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有什么问题吗？”
弹幕：？？？问题多了去OK？！我能从盘古开天地开始问起你信不信？！
然而面对这若隐若现的刁难，两个实习生却都没有明显的反应。俞诚是尽管心里没底也咬着牙不能问，否则以后这画面绝对要被自家对手翻出来大肆开嘲讽；杜诗怡则是从始至终都不慌不忙，不过此刻倒确实含笑开口问了一句：
“啊，有一个问题呢。请问您怎么称呼啊？”
早就暗自得意、等着她满腔为难却又被逼无奈的问出“对这块不太了解，可以细讲一下吗”的白承辉：？
就问这？！
他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，张着嘴愣了片刻，才下意识又报出了那个假名：
“……Luke，叫我Luke。”
“好的Luke。”杜诗怡微笑点头，亲切道，“这名字真不错。”
弹幕：……妹妹你清醒一点，虽然你笑得真的很好看让我们甚至都又想拍截屏键舔颜了，但这家伙明显就不可靠你怎么还能对他这么友好啊！！！你你你有谱吗？方案真能做吗？
虽然对方的表情非常亲切、但是莫名其妙就感觉被嘲笑了的白承辉：？
他怒从中来，连在俞诚面前掩饰声线都忘记，假笑道：
“啊，我时间有限，既然没有其他问题的话，你们现在就赶紧讲讲思路吧。”
直播间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，杜诗怡和俞诚的粉丝更是有一瞬间直接傻眼，心跳飙到两百八，每一跳都是不敢置信：
随便讲了两句就要立刻听思路？你们甲方可以这么随性的吗？！
打工人好难啊！！！
重压之下，俞诚无可奈何的吐出一口气，只能努力调动全部的脑细胞回忆曾经看过的文件，组织语言道：
“我目前倾向于做语音控制模式，它是智能家居行业目前比较常用的方式，用户无需手动操作，口述指令即可调动家具运行。语音识别如今在聊天软件、车载系统等各种场景都实现了普遍应用，技术较为成熟，迁移到这里相对容易……”
还没说完就被Luke打断：“语音控制，你们要做封闭域识别还是开放域识别？”
俞诚：“……暂时先做封闭域吧。”
他平日里再温和现在内心都忍不住想咆哮了：不是吧，这有什么可问的！才一周！！！封闭域做出来就不错了！！！
开放域那是我们随便就能做的吗？！永程技术部折腾那么久都还卡着呢！！！
然而Luke皱起眉来，摇摇头：
“不行啊，怎么能只做封闭域呢？现在市面上不是已经有公司做出来了吗？”
俞诚：？？？所以呢？！你对我们的定位是在这一周内促进行业发展？！
眼前这位难道就是以前老听学长学姐疯狂吐槽的那种“根本不管有多难，就知道拼命要求创新”的离谱老板？！这是什么魔鬼甲方？！
他一阵窒息，再怎么担心会给自家对手留下话柄，此刻也不得不咬着牙争取：
“……但是我们可以比起市面上已有的产品在某些方面做提升……”
……虽然连封闭域永程其实都才刚刚起步探索，根本没有把握做提升，但是绝对不能应下开放域啊混账！！！
国内根本还没人做出来啊！！！我只想顺利通过课题不想去赌一个虚无缥缈基本为零的可能性啊！！！
然而Luke眉毛皱得更紧，摇摇头：
“不行，我觉得就要开放域，这样我们的产品才有独创性和竞争力。好了，就这样决定了，你们做开放域吧。”
俞诚：“……”
他一口气差点没上来。
华元到底是什么用人标准？！为什么这样的也能做产品经理啊王八蛋！！！
更可怕的是磨难还没有完，那位Luke居然还要说话：“啊，既然定下了开放域，那你们具体打算怎么做呢？”
他话是对俞诚说，眼睛却瞟向杜诗怡。
还不开口？啧，看来对这个领域真的是一点也不了解啊。怎么样，完全不会还要死死咬着牙硬捱的感觉好吗？你害我当初在峰会上那么难受——现在全部奉还给你！
根本就是被迫“定下了开放域”、完全对此毫无头绪的俞诚：“……”
有那么一瞬间，他真的极其希望旁边有带教工程师在。
然而迅速反应过来本轮的带教工程师是沈砚，于是这个念头比产生时更快的被拍了下去。不行，死都不能跟沈砚求助。
并且，身为从小就对公司事务耳濡目染的企二代，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现在这个情况的游戏规则——天大地大甲方最大。
找沈砚也没有用，对方和他们一样在这轮考核里都是乙方，沈砚只能作为leader指点他和小诗如何实现甲方的需求，不能以华元副总的身份压人改需求。实在想改的话，只能以打工人的身份去和甲方求情商量——
他咬着牙，额角都快要渗出汗意——不能求情，不能坦承他做不到，否则就立刻给对家白送一个无能的把柄——
但他也真是做不到啊！！！什么开放域，还在折腾封闭域的他连论文都没看过几篇——
几步开外，白承辉抱臂站着，也没指望他们能说出个什么子丑寅卯。
呵，开放域……那论文根本就不是人能看懂的好吗？他周末在家看得头昏脑涨晕七八糟，最后也就是得出来了“这都什么玩意儿，拿出去绝对可以为难人”的结论，反正内容他是一点没搞明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