结果人没等到出来,倒是等到了一个匆忙逃离的背影,而且那个人的模样还有点熟悉。
季白榆记性不错,一下子就认出来那是在大学时期追过宋寒酥的人。
他心里沉了沉,这才起身走向洗手间的方向。
刚踏入走廊,就看见扶着墙行走的宋寒酥。
“寒酥。”季白榆微微一惊,走过去拉过宋寒酥的胳膊,将人扶在怀里,他低头一看,右脚脚踝处没什么变化,但看样子,应该是扭到了。
季白榆将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,然后蹲下腰,把她的鞋子取了。
宋寒酥说:“你先让我走出去啊,这样光脚,好尴尬的。”
季白榆不说话,但宋寒酥就是感觉到他好像是……不高兴了。
将鞋子勾在手指上,接着一把横抱她。
宋寒酥吓了一跳,抓住季白榆的脖子处。
季白榆稳稳的抱着她,一句不发,脸色看着很沉很淡。
宋寒酥微微抿唇,也不想说话了。
结果正好抱着出来的时候,就遇到了大学的那一帮同学,他们正打算去下一个场子嗨皮。
“季白榆!你怎么来了。”
季白榆只是轻微的侧过头,灯光从头顶泄下来,从宋寒酥的角度能看见下颌线线条利落干脆。
他不说话。
但是有人看见他怀里抱着的是谁。
林子馨简直要冲上来:“你们是怎么回事啊,不是分手了吗?”
“对啊,我也记得是分手了,怎么又在一起了。”
“宋寒酥的结婚对象该不会就是他吧。”
“这还不是吗!”
谣言不攻自破。
不过此时的宋寒酥只是深深的埋在季白榆的怀里,不想应付那些人。
季白榆也如她所意,没有久待,临走时,他只是冷冷的看着人群中秦鑫的眼睛,没有温度,冻得人僵硬。
车里有一次性拖鞋,季白榆先给她垫上了,动作很温柔,表情很冷酷。然后开车去医院,急诊,上药,包扎,结束后,季白榆再一次抱着她回家。
总之这路上,他们都没有交谈过一句话,但是宋寒酥知道,季白榆生气了。
他生气的时候就是不爱讲废话的。
回到家后,季白榆又是给她换鞋,倒水,洗手,说了见面后的第一句话:“脚不要碰水。”
季白榆捏住宋寒酥的下巴,凑在眼前:“有事给我打电话。”
说完后,他准备离开了。
宋寒酥咬了咬唇,拉着季白榆的衣服下摆:“不问问原因吗?”
季白榆身体一顿,喉间一紧,从酒店到现在,嗓子眼一直吊着,直到现在才开始放松。
“我只是……”季白榆轻叹了一口气,转过身,蹲在她面前,“很害怕,也不敢想万一。”
宋寒酥将手覆在他手背上,告诉他,自己没事了。
季白榆看着宋寒酥包扎的脚踝,微微皱眉,像是被沉重的石头狠狠的砸了一下,震得他心脏发疼。
休息了会儿,季白榆走到阳台边上,俯瞰下面的风景,这小区还有一片人工湖,晚上看过去,灯光照耀下去,水面波光粼粼,水底下像是藏着什么暗涌的风。
“帮我查一个人。”
宋寒酥听到声音,看了过去,心里琢磨着估计是关于秦鑫的,说实话她有那么点被保护的心动感觉。
但是作为员工来说,季总大半夜叫人办事,会不会太不厚道了。
“今晚就要。”
宋寒酥:“…………”
资本家的嘴脸啊。
季白榆没工夫跟人废话,查到秦鑫旗下有一家小公司,证件还没办下来,就直接找人堵了这件事。
因为公司的证件迟迟不下来,开不了业,秦鑫等了两天才发觉不对劲,之后就收到了审核无法通过的通知,便开始焦头烂额的到处找关系,结果都遭受了领导闭门不见的待遇。
后来他无路可走,找了老婆帮忙,动用了关系才查到原来是季白榆动的手脚,他老婆还大声骂他,你他妈脑子装屎了!你惹他干什么,我没法救你!
而这件事之后,那些之前巴结他的同学立刻鸟兽飞散,一听到他要帮忙,跟躲瘟疫似的。
气得秦鑫喝了不少酒,然后在一家五星级饭店门口刚好看见了季白榆从那里出来。
他憋着好几口气,走上前质问他:“你什么意思啊!”
季白榆听到声音后,转头看过去,同行的陆衍也一同看去,皱眉问道:“他谁啊。”
季白榆凉薄一笑:“不知道,不认识。”
他对秦鑫的怒吼视若无睹,侧过脸对陆衍说:“你先上车。”
陆衍不可置信:“你小心点,我这边会看着来,必要会报警的。”
人都走光了,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站在楼梯台阶处,冷风一吹,季白榆的脸色变得更淡然了。
“有事?”
“不就是一个宋寒酥吗,我也没碰她 ,你有必要这么封杀我吗,你就是为了宋寒酥!”秦鑫一股脑把心底话全说出来了,“在大学你也好不到哪里去,背着宋寒酥警告那些追她的人,怕她知道啊,现在又是这样,封杀老百姓,你够狠,你简直人面兽心。”
季白榆微微朝他侧头,客客气气的淡声说:“对,我就是为了自己的私欲,有问题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