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能舒希在一旁的缘故,沈岚清倒是没什么反应,始终很安静,两人就这么走完全程,来到一处不知名的地方。
这里竹木制的书架上置了许多书籍,案台上也摆放着各色笔墨纸砚,卷轴典籍。
他们两人,是从书架的一个小角落里,钻出来的。
舒希出来的第一反应,就是去桌前找纸,不管什么都好,先把手上的粘腻擦干净。
她猜测,这东西应该是什么洗洁精一类的物品,方才密道里,散发着浓浓的柠檬薄荷香气,虽说很好闻,但太过浓烈,熏得舒希差点没过去。
忽略桌上的什么东西,舒希伸手便捉过镇尺下压得一张信纸,忽略上面的内容,抬手便擦起来。
想来这纸应当是宣纸,还有了些年头,纸色微黄,质感略微粗糙不平,应当是手工制得,柔韧度倒是不强,薄薄一层,尤其擦过她的手后,霎时就被揉成了一团。
沈岚清看着她着急忙慌的动作,原本想递给她手帕的手一顿,又默默收了回去。
这间应当是个书房,此刻外面天光大亮,日上三竿,与之前的黑暗完全不相符合,宛若两重天地。
舒希刚处理干净,书房的门响了,原本紧闭的房门被开启,房间内两人措不及防,与来人撞了个满眼。
那人是个年轻俊秀的儒雅男子,看上去比她与沈岚清年龄大一些,身着青绿色的衫裙,头戴玉冠,手握折扇。
舒希想,若是沈岚清换上这一身,是否也如这般,公子如玉,举世无双。
来人一愣,完全忽略旁边的沈岚清,径直便走过去,抓起舒希的手就问:“孀儿,你不是有意要失约的,对吗?我给你的信,你看了吗?”
舒希没反应过来,要说什么,旁边的沈岚清见状,面色很是阴冷,盯着两人紧握的手,对那人道:“放开。”
没等那人答,沈岚清已经伸手,掰开了来人的手指,又拿出一块不知从哪儿来的帕子,细细给舒希擦着。
舒希一愣,还有什么不明白的,只淡淡地道了句谢,继而又不可名状想,他居然学会骗人了,之前分明就已经能说话了。
而后又想,这密室果然有效。
其实沈岚清在之前,就已经能说话了,只是回想起自己脱口而出说的那句话,不想给学姐留下什么不美好的印象,故而才想着先伪装起来,就和他现在一样。
也可能是他私心太多了,太过贪恋学姐无休止的纵容,宠溺与照顾,想渐渐沉沦,才鬼迷心窍说了谎。
来人张口质问:“孀儿,你怎么和他在一起?”
舒希微微一笑,礼貌性搬了个凳子给两人,也不管他们坐不坐,自己先坐下,才托着腮好奇道:“他是我新婚夫君,我怎么不能和他在一起?”
谁知这话刚说完,竟直接逗傻一个,又气疯了一个。
“你!祁孀,你当我赵奕然是什么?”这位自称为赵奕然的人,有些恼怒,“祁孀,你耍我吗?分明是你说的,新婚当晚来彼岸桥上找我,你亲口说的话,我等了你一晚,你现在告我……”
他愤而用折扇指向沈岚清:“你现在告我,他是你新婚夫君?”
赵奕然愤怒:“那我又是谁?”
哦吼,舒希有点意外。
转念一想,你问我,…我问谁?
有些无奈,舒希点头,嗯了一声。
“嗯?”赵奕然道,“想我天海阁名誉天下,贸易互通大江南北,仙界魔界都有分阁,再论我堂堂天海阁的少阁主,一表人才,还为你付出这么多,换来你一声…嗯?”
看来这位表面温润如玉的公子,也不是什么好招惹的善茬。
舒希身临其境,听得有些头疼,手拄着脑袋,倏然旁边伸过来一只手,帮她轻柔的抚着额,动作很舒缓,舒希忍不住眯起眼。
赵奕然:“祁孀!我问你话呢!”
舒希:“我在听,你说。”
赵奕然:“我的信你看了吗?”
沈岚清低头,从舒希手边,拿起一团揉得辨不清样貌的纸团,幸灾乐祸问:“是这个吗?”
赵奕然:“……”
“你就听他的吧,他根本就不是你想得什么好人!”赵奕然一甩衣袖,气得开门便想走,临走前还甩在桌上两本册子。
撇了一眼,舒希默默地想,真的要命,别又是什么不可言喻之物吧?
她已经隐约有了些心理阴影。
最终两人成功将来人气走,还留下了一本自称祁孀以前给他写过的“情书”,声称要物归原主,今后老死不相往来。
舒希翻开一页页地查看,发觉只是祁孀每日记录的手札装订而成的罢了,翻到最后,还被撕了几页,留下明显的痕迹。
这被扯下来的书页,绝对至关重要。
舒希现如今不想别的,只想快速找到破绽,逃脱出去,她并不知晓这次密室逃脱的目的会是什么,只想赶紧在这本祁孀遗留下来的手札上,寻找些答案。
第一页到第二十多页都记录的很平常,几乎都是某某功法如今已臻破到第几层,到了第二十五页,上面记载了一个诡秘的功法。并且上面祁孀说,除去她外,宗门内其他的人,都在练习这个双修功法,并且境界都大有所成。
舒希看不懂,又翻了一页,沈岚清突然握住她的手腕,指着上面一页道:“学姐,你看这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