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淮平在手机那头沉默了会，道：“小凝，爸爸不是说过了吗？爸爸没办法去，还有会要开。”
孙雪凝吸了下鼻子，“可是爸，这个竞选对我真的很重要，我想在校庆晚会上，成为开场表演者的一员。”
“爸爸……”
简淮平心软了下来，又沉默了会，道：“那，爸爸想问，这个竞选，简笙参加吗？她如果也参加，爸爸就不能去，”
“希望……你能理解爸爸。”
孙雪凝用力咬了下内唇肉，“没有她。”
“我没在竞选名单上看见她的名字。”
“爸，你就来吧，你要是不来，我怕我选不上！”
简淮平妥协，“好吧，那爸爸去，你等着爸爸。”
“嗯嗯，爸爸我爱你。”
孙雪凝弯着唇挂的电话。
*
在食堂吃完饭，简笙跟曾小月告过别，独自去往图书馆报告厅。
她到得比较早，里面人还很少，不过一班已经来了两个人，秦萧桐和龚书悦，两人看见简笙对她招了招手，示意她过去挨着她们一块坐。
虽然平时没怎么讲过话，但是同在一个班级，在外面见面，相较于别班的会多出一份亲切感。
简笙走过去，在秦萧桐旁边的座位放下书包。
“大神，你准备得怎么样？”龚书悦歪过脑袋，对简笙问。
“你别叫我大神。”简笙笑了下。
“你就是大神呀，连考了两次第一好不好。”龚书悦道。
“我也觉得你别这样喊人家。”秦萧桐道。
“好嘛，那……小简？”龚书悦笑。
“哦，我是听许大佬这么喊过你。”
“……”
突然提到许洲天，简笙安静。
见她有点尴尬起来，龚书悦自己圆场：“你也可以喊我小龚！”
“好，小龚。”简笙道。
龚书悦盯着她，眼睛亮亮的。
简笙待会准备朗诵的是《青鸟》，从书包里拿出写着这首诗的草稿本看了会，对秦萧桐和龚书悦道：“我去趟厕所。”
“好。”秦萧桐回。
她人走远了，龚书悦撞了下秦萧桐，“她真的好迷人，近看我一个女生都想疯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不是百合吧？”
“滚，女生看见美女还不能心动了？”
刚才龚书悦讲的实话，她长这么大，就没见过像简笙长得这么好看的人。
简直从头发丝到她握着草稿本的手，都美到让人想对她产生不好的想法。
*
简笙还没去到厕所，图书馆的走廊宽而安静，方形瓷砖铺就的地板反射灯光。
远远地，看见一对父女朝报告厅大门走来。
孙雪凝脸色红润，抱着简淮平的胳膊，“爸，有你在，我今天一定能入选。”
“那还用怀疑？在爸爸眼里，你就是最优秀的。”简淮平手里拎着她的豆沙色书包。
话音刚落，简淮平神突然一僵。
目光定定看着前方站着的一个身影。
也是一身浅蓝校服，细瘦的身材。
那张白皙明媚的脸，像极了她母亲。
简笙也在盯着他，面色说不出的冷。
空气凝固，让人产生透不过气来的感觉，凉意从脚底钻进。
简笙先收回目光，径直往前走，被简淮平拦住去路，“笙笙。”
孙雪凝惊讶道：“简笙，你不会也要参加诗朗诵竞选吧？我怎么没有在名单上看见你的名字？”
简笙未理会她，准备绕开，被简淮平拉住手，“笙笙，你等等，爸爸，爸爸有话跟你说。”
孙雪凝攥住拳。
“爸爸不知道你今天也来参加这个竞选，不然我……”
他眉心微蹙，又松开，“笙笙，你跟雪凝一样，都是爸爸的骄傲，我相信你们俩一定都能入选，等会结束，爸爸能不能带你……”
简笙抽开手，脸色像结了块冰，“我不想让你骄傲，我入不入选，也跟你无关。”
“简淮平，我说过几次了，以后见了我，不要跟我说话。”
“不然，会让我觉得恶心。”
每个字，都仿佛一道针，往简淮平心上扎，他僵硬着脸色，面部肌肉微微痉挛。
沉默没办法再出口说什么。
简笙冷漠越过两人，径直往厕所的方向走。
“爸爸……”孙雪凝上前，抱住简淮平的胳膊。
*
上完厕所，简笙回到报告厅。
这时候一班另外两个参加竞选的人也来了，跟她们坐在一排。
其他班参加的人也差不多都来了，报告厅里变得热闹。
简笙坐在右侧，靠近过道，那边四个人不知道议论起什么，叽叽喳喳说着话，聊得很来，简笙是后转来的，跟他们都不太熟，只是安静听着，很少插话。
想默默在心里背一下诗稿，又静不下心来。
竞选临近开始，报告厅的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，熙熙攘攘进来一大群男生。
“许洲天？”有人喊出声。
大家闻声转过头，看见那一群男生，似乎都是一班的，手里还拿着灯牌，灯牌上是“简女神”三个字，夹着一两个“秦萧桐”和“龚书悦”。
打头的是许洲天，左手拿着一瓶饮料，校服外套脱了，懒搭在手臂，身上一件净白色T恤，样子矜贵凌厉中带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