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稚鱼:“活动课上去食堂吃过了。”
少年少女走在一起,不知什么时候就走到了操场的入口。
这个月是比较特殊的一个月,所有的主课都基本停掉了,全部安排成了小四门,对于江稚鱼来说,就是政治历史地理生物。
这也是很轻松的一个月,不少人利用这一个月休养生息,调整状态,抑或是弯道超车,抓紧补一补主课的漏洞。
江稚鱼的节奏也慢下来了,她对自己的学习情况的有一个清晰的认知,也正因此,她默许自己,在这轻松的一个月,与顾子云有更多接触的机会。
就像现在,两个人并肩,却又默契地保持一定距离,在操场上默默散步,再聊一些毫无风情的话题。
江稚鱼问顾子云:“上周的小四门你考得怎么样?几个A?”
顾子云认真汇报:“3个A,政治是B。”
江稚鱼教他:“政治你一定要好好背,大题的答案都在讲义上,只要你背熟,是不会丢分的;选择题一定要看准题干,你要是容易看不准,就拿个笔把关键词圈出来……”
顾子云像个听讲的小学生一样,视线一直落在江稚鱼身上,无比专注。
青春的少男少女就像操场上一道靓丽的风景线,是若干年后,回想起那段枯燥的奋斗岁月,黑白里的彩色。
操场的跑道上,有跑步的同学跑过他们身旁,露出了然的笑意,未必是认得他们,但是猜测他们必然是哪个年级悄悄谈恋爱的小情侣。
但江稚鱼现在从不和顾子云聊学习以外的话题,这是少女最后的倔强,虽然有点欲盖弥彰。
顾子云也很配合她,毕竟和喜欢的人在一起,哪怕就是江稚鱼给他讲物理竞赛题,顾子云都能美滋滋地听到天长地久。
可惜天公不作美,江稚鱼好几次在操场上散完步,在操场门口200米的地方,撞上了陆星言。
江稚鱼的会长职务已经完全交接给下一届了,看样子陆星言还没交接完成。
大约是纪律部长要抓小情侣,下一届也不是很想干这个得罪人的事情,所以一拖再拖。
赶在陆星言开口之前,江稚鱼说:“你别误会,我们正儿八经在交流学习经验……对吧,顾子云?”
顾子云从善如流:“是的,我在和江同学讨教如何学习政治历史……”
陆星言现在已经吝啬到不想给顾子云多余的眼神了,他淡淡地瞧江稚鱼:“是吗?”
江稚鱼说:“当然!难道异性之间就不能有纯洁的同学情谊吗!你要是觉得没有,说明你自己心里有鬼!”
最后一句话完全是江稚鱼随口一说,却恰巧说中陆星言隐秘的心事。
陆星言低垂视线,似乎在看手上用来记人名和扣分的本子,过了一会儿,才说:“但,别人会误会的,对你也不好。”
陆星言的态度很好,江稚鱼都不好意思凶了。
顾子云问:“那你是什么意思?”他何时不知,陆星言竟也学会了这等示弱的花招。
陆星言微微一笑:“所以我决定从明天开始,跟着你们一起,日后年级上有谣言传出来,我也能作证你们是在交流学习经验。”他好像是故意加重了后几个字的读音,又好像是错觉。
他表现得那样坦然和清正。
江稚鱼疑心自己听错了:“哈?”
顾子云在心里把陆星言默默骂了一遍,还不得不在江稚鱼奇怪的问他“陆星言什么意思”的时候,装作没事人一般地回答:“可能陆纪律部长很重视年级主任布置下来的任务吧。”
顾子云笃定陆星言不可能向江稚鱼表露心意,并且他也会帮陆星言牢牢地捂死那些少年心事。
都是千年的狐狸,谁骗的了谁啊?
但是,在陆星言第n次破坏了江稚鱼和顾子云的散步的时候,江稚鱼忍无可忍了。
江稚鱼当场就问了:“陆星言,你跟了我三天,看出个究竟没有?”
江稚鱼也没等他回答,气冲冲地就回教室了。
留在原地的顾子云得意地看了陆星言一眼,匆匆追上去:“小鱼,你的书还在我这里——”
剩下黯然伤神的陆星言。
陆星言在原地不知站了多久,纪律部门的其他人过来了,瞧见他在这里,问:“部长,你今天记了谁的名字?”
这是纪律部门的新成员,高一的学弟,如今跟在陆星言后面熟悉各种事物。
学弟心有余悸地说:“刚才我逮人的时候,恰好撞上年级主任了,那对谈恋爱的,当场脸色白了,啧啧,落到xxx手里,这下惨了……”
学弟说:“xxx也太恐怖了,平常我们来查,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基本上不记名字的,毕竟都是同学嘛……结果xxx现在天天晚饭时间巡逻,看见一男一女走在一起,态度稍微亲密一点,就把人叫走盘问……”
学弟摇摇头:“我都怀疑是不是心理变态了!”
学弟:“部长?”
陆星言回过神来,淡淡说:“没有,我这几天没看到什么异常,没有名字。”
学弟不疑有他:“那我就汇总一下,把其他人手上的名字一起交上去了。”
陆星言:“嗯。”
第一节 晚自习后。
江稚鱼越想越气,趁着陆星言出教室的时候把他堵在墙角:“陆星言,你到底什么意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