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母摇头,一脸不赞成,“那不成,就算是山上采的,也要你费工夫,该多少就多少!”
王郎中笑了,“不用,若是实在过不去,就劳烦三郎媳妇给我指一指那长了柴胡的地方,就当做药钱了。”
几个人最后说定了下来,因为阮娇不认路,到时候进山的时候由裴止珩带着,等到了地方,在让阮娇陪着去找那些柴胡。
王郎中走后,阮娇知道他们母子两个肯定有话要说,就拿起了药,“娘我去把药给夫君煎了。”
裴母本来是想要拦住她的,结果还没等她开口,阮娇就拿着药包跑了。
她有些哭笑不得,“这孩子!”
裴止珩在旁边开口,“她想让我们说说话,娘你就别忙了,你要是真的心疼娇娘,以后就多疼疼她。”
“这用你说?”裴母看了他一眼,有些惊奇地看了他一眼。
裴止珩有些不自在,“娘,你为什么要这么看着我?”
“瞧瞧我们家木头桩子开花是什么样!”裴母哼了一声。
裴止珩看了她一眼,语气有些无奈,“娘。”
裴母:“娘什么娘?你当我不知道你们两个怎么回事?我都已经做好了你们两个和离的打算了!我寻思着,你若是再不开窍,咱们也别耽误人家,早早给她找个会疼媳妇的,她也喜欢的好人家,再出一份嫁妆……”
裴止珩瞬间想起来平日里阮娇总想着找小鲜肉的那些话,顿时脸就黑了下来。
看着儿子吃醋,裴母的心情终于舒朗了一点,询问裴止珩这三天在山上,都发生了什么事。
听到裴止珩说,那么厚的雪,阮娇都没放弃他,背着他,徒手将两个人从雪里挖了出来,又背着高烧的他走了几个时辰的路找到了一个山洞,照顾高烧的他,裴母的眼睛都红了。
眼泪在眼眶里转动,她吸了吸鼻子,别过脸,擦了一下。
裴止珩看着心疼,拿了帕子递了过去,“娘,对不起,儿子让您担忧了。”
裴母冷哼了一声,哽咽道:“你日后若是待她不好,我肯定不会饶你!”
裴止珩幽深的眸子里一片温润的暖意,“娘你放心,娇娘这样好,儿子怎么舍得对她不好。”
裴母盯着裴止珩发了誓之后,才将这三天山下的事情,都告诉了他。
听到村子里来了一队穿着打扮不俗的官爷,那些人还放下了差事,帮着村里人上山寻人,裴止珩就觉得不正常。
他仔细地想了一下,前世并没有这么一伙人出现。
他微微皱眉,“既然他们已经走了,娘就继续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就行了。”
“我是担心,是不是和之前那一伙儿的人。”裴母有些忧虑。
裴止珩摇头,“想这么多没有用,若是他们还有其他什么打算,之后必然还会再出现的,咱们家就是普普通通的耕读人家,也得罪不到京里去,没得自己吓唬自己。”
阮娇端了药碗进来,见母子两个一脸沉思的样子,顿时愣了一下,“怎么了?”
裴止珩从阮娇的心声里听出来,她不知道从什么原因觉得他们这个世界是个画本子,也从那画本子上知道一些未来发生的事情,于是也没有隐瞒她,直接将刚才裴母说的全都告知了她。
阮娇愣了一下,仔细的思索了片刻,也没想出什么来。
——“原文里有这么一伙人吗?我怎么不记得,而且就算是真的是裴止珩的仇敌,也不可能现在就出现啊,毕竟裴止珩现在还只是个秀才,跟那些人都不认识呢。应该只是巧合吧?”
——“这么一说,和离的事情,是得赶紧提上日程了,那就过了年的吧,虽然裴止珩嘴上说他身体不好,参加不了科举,但是作为男主怎么可能真的沉寂四年,就算是今年考不上,明年朝廷也肯定会给他开个恩科的,不然等他真的中举,麻烦事就多了。”
听到这,裴止珩的嘴角抽了抽。
什么叫做给他开个恩科?
而且他都没考呢,她哪来的自信?
虽然他觉得自己也不会落榜就是了,但是她未免也太笃定了。
他简直猜不到阮娇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,为什么除了这种异想天开的想法,就是对他的莫名自信?
喝了药,裴母催促小两口赶紧回去休息。
俩人也累了,回到房间里,一直被两个人忽略了的沐浴问题才忽然被想起来。
裴止珩的喉结滚了滚,幽深的眸子看了阮娇一眼,然后道:“我突然想起来,要去书房找一点东西。”
阮娇也没想那么多,点了点头,“那你快点回来,不然烧来沐浴的水都冷了。”
裴止珩的耳根后面红了一片,却故作淡定的“嗯”了一声。
既然他现在不洗,阮娇就干脆自己提来了水,把身上好好地洗了一遍,在山上三天,又滚雪,又躺草的,身上脏兮兮的。
因为剩的热水还不少,她就干脆把脏水倒了,洗干净了浴桶,去叫了裴止珩。
阮娇看向他,“你看看水够吗?如果不够的话,你先洗,我去给你再烧一点。”
裴止珩走到了屏风后面看了一眼,摇头,“不用再烧,够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