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天后傍晚他和胡澜从山里出来,在蘑菇棚外遇见贺知文,见他精神不好,看样子很累。
张彧叫他:“我打到两只野鸡,晚上和叶昆一起去我家吃饭”。
贺知文扯着嘴,无力笑笑:“好”,有凌书记发话相互学习,一起致富。
别的大队长带人来问,他只能仔细回答,给对方资料,说得详细,他觉得是个人都能听得懂,但居然有不少人没搞清楚,常问很简单的问题,这几天应付人比干活还累,烦人!
哪个大队都有知青,偏偏来学种蘑菇的很多人大字不识一字。
晚上吃饭的时候,贺知文吐槽,张彧听了说:“你去和大队长提意见,想来学的要识字,这样谁能受得住,那些来学习的人无非是大队长或村支书的亲戚,如果人笨,怎么都学不会,说不定还会说你故意教不好”。
叶昆点头赞成:“真有这种事,有时候人性丑恶得你无法想像”。
张彧直接说:“有人说你,对你有意见,来和我说,我去整死他,不用顾虑对方是哪个大队的”。
贺知文听了心暖,温声说:“好”,心下决定,明天早上就去和大队长提意见。
叶昆和沈秋阳凌江听了大受感动,心想,张彧够义气,能和他交朋友,是很幸福的事。
凌江喝一口酒说:“张彧,我后天搬去知青点”。
张彧问:“房子晾好了?”。
凌江点头:“天很热,干得快”。
张彧说:“行,有缺什么吗?”。
凌江笑:“没有,我奶奶给我收拾东西很全,早上我来打拳,还需要你帮忙指正”,缺什么下回家拿就去,离家又不远。
张彧:“嗯”
凌江搬去知青点后,天气更热,泥砖做够,不用再和泥,张彧就没有去上工。
这天用完早饭,张彧和林三丫胡澜交待一声,他要带沈秋阳进山,在山里住几天,两人没说什么,只叫他们小心。
张彧和沈秋阳带着衣服和两个陶锅粮食进深山,查看过春玉米和红薯后,两人去树屋下。
早晚练拳,白天教他辨认哪些植物有毒,哪些没有,告诉他自己知道的草药,这些草药又有什么作用,教他辨认动物的脚印,沈秋阳学得很认真,进步明显。
晚上两人住树屋上,山里蚊子更多,虽然带了驱蚊虫药,两人还是被咬不少包。
在山里呆了五天,期间下两回阵雨,对两人影响不大。
晚上,张彧和沈秋阳躺在四面通风的树屋上,凉风习习,斜望天上,繁星点点。
张彧看一眼天上,摸出胡澜用青色毛线给自己编的平安结把玩,思念佳人。
许久,沈秋阳出声:“张彧,你有这身本事,真要在村里过一辈子?”。
黑暗中,张彧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,说:“这正是我所求的生活”,安宁平静。
沈秋阳撇嘴:“你这话说得像是卸甲归田的将军”。
张彧幽幽说:“我这本事,还做不成将军”。
沈秋阳心想,要做到将军是很难,但如果张彧去参军,三十岁升到团长绝对没有问题。
但他和胡澜订了婚,打算明年满二十就结婚,看他平时和胡澜相处时开心幸福的模样,参军是不可能的了。
第二天临傍晚,张彧和沈秋阳各背一袋春玉米回村,回到家,林三丫和胡澜正好挑着猪草回到家,见两人回来,都很高兴。
张彧放下袋子,问林三丫:“娘,这几天没事吧?”。
林三丫浅笑说:“建设睡你那屋,澜澜天天晚上来陪我睡,没什么事”。
张彧笑看胡澜:“还好吧?”。
胡澜笑说:“还好,我爸他们也没事,队里也没什么事”。
沈秋阳见两人又黏糊上了,放下玉米袋,进厨房看水缸,里面没有多少水了,洗个手,挑水桶去挑水。
胡澜给张彧打来水,张彧边洗手边和她说:“这几天我在山里想到一个问题,明年深秋我们就结婚,那时大哥大嫂可能没有时间来,过年后,出初五,我和你还有娘,一起去一趟京城吧”。
大哥大嫂养澜澜几年,该上门去拜访,见一面,过年后到龙抬头那段时间,村里没什么活,到那时家里的畜生剩的不多,正好可以出门。
胡澜两眼亮晶晶看着张彧:“真的?”,来乡下这么久,她很想念大哥大嫂,侄女侄子,也不知道璇璇还记得不记得自己?
张彧点头“真的”,拿毛巾来擦手:“这事先不要和伯父说,怕有变数,快过年再和他说”。
变数是没办法预料,胡澜明白,浅笑说:“我明白”。
张彧拨她鬓边的一缕乱发,低声说:“好姑娘”。
胡澜被张彧语气里的宠溺弄得心里一颤,定了定神说:“我去和林姨做饭”。
张彧拉起她的手:“我不在几天不想我?和我说说话”。
胡澜小声说:“吃完饭再和你说”。
“说好了”。
“嗯”。
玉米只收回来两袋,后面沈秋阳要去帮忙,张彧拒绝:“你随我去,路上我还要放慢脚步等你,浪费时间,你在家帮忙脱粒就行”。
跟着张彧去确是会拖后腿,沈秋阳只好做罢,在房间里脱玉米粒。
大队也要收玉米,张彧没有去上工,而是把自家山里种的收回来,翻地,种秋红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