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问题直接得能和她说怀孕了怎么办媲美。
宋南津微顿,当时在更新资料,他站柜台前写字动作未停:“同床。”
她说:“好像有点尴尬,要不,我可以睡客房,其实不麻烦,没关系。”
他说:“不用,都结婚了换房间做什么。难道新婚就分房?”
文徵真想问,他们什么时候有新婚吗。
他们……难道不是假性婚姻吗?
可脑子里混沌一片。
每次跟宋南津商讨一件事就犯这错,说不过他,又觉得他说的好像有道理,很容易被他给绕进去。
再就是占不着理。
她犹豫地咬唇,当时模模糊糊地就这样应了。
结果不能有第一次,第一次商讨出这个结果,之后顺理成章,以至于她现在都没了拒绝的由头。
宋南津弄好一切后上床。
身后床垫陷下去,文徵尴尬得手指发麻。脑子里开始想她为什么当时一头脑热答应了结婚,答应了他的要求,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。
现在结婚了,领证了,两个人又好像。
根本回不去了。
感受到他人过来,文徵下意识往床沿去了些,有些难耐地起身,想说话:“宋南津,你……”
却看见宋南津拿着书靠在床头台灯下静谧夜读。
他手里拿着的是本《中庸》。
他平时可不看这书,文徵都不知道今天突然看是为什么。
男人刚洗过的发在夜里显得有些湿润,宋南津抬眼,说:“怎么了,还没睡。”
文徵想说的所有话全卡了。
她捏着被角,嗯一声,又靠着躺了回去:“马上睡。”
“嗯。”宋南津手里书翻了一页:“明天还要去复习,睡吧。”
文徵抿唇,闷闷应一声。
空气里仿佛流动着无形的微妙和氛围。
她说不出来。
过了会,文徵又侧过了身:“宋南津。”
“嗯?”
“我想问你一件事。”
“说。”
“你之前说的我们还是各自交际交友,就和原来一样,是真的吗?”
宋南津轻描淡写:“是,怎么了。”
“没什么。”文徵只是想到孙滢前两天约她去玩,要她周日复习完一起去新开的剧本杀店:“那我过两天要出门,可能下午不在,先提前和你说一声。”
宋南津点头:“嗯,知道了。”
文徵才彻底放下心,准备安睡。
没过一会儿。
好不容易慢慢涌上困意,这次宋南津有话说:“对了。”
“嗯?”她很轻地应一声,人犯困,声音像小猫,宋南津不免多睨了她一眼。
“你包上那枚钥匙扣,谁的。”
“什么钥匙扣。”文徵闭着眼,思绪沉沉。
宋南津视线落到她那椅子上挂着的旧书包。
重新复述。
“我说,钥匙扣谁买的。”
“没有吧,我没什么钥匙扣啊。”文徵声音带着倦意的软,脑子里在风暴地赶紧把自己现有所有物件扫了一遍雷:“娇娇年前送过我一个,都是朋友送的。”
“嗯。”
“怎么了?”
“没什么,睡吧。”
宋南津继续翻书,房间里又归为一片寂静。
恍惚间,文徵脑袋里隐约闪过一个什么,下意识睁眼。
她突然记起了什么,心里悬了悬。
可背对着宋南津。
望了眼前墙壁半天也没敢说话,之后,还是松下思绪先睡觉。
宋南津坐那儿看了会书,心思不在上边,片刻,听着身边人呼吸平稳了,目光落对面那书包上边。
情侣款钥匙扣还挂那儿,有些褪色,和书包是同一款色,很不起眼。
可在他眼里如一根刺扎眼。
想了半天没想过,他下床走过去把那挂件摘下来,像看垃圾一样,丢了。
作者有话说:
嘻嘻,老婆前任送的。
第42章
文徵在想, 宋南津是不是认真的。要和她无性婚姻、隐婚、两年。她考试上岸后就离婚?他真的愿意那样无私奉献吗。
文徵在图书馆一直想这件事。
午后之际,华老走了过来。
老师年事已高但精神气还挺好,戴着老花镜的样子很慈祥。
“文徵, 复习得怎么样?”
文徵连忙站起身笑:“感觉还可以, 只是有些知识点有点生疏, 可能刚回来不太适应,我觉得抓两个月应该就稳妥了。”
“是的,你是往届生, 和当代学生肯定比不了, 出去工作一年, 一些知识会生锈、会掉队,但慢慢来, 先适应,掌握一些基础的之后再冲刺。其实我对你抱很大希望,一年后考试, 还望尽力。”
文徵点头:“会的。”
寒暄着,文徵拎起书包和华老一起往外走,经过林立的教学楼栋, 老师又道:“对了,你原先在电视台工作, 那是不是也认识一些人。上次看你坐谁的车来学校的, 男朋友吗?”
文徵想到上次宋南津早晨送她, 文徵本来讲了不用, 他坚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