焰垂下的手反复地摩挲着腰间的绣春刀刀柄,心中又陡然遣散这些疑云,转而思琢起了这燕侯府与秦国公府私交竟如此之好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