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温听没太听得清明,她眼皮开始打架,很轻地“嗯”了声,她开始掀开被子想往床上躺。
但后背被一双大手撑住,顺势用力把她往前送。
想躺没能躺下去。
“季晏舟,你干嘛啊?”她美眸瞪他一眼,小脸微皱,眉眼间一副对他的行为颇有不满。
“乖,再坚持一会儿,发尾吹干才睡。”
说着季晏舟长腿一跨,大步往浴室走去,几秒后,他握着吹风机凑近宋温听发尾,温热地气息拂过,偶然带着男人轻撩起她头发的动作,宋温听更困了。
刚才还不觉得,自从打了那个哈欠,她眼皮就重得像压着千斤锤。
纵然被他吹着很舒服,但那双粉唇已然露出点不如意来。
又等了几秒,宋温听忍不住软软道:“我不要吹了。”
她抬手拂开那双手臂,硬撑着眼皮撩过去:“老公,让我睡觉好不好?”
吹风机的轻鸣声停了,季晏舟眸光夹着侵略感扑面而来,但看着女人可怜兮兮的模样,那股劣根性被他压了下去。
他直接抱起女人,把她放到柔软地床垫里。
后拉着被子把她裹得严严实实。
女人双眸阖上,轻软的呼吸阵阵萦在眼下,季晏舟眉眼温润,视线细细描摹着她的小脸轮廓,他想起高中时,她长胖的那段时间。
白皙脸蛋逐渐丰润起来,那抹清冷褪去不少,略有些婴儿肥的面颊在笑时会深陷一点弧度进去,甜美又可爱。
自从在一晚看她一脸颓丧的坐在花坛上开始,季晏舟已经整整快半学期没看过她了,所以在书店看到她时,他心脏突然一紧,后又忍不住去偷看她。
她旁边站着沈禾卿,两人在谈论什么,她拿起几本课外书,两人一起往门外走。
他鬼使神差跟了上去,刚出门,就看到女孩站在对面的报亭下,一个人。
她怀里捧着刚买的书,像是有些无聊,脚尖踢着路沿边的碎石。扎着松散丸子头的脑袋也跟着一点一点的,模样有些呆。
他站在对面看了很久,直到大学室友何俊朗的电话打来。
当时的自己要是走过去就好了。
思绪回笼,女人睡的很沉,那点婴儿肥早就蜕变成清丽的瓜子脸,眉间清淡,但总一副心里压了很多事的模样。
他顺着俯身,轻如羽毛的吻印上女人额间:“晚安。”
—
宋温听隔日醒来时,已经过了早上九点。
窗外不知什么时候下起的暴雨,抑着天幕黯淡昏暗。身边一如既往空的,季宴舟早已经出了门。
他留下早饭和消息。
吃过早饭,宋温听简单收拾了一下家里,后直接进了琴室。
为了这次的《国乐知音》遴选她选了首对她而言难度极高的琴曲,北宋著名道家古琴家元笙的代表曲目之一《凤宿》,整首曲子在于右手持续拨弦中的情绪极速转换,不止是技巧的考验,更是对于情感和意境的感知力。
一练就是五个小时,等到季宴舟打来电话时,她才惊觉已经快到了下午两点多。
“今天在家?“
他口吻自然,明明话筒里传来很多嘈杂的声音,能察觉不是个适合闲聊的场所。
宋温听下一秒便听到陌生的男声:“季总,乔小姐已经到了。”
季宴舟嗓音是不面对她时地冷淡,他道:“好,让她等着。”
风流跟着灌入,宋温听听到男人进了电梯。
没听到她的回答,季宴舟又重复问了一遍:“在家?吃饭没?”
宋温听抬手揉上纤细的脖颈,坐久了得不舒服感,她顺着”嗯”了声。
刻意避开那句回复。
轻手轻脚来到厨房,慢慢打开冰箱。
她记得还剩有一些蔬菜和牛排,她把手机放到案板上,接着点开外放。
“你几点能回来?”
她随口问了句,这边小手不停从冰箱里搬着食物,牛排,青菜,一点油,还有一盒从老宅拿过来的腌鱼。
“可能八点?”
“哦。”宋温听摆放东西的动作一顿,随后下意识喃喃,“那是不回来吃饭了吗?”
微沉闷地声线压了过来,季宴舟视线闲散落到对面不断跳跃地数字上,惊艳地眉眼间一派柔和,他挑眉轻笑,“想我早点回来?”
锅里放好热水,宋温听把牛排又放回冰箱,她决定还是下面吃。
后才反应过来电话通话里突然没了声儿,她隔着远远的问:“你刚说了什么?”
电梯“叮咚”一声到了楼层,在周辰的视线里,老板脸上浪荡的表情突然一僵。
但失态只是须臾,很快周辰便他听到他换了种说法:“既然听听想我了,那我就尽量。”
“尽量早点回,行吗?”
周辰:“……”
宋温听:“??”
宋温听本就是随口说了句,倒也没非要他早点回来的意思。
这眼下,他突然这样说,显得她多黏人一样。
锅里滚烫的水汽扑面而来,蕴着宋温听脸颊染上粉晕。
她“哦”了声。
“你别做饭,等我回来。”
他好像是刚从外面回来,一路上“季总”“季总”地问候声不断。
他说完这句,刚好周辰替他推开办公室门,他单手解开衬衣最上那颗纽扣。