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天有安排吗?”
元灿霓大腿给不见外地拍了拍,才反应商宇跟自己说话。
“没。”
“今天有空。”商宇对电话里的人说。
噗嗤——
许卓泓爆发大笑。
“你现在见外人还要请示了?”
“我可没拦着你。”
元灿霓小声辩白。
“多嘴。”
商宇显然埋怨电话里的那位。
许卓泓稍微收敛,“你现在在荔茵嘉园还是燕灵湖,一会我过去找你?”
“不用,我出门。”
简简单单的一句话,又炸出许卓泓的大呼小叫。
“我没听错吧,你竟然愿意出门玩了?那你想去哪里,哥给你订个好位置,我们好好喝一壶。”
商宇冷笑道:“上次一起去动物园的是替身吗。”
许卓泓依旧止不住,“行行行,我知道了,商大少爷结了婚彻彻底底转性了。”
目光在结婚同盟身上停留一瞬,商宇淡淡道:“你找个方便的地方,我带我老婆一起去,在家憋几天也闷坏了。”
第一次听他自愿而明确地声明身份,元灿霓心里残存一种微妙的隔阂感。因为不是直接称呼她,感觉像是他那串银行卡数字供养的另外一个人。
“你们谈生意经,我也要去吗?”
商宇收好腿上的iPad,“放假谈什么生意,就好朋友见面聊天。你不去我带谁?”
如果真的存在另一个人,怕就没必要带上她。
元灿霓随便想着,应过说上楼换一身衣服。
元灿霓和商宇看惯了湖景,许卓泓便订了一家亭台水榭的粤菜馆。
因消费价格不菲,布置不显拥挤,就连中式庭院中常见的门槛,也被改良去掉,轮椅一路畅通无阻。
包厢门掩上,隔出一片清净,商宇和许卓泓喝茶闲聊,元灿霓便临窗喂鱼。
说好的不谈生意,话题仍是不知不觉拐到今天元进凯送上门的项目上。
许卓泓答应帮忙了解一下原酒吧的经营状况,确认老板跑路还是正经转让,会不会埋坑爆雷。
酒吧不是什么新兴产业,运营模式成熟,突围机会渺然。
“我也得找老丈人了解一下拒绝的理由,不能妄自出手,跟他老人家对着干。”
元传捷在商宇口中又换了一个贵气的身份标签,元灿霓竟然还没等到他直接称呼她。
她往外撒了一抓鱼粮,看着那些冒头的鲤鱼、草鱼就偏偏不是鲨鱼的玩意,心中默念:
吃吧,小兔崽子。
“你这个小舅子说来也有意思,”许卓泓说,“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,高中时候疯狂追过我们班一个女生,以为我是情敌,打球差点垫了我脚。”
商宇讶然道:“这小子还敢追学姐,哪个?”
“白映晗。我想说那小子搞错对象了吧,怎么也不能针对我啊。”
“……”
元灿霓手腕不小心撞向窗沿,鱼粮洒了一半在地上,弹出清脆声响。
商宇目光扫来,趣味地笑道:“怎么还能洒了。”
元灿霓嘿嘿一笑,往外撒了剩下半抓鱼粮,蹲墙边一颗颗捡回手心。
商宇继续跟许卓泓说:“十几岁谁还没犯过蠢,都是那样过来的。”
元灿霓木然撒着鱼粮。
也许他在一语双关,说的也是自己。
明明犯蠢的是她。
许卓泓不觉有异,“最近有跟白映晗联系吗?”
商宇不自觉掠了元灿霓一眼,可惜只收获一颗后脑勺。
“回国后就没联系了。”
许卓泓不觉有异,“她打算过几个月回国发展,竟然没跟你说?”
唰的一声,元灿霓甩手把碗中所剩鱼粮都扬了。
鱼群哗然一片,烦躁不安,酿出了一池的沸腾鱼。
第32章
说来商宇、元进凯和白映晗的三角恋在元灿霓这全然不是新鲜事。
高中住校后, 元灿霓一周有足足六天可以离家生活,远离元家束缚,精神状态不可同日而语, 加之身体逐渐长开, 出落得越发拔群,追求者甚众。
平日没少流言蜚语,无非多跟哪个男生说一句笑,就被造谣发花痴,与“天台打野战”的严重程度不可同日而语。
罪魁祸首找出来,元灿霓束手无策。
但她很快找到微妙的心理平衡。
元进凯被人揍成了调色盘。
他戴着口罩, 谎称感冒。
在食堂吃饭时泄露天机,唇角淤青, 鼻端发红, 像刚淌过血。
元灿霓瞠目结舌, 餐盘险些端不稳。
而且元进凯避瘟神一样, 见她绕道走。
应该怕她跟家里打小报告。
那会元灿霓对这个人的厌恶达到巅峰,看人暴尸街头都不一定会帮忙报丧,怎么可能惹事上身通知家长。
元灿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 只当无事发生。
她雀跃地想跟商宇分享“喜讯”,又怕显得太幸灾乐祸, 颠覆在他心中的形象。
最终选择闭口不语。
“天台打野战”的恶劣传言随之悄悄消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